轻轻左右摇摆。

    珠世露出温柔的笑容“它的名字是茶茶丸。”

    她伸出手,三花猫特别积极地凑上去,尾巴扬得高高的,矜持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你养过猫吗”珠世微笑着问我。

    “”我正打算说些什么。“快让开”愈史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同时随着冰冷的空气涌进来的,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炼狱家的青年似乎中了某种可怕的毒,溃烂的伤口血肉模糊,殷红的血迹染红了金色的头发,他半闭着眼睛,几乎快要失去意识,全靠鬼杀队的队士支撑着才没有倒下来。

    “真是狼狈啊”他喘着气,似乎想露出和往常别无二致的笑,但扶着他的那名队士看起来快要哭出来了。

    愈史郎没有再大声抱怨,他飞快地拿来医疗箱,一同拿过来的还有我没见过的针剂。

    珠世的表情凝重起来。

    她取下针帽,那名队士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

    “这是什么”

    “解药。”珠世非常冷静地说,“虽然还在实验阶段,但要对付鬼舞辻无惨身上的毒,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她看向衣衫被血染红的青年。

    “你的名字是什么”

    青年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极亮。他下意识地想要挺起胸膛。

    “炼狱杏寿郎。”作为濒死之人,他的声音洪亮得不可思议,“我是鬼杀队的炎柱,炼狱杏寿郎。”

    珠世停顿了一下。

    “那么,这位炼狱杏寿郎先生,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还有未尽的责任。”

    青年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我还不能在此死去。”

    我看到珠世的脸上似乎出现了很浅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脑海内却是响起了几百年前将继国缘一逐出鬼杀队的那些声音。

    “叛徒”

    “叛徒”

    毒退下去了。

    客厅里的钟摆无声地记录着缓慢流逝的时间,壁炉里的炭火发出脆折的轻响。

    炼狱杏寿郎的脸色好了许多,虽然血肉模糊的伤口依然颇为骇人,包扎完伤势后,这个人靠着病床,居然还有闲心问我

    “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他半闭着眼睛,笑得真挚又爽朗,一点也不像一个刚刚在鬼门关边走了一圈的人。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因为那张脸实在太像了,探完对方的体温收回手时,我才发现这么做似乎有些失礼。

    “谢谢”他大声说。

    我感觉自己的头上出现了问号“为什么道谢”

    “谢谢你的关心”炼狱杏寿郎震声道, “居然完全失去了战斗力,真是太丢脸了”

    他似乎有继续检讨下去的趋势,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青年安静下来,脸上难得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

    看起来愈发像猫头鹰了。

    眉毛也是燕子尾巴的形状。

    “你很像你的祖先。”我忍不住告诉他。

    炼狱杏寿郎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开口“那位初始呼吸的剑士是一位怎么样的人”

    “”我慢慢收回手,“产屋敷耀哉都告诉你了”

    “只是一部分。”青年非常坦诚。

    “包括目前的鬼杀队可能无法击败鬼舞辻无惨这一点,主公也告诉我了。”

    “那么,为什么”

    “真是不甘心啊,只是脱离战斗都要拼尽全力”炼狱杏寿郎声音洪亮,“就算穷尽此生,说不定也无法打败那般可怕的敌人但是”

    “就算我因此死去,也能为后人留下宝贵的经验。” 他露出笑容,“凭着不断累积的经验,终有一天,会有人实现鬼杀队的夙愿。”

    “”

    我怔了许久。

    “所以我想知道,”青年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那位初始呼吸的剑士究竟是一位怎么样的人”

    我听见自己说

    “他很高。”

    我伸手往上比了比。

    和我并肩站在一起时,需要我微微抬头才能和他对视的人。

    “他很受小孩子欢迎,非常温柔。”

    村里的孩子排着队让他举高高。

    “从来不生气,也不懂得拒绝别人莫名其妙的请求。”

    「会不会很重」

    「不会。一点也不重。」

    “他劈柴劈得特别好,但是笛子吹得烂极了。”

    从一开始就有所残缺的笛子,到了最后也没能吹出动听的音符。

    不管吹响多少次,等待的人到了最后也没能出现。

    后来怎么样了呢

    在我离世以后,那个人怎么样了呢

    “对不起。”我说不下去了。

    心脏有点疼,但只是有一点点疼。

    “谢谢你。”我笑着对炼狱杏寿郎说,“已经很久没有人和我问起他了,我很高兴。”

    那么多的回忆,原来全部都在这里。

    我捂住心口。

    全部,一直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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