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
    “国公”
    定国公听到身后少年隐藏焦虑与愤怒的低喊, 脚下步子不停,行走的节奏丝毫没有凌乱,傅鸣蘅原本是小步跟着, 至此当即大步追了上去。
    拱手向他作揖, 持在身前的双手因强压着情绪而在颤抖“请国公取消我阿姐与聂府定下的亲事”
    定国公“呵”了一声, 步子仍是不停,冷声道“老夫知晓你们姐弟情深, 可据我所知, 聂府的二公子你们也是认识, 还颇为相熟,以聂府的门第,你姐姐能嫁过去都是高攀了,这么好的亲事,你们居然还不愿”
    傅鸣蘅沉声道“只有她愿意嫁的,那才是好亲事”
    定国公转头眯着眼看他, 见少年神情冷冽, 目光逼视他, 漆亮的眸里滚动着汹涌情绪, 他气恼甩袖“不识好歹”
    “国公为何执意要让她与聂府定亲”傅鸣蘅朗声质问出来,方才一直压制的情绪已然是失控了几分“是否是因为朝堂之事,让你与聂府需要通过联姻之事从而谋取共同利益国公府里不是没有小姐,三房四房不是有几个嫡出的姑娘吗”
    定国公终于耐下了性子来,停下步子,锐利的眸光投向他, 打量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倒是生起了几分意外的情绪。
    自明确将他当做接任者培养后,让他跟着自己学习事物,傅鸣蘅是越来越老成沉稳,行为处事俨然不像一个还未满十五的少年,现在竟见他如此气急败坏,情绪外泄,着实意外。
    “傅鸣蘅,你失态了。”
    傅鸣蘅也知道自己情绪失控了,那是一种如何也控制不住的失态,他想不到池知秋竟已能让他至此,但现下他也顾不得这种震惊了。
    “国公府与聂府同谋利益,可以有各种牵扯,用不到非得需要一个小姑娘来维系的地步,国公强逼人嫁,未免实在有失身份”
    见他如此,定国公却是悠闲下来,慢慢悠悠道“你说得不错,朝政之事你跟着老夫也了解了不少,凡各党派之间同谋利益,确实暗藏各种牵扯,可世家大族无有不联姻者,联姻之事,从不会让人有失身份。”
    “国公”
    “此事是太子殿下亲自开口说的媒,你我或是聂府若是反驳,就是下了太子的面子”他丝毫不提是自己让太子开口说说媒之事。
    丢下这么一句,定国公再不理他,径直离去。
    紧攥着拳,傅鸣蘅只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再也迈不出追上前的脚步,强权面前,无论是太子,还是定国公,他都没有能够去反抗的能力,此刻他瞬时深刻明白,自己原来还是一无所有,原来还是实在弱小。
    莫说为祖父翻案,为父亲找出凶手报仇,他甚至连保护池知秋的能力都没有。
    一股颓然之意从心底涌上,顺着血脉经络流向身体的每一处,若说那夜的那场梦让他心潮澎湃热血沸腾,那么此刻便是兜头一盆凉水倒下,透骨的冰冷凉透全身,将他心头的跃动的火苗瞬息扑灭。
    他如此无能,又怎么可以去想那些风花雪月
    拳头被他攥得“咔咔”做响,心底的不甘突然似一股急拍而来的浪潮涌上。
    不行绝不行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失控的情绪尽数关入了理智的笼子了。
    还不到最后一刻,便总有办法。
    得知要跟池知秋定亲,聂桑文第二日便想急着回国子监去寻她,可第二日府里却又出了事。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平日里温柔贤淑的母亲竟然会如此大胆,直接冲去祖父院子顶撞他,让他打消跟定国公府定亲的想法,祖父不允,她便直言自己去寻太子与定国公明说,将祖父气得一个倒仰,瞬时犯了心疾,幸而身边常备着药物,府里的大夫及时赶到,他的状况才缓解了许多。
    自除夕那日聂老太爷被太子气倒之后,身体便一直没好,现如今又被气倒,府内人仰马翻,聂老爷气得要将聂夫人关入祠堂,在祖宗牌位面前跪上三天三夜请罪,聂桑文急得连忙去拦也没能拦住。
    即使现在要入夏了,可入夜后地板那么凉又那么硬,母亲的身体如何受得了想去国子监寻池知秋的念头也没了,连忙守在祖父身边为他侍汤奉药,只盼他身体能早日安康。
    这厢给虚弱无力的聂老太爷喂完药,聂桑文不做休息,急急忙忙提了食盒直奔祠堂,但到了祠堂外,人便被在外看守的仆人拦了下来。
    “二公子,老爷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祠堂,还请二公子回院好生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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