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一段时间,三人的学习热情高涨,就连池知秋都被傅鸣蘅的自律带动起来,每日终于不再睡懒床,而且跟着他早早地爬起来看书,只是过程中总免不了哈欠连天。
    傅鸣蘅跟傅温枢早有基础,新学的东西也容易理解,只需再加以巩固即可,但池知秋不行,光写字这关她就过不了。
    考试之中,不管作答如何,起码齐整的字迹看上去就能让人舒心愉悦,可池知秋照着傅鸣蘅写下的字帖练了几个月,只勉强有了字形,还是写的磕磕绊绊,一手字写得虚浮无力,不含筋骨。
    “不是只动手指,手腕也要发力,手腕也要发力”傅鸣蘅用笔杆点着她那僵硬无比的手,教她如何一笔一划的写。
    “手臂呢,手臂也要施力才可”
    “怎么写了几个月了一点成效都没有”
    他越在耳边念叨,池知秋的手便越僵,越不知如何动作,到最后竟然连手指头都不知道该动了,毛笔被她死死捏在指尖,然后“咔”地一声,笔头被她死死按在了桌面上,一只毛笔就此报废。
    傅鸣蘅忍不住上手用笔杆打了她手背一下:“孺子不可教也”
    “啊”池知秋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不禁有些丧气,一下丢了笔,盯着纸上的字气恼道:“我觉得我已经写的可以了,起码是方方正正的吧”
    傅鸣蘅看着那字,瞧着她那字露出一个十分嫌弃的眼神,是有些进步,但也仅仅比之前那鸡爪子抓过一样的字好。
    放下手中笔,撸起袖子他决定亲自上手教。
    他又捡了一只笔塞进她手中,让她拿好,自己则抓过她的手,认真又带着不服气道:“我带着你一笔一划的写,就不信你还写不好”
    他带着池知秋运手用力,一撇一捺,写的缓慢而又坚定,池知秋三字于是在笔下慢慢写成。
    池知秋认定盯着那字,只觉得同样都是手,却这个神奇地能写出完全不同感觉的字迹来。
    方才单独看她的还自我感觉尚可,然一瞧他带着她写出来的字,只觉自残形愧。
    “你练了多久的字”她回头问。
    傅鸣蘅不妨她突然转过头来,二人的脸忽然挨得极近,他甚至能看清她脸上那幼幼小小的绒毛,他先是一愣,抬眸,见那双潋滟的桃花眸里倒映着自己的面容,忽得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直身身往后避,只感觉有些痒痒的,烧的厉害。
    “我问你话呢”
    “啊”傅鸣蘅醒过神来,接话道:“从,从三岁祖父便开始教我练字,至今也有七八年了吧”
    “七八年啊”池知秋盯着自己写过的字,不禁嘟囔:“要练这么久啊”
    “哪里就有一蹴而就的事”
    池知秋瘪瘪嘴,催促他道:“那练练练,你快教我练要是因为字不好而错过这个机会进不了书院,那我可得怄死”
    使唤他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傅鸣蘅内心暗诽,任劳任怨地带着她又写了几十个字。
    途中不忘每写一处便与她讲解要点,傅鸣蘅依据自己的理解,说得其实有些稚嫩并不深奥,倒是让池知秋更能够听得懂。
    几十个大字写下来,池知秋手酸不已,她甩了甩手解乏,傅鸣蘅叮嘱了几句要点,便回了自己那处坐着,盯着自己左手手掌上冒出的汗水,有些愣神。
    难道是因为热的
    学习的日子过得很快,三个月很快便过去了,快得竟让池知秋有点没反应过来,燥热的夏意褪去,秋老虎的影子似乎也消失无踪,考试的日子便伴随着凉爽的秋意来临。
    这日宗枕风带着他们三人一齐终于走出了定国公府的后门。
    池知秋迈出门槛的第一步,便迫不及待地深吸了一口气,倘若不是有人在场,她只怕要仰天长笑。
    她终于出来啦
    尽管这只是一处僻静的巷子,但她仍是觉得浑身压抑散去,天边的飘动云彩都好似与在府内看见的不同,充满了鲜活与灵气。
    停在面前的是一辆宽大的马车,宗枕风与傅温枢早已坐了上去,傅鸣蘅站在车辕旁,对着这只像放出来的鸟雀一样掩饰不住内心兴奋的池知秋无奈道:“该上车啦”
    池知秋清清脆脆地应了一声:“好嘞”
    东山书院,她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加班t﹏tt﹏t
    不过要换地图啦超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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