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蜕一层皮才给出来。
    那位被嫌弃的纪源弟子面如土色,嘴角抽动了几下,笑容凝固在脸上,不知该如何作答。
    陆清远走到沈孟庄身边,看着那几位纪源派的人说道“师兄,他们衣服上的花真好看。”
    沈孟庄循着他的视线看向对方衣服上的花纹,随后答道“那是菊花。”
    陆清远突然兴奋地笑道“这个我知道,我听师兄说过。菊花是高洁之花,花有清香,花是香的,人肯定也是香的。”
    沈孟庄闻声看了看他,笑道“小九说的对,清香悦道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眉来眼去,谈话间缓和了场面的气氛,给纪源派的人一个台阶。
    那纪源派师兄随即笑了笑,向陆清远拱手作揖,说道“阁下见微知著能参透本心,在下受教。心存高雅,质本洁来还洁去,返璞归真乃是最高境界,实在不必贪恋俗物,若人人都能像阁下一闻千悟,想必也不会受红尘叨扰。”
    那人说着还往周不凡的方向瞄了一眼,言下之意可想而知。
    周不凡见他话里有话,好像是暗里讽刺他,这下换他下不来台。陆清远听他说了一堆,但是都听不懂,他只是顺口夸了花好看而已,主要还是因为那花是前几日师兄摘给他的,不过顺势讨个便宜卖乖而已,这人啰里吧嗦在说些什么呢
    沈孟庄与那人最后客气地交谈了几句,众人便不欢而散。
    周不凡悻悻地跟在后面,看着陆清远跟在沈孟庄身边谄媚地笑,心里就来气。这小子除了会哄师兄高兴还会些什么,除了装柔弱掉眼泪还能干些什么平日里怎么不见他有如此慧根,今日看见一朵花倒是悟出来了,摆明了就是在跟他作对,看来做人还是不能太心软,否则指不定哪天就蹬鼻子上脸撒泡尿。
    “诶,你,给我接点水去”
    周不凡朝着陆清远大喊,指了指身后的泉水。
    陆清远闻声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沈孟庄。
    “怎么,我就不是你师兄了伺候大师兄可以,伺候我就不可以了”
    陆清远看着沈孟庄说道“师兄渴了吗我去给你接水,等我回来。”
    周不凡看着陆清远拿着水壶屁颠屁颠地跑向泉水边,也跟着走过去。水边有一处洞穴,周不凡隐隐听见里面有呼吸声,应当藏着猛兽。
    待陆清远接完水路过洞口,突然一道剑光袭来,将他打入山洞。周不凡从旁边的草丛里钻出来,拍拍屁股,自言自语讥讽道“让你话多,不如跟它们打一架。”
    陆清远整个人撞在石壁上,骨头咯吱作响,随后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五官都扭曲,撑着地面才勉强爬起来。
    洞内昏暗,只有头顶有几块石头闪着绿光,陆清远仰头四处看看,却找不到路,明明方才是从这个地方进来的,怎么突然间就没有了。
    正当他摸着石壁小心前行时,脑袋突然一沉,胸口隐隐发闷,仿佛被谁打了一拳。耳边突然想起了各种声音,斥责怒骂,讥讽嘲笑,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钻进耳朵里,挥之不去。
    陆清远仔细听着耳边的声音,那些笑声和怒骂声,是那么的,熟悉仿佛穿过无尽的岁月,唤醒他心底尘封已久的记忆,一遍一遍告诉他。
    “你这个小偷”
    “是你杀死了娘亲”
    “你是害死了先生”
    “你是恶人是魔人人得而诛之”
    “是你害死了最爱你的娘亲你不配得到爱护,你不配有人疼爱”
    脑海中不愿面对的场景如翻涌而来的浪涛,陆清远捂着耳朵拼命摇头,脖间的死印在肌肤上攀爬,鲜艳的颜色一如他此刻心里的暴戾与狂躁。
    “我不是,我没有害死娘亲你胡说”
    陆清远抽出利剑不断砍向石壁,猛烈地震动,引来洞穴深处的乌鸦,一团接着一团,凄厉地惨叫着,盘飞着。紧接着地面颤动,一群猛兽狂奔而来,张着血盆大口冲向陆清远。
    陆清远发了疯一般砍杀这群乌鸦,充血的双眼却在无尽的杀戮中寻到一丝安慰和补偿,唯有猩红的绚丽才能安抚尘封的旧事。
    “滚开,都给我滚是我干的又怎样,你杀不了我,谁都杀不了我”
    陆清远握紧手中的剑砍向身前的猛兽,插进它的脑袋手腕一挑,顿时身首异处,血肉横飞,他站在尸体上不停地砍着残留的身躯,鲜血溅在脸上,滚烫的温度灼烧着他每一寸嗜血的渴望,如此欢愉。
    “没有人能杀得了我,没有人”
    往事翻江倒海,昔日哭哭啼啼需要娘亲照顾的小清远一幕幕在脑中闪过,然而恍惚间,还仿佛看见一群身着黑衣的陌生人伏在脚边,虔诚跪拜。
    记忆交织,死印重现,他竟不知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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