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去从范闲知道林婉儿便是那日一见钟情的姑娘,而后悔不当初不肯退婚,到自己陪他入宫觐见各宫娘娘等事不说,范若若最近真正放在心上的不过就北齐和谈这一件事。
且不说这次谈和是自己兄长升了协律郎后的第一件正经差事,若是不出所料,这次和谈成功后,言冰云的密探生涯才算是看到了头。
只是这些时日,范若若却莫名地心焦气躁,也不知绣坏了多少帕子,折断了多少根花枝,人也消瘦了些。
“小姐宽心,公子定会平安的。”见不得范若若这样憔悴,一旁的侍女温言安慰着,说着还将一杯刚沏好的新茶递到她面前。
范若若此时对一切有关言冰云的话语都敏感异常,这会听一旁的侍女唤言冰云作公子,皱了皱眉头,平时都是唤言公子的,今日是怎么
“你”范若若心下不定,面上却装出一副了然的样子,接过茶后只静静地看着她,只见那侍女抿了抿唇,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又或是暗下了什么决心,一下跪在了地上。
“小姐,之前您的贴身丫鬟还乡,柳姨娘替您重新选侍女的时候,公子派奴婢来的,奴婢一家受公子庇佑,自是要报答他的,况只照顾好小姐起居就好,这是奴婢的福分。”这算是交代了自己的来历,就在范若若以为她已经说完了的时候,她却继续开口道“先前公子去北齐的事,也是公子让奴婢说的,偏还不准告诉您是他说的。”说完便将头磕了下去。
范若若怎么也没想到,言冰云一早便安排了人在自己身边,故意让自己从丫鬟口中得知他将往北齐,而他自己却毫无表示,便是要让自己觉得自己于他不过浮毛过水,无足轻重罢了,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那你今日怎得又说了。”范若若语气极淡,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只听得那丫鬟有些哽咽道“奴婢知道公子对小姐的心,如今小姐这般憔悴,公子心里肯定也是极不忍的,还不如索性说个清楚叫小姐不要多心。”听着她的话,范若若心里一阵叹息,这丫头怕不是以为自己怀疑言冰云对自己的感情才决定说出来的吧,不过也好,若不是这样,自己倒还不知这些。
你总是这样,总要我猜,若我猜不到又当如何。只是如今自己也做不了什么,最不多不过是替他祈福,盼望着战事早些过去,和谈早些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