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你应该最清楚。”江绥打断,翻身往床沿一坐,明知她在演戏,还是乐得配合“美人在怀,又是大胆主动,我岂有拒绝的道理。”

    秋鸟在窗外的花枝上鸣叫,白玉渡了阳光的暖色,在绣鞋旁闪着模糊的珠光。

    桌上一片狼藉,杯盏里还有残留的酒液挥散余香,四方凭几摆着玲珑骰子和牌九,两件惨了金丝绣线的喜袍凌乱的在地上缠绕。

    蔺溪当然知道他是在胡扯,为了能让自己手中的本事过上明路,昨晚她半推半就,将江绥会的那些个赌术“学”了个全乎。

    或许是兴致高了又或许是上头了,冲动之下她便多饮了几杯。

    也不知是不是近墨者黑,脑子迷瞪了,蔺溪就勾着唇,扬着声儿说“我若赢你一次,你便脱一件衣服。”

    这种条件江绥竟也答应。

    她本打着主意等他输到只剩里衣,在最后一把时就将他逐出房门,让他随便出去找谁睡,自己全然抽身。

    可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她断片了

    “呜呜呜”蔺溪不说话,将脸埋进被子里,整个人哭到颤抖。

    “喂。”江绥喊了声。

    蔺溪继续哭,像是惨遭后的凄惨。

    “别演了。”江绥站起身来,弯下腰说“昨晚脱我衣服的时候,可没见你有丁点委屈。”

    懒散束着的发丝又自额角垂下几股,声音里多带了些类似旖旎后的风流,他压低嗓子,继续。

    “你若再哭,动静传出去,门口候着的那两个丫头可就要误会了。我要是不坐实罪名,真干点什么,岂非太可惜”

    声音一顿,蔺溪忍无可忍,终于面无表情抬起头“你一直都这么无耻吗。”

    “是啊。”江绥说“我还能更无耻一点。”

    扮柔弱也很累,被挑破了蔺溪也索性不装了,她从床角挪到床沿,双膝跪压在被衾上。

    “你来”她勾了勾手,压低声音“试试看。”

    江绥作势往下倾身,一点一点靠近,蔺溪没躲,反而还抬手搭在他肩头,垂眸喊了一声“三爷。”

    “嗯”江绥动作停下,心知有诈,到底还是没舍得后退。

    蔺溪故技重施,手上用力,胳膊肘绕过他的后脖,勾着肩往下拉,膝盖一抬就对着他两腿间踢过去。

    这一下落到实处,那可是要命。

    江绥往后撤,还是被撞到了小腹,他长长地“嘶”了声。

    “还真没看错你。”

    “”

    蔺溪嫌弃地拍拍手,提起裙摆,趿鞋起身。

    往前走两步,她转身,习惯性开了气场“下一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辰时下刻,新房的门打开,如意和如烟带着武安侯府新拨的丫鬟进来,看到满屋狼藉时,齐齐一愣。

    小丫鬟率先反应过来,端着洗漱用具就行礼“奴婢见过少夫人”

    蔺溪开始梳妆的时候,江绥已经打理完一切,在妆奁后的软塌上坐下等她,外间丫鬟们在小心翼翼收拾着屋子,时不时传来些动静。

    小腹隐隐作痛,她这一脚力道出乎意料的大。

    江绥看着镜子里的蔺溪上妆后眉眼重新添上凌厉,开始对她有了新的认知。

    他以前只是远远瞧着她的身影,未敢侵入她的生活探视半分。

    姣花照水,弱柳扶风,是天上染了人间烟火气的一朵富贵花,柔软娇弱是她给世人的印象。

    传言有多不真实他知道。

    因为他记忆中的姑娘,聪慧赤城,有着玲珑心窍,性子坚毅到让人心疼,眼下也依旧如此。

    月茗轩再见,江绥看到了她柔软伪装下盛气凌人的一面。剖开这些,她真实的内里,又很矛盾。

    独立、胆小、还怕黑,下意识想靠近温暖,又别扭的将它们全部藏起来,在逼急了露出端倪后,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她的每一面,都让人心动。

    心动到想要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探。

    还有一点,江绥想要告诉她,在他面前她不必伪装。

    但现在,他显然还不具备说这句话的资格。

    如意替蔺溪挂上耳铛的时候,她对着镜子横了一眼,背后明目张胆看着她的视线,让人想要忽视也难。

    这是她想弄死江绥的第忘了多少次了。

    “看什么看。”

    江绥手往桌上一搁,支着下巴,对着镜子挑眉“看你啊。”

    蔺溪闭眼,在心里骂了声“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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