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江崇义沿着书案来回打了好几个转,慢条斯理道“真行啊您,打架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江崇义往椅子上一摊,瞪着他,气急败坏地说“没有这回事。”

    江绥对上他的视线,目光不挪,许久没有接茬。

    “看我作甚。”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江崇义一噎,半晌喘了口粗气,他扯着衣领松了松,不自在地说“还不是因为你,平日里做的那些叫什么事,你要是”

    他绝对不会承认,传出打架言论的起因是,对着蔺清安嘚瑟的时候,当众人面脚底打滑摔了一跤。

    “唉算了,我不稀得说你”

    “为了我”江绥单手反撑着下巴,指尖摩挲脸颊“所以你真的动手打了我岳父。”

    “放屁”江崇义被他气得心窝子疼,指着江绥怒道“人家姑娘还没嫁你呢,你倒是挺自觉,都喊上岳父了,这真要成了,你还不得上天”

    “嗯。”江绥点头,可不是要上天。

    “”江崇义锤了锤心口,“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爹对我放尊重点。”

    “嗯,您是我爹。”

    江崇义“”

    昨日前去蔺府下聘的只有武安侯一人,倒不是他们轻视蔺溪,反而正是因为太过重视,才不得已做出这个决定。

    昨日陈永春的表现已经让蔺清安和江崇义起了疑心,他和他背后之人的目地如果当真意在拖延婚事,那么后续必然还有行动。

    蔺清安将蔺溪托付给他心目中唯一可以信任的武安侯,自然有他的苦衷。江崇义试探了多次,可惜皇上和蔺清安皆是半点口风也不漏,他便也知事情的严重性。

    赐婚不能耽搁,但要想顺利进行,就必须得将背后的人揪出来。

    所以撕破脸皮的消息是他和蔺清安让人暗中放出去的,不出他们所料,当即就有人开始将事情往皇上意欲让两家结下死仇上引导。

    江崇义能想到的这些,江绥也猜测到了大半,只是他暂时还想不通,对方拖延他和蔺溪的婚事,究竟想做什么。

    “江崇义”房门一脚被蹬开,武安侯夫人谢莹提着两柄金瓜锤进来,“我说下聘时你怎么那么积极,还非不让我跟着,你昨日干了什么好事”

    “夫人。”江崇义一愣,把挽起来的袖子捋了下去,丧着脸道“我真没干什么。”

    “那些话,怎么传出来的。”谢莹踢开地上的碎瓷片,将锤子往桌上一放,径直坐到椅子上“你真打了蔺大人”

    “怎么都这么说”江崇义不满地开口“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不是吗”谢莹反问。

    早在先帝还是太子之时,年轻气盛的武安侯就与刚入朝堂的蔺清安互相不怎么待见。

    约莫是八字不合,满朝文武人多的是,江崇义偏偏就嫌蔺清安一个文人酸腐,蔺清安也不服输,就骂江崇义匹夫粗鲁。

    这么多年来,是今日你戳我的肺管子,明日我捅你的心窝子,谁也不让谁,指着鼻子对骂是常有的事。

    两年前,有人因看不惯他们两,惨和着骂了几句上梁不正下梁歪,隔天武安侯就提着刀把人家大门给劈了。

    这事闹到皇上跟前,武安侯也死犟着不肯认错,念着昔年江家的功劳,皇上最终也只能罚了江崇义半年俸禄,让他闭门思过一个月。

    虽然半个月后,那人被查出与凉国细作有联系,判了斩立决,但武安侯暴脾气加护短的名声,还是洗不掉了。

    江崇义顿住片刻,想了想,还是承认了“好吧,我就是那样的。但这次我真的没和蔺清安打架”

    “真的”

    “真的。”江崇义点头,“要打我早打了,还等到现在。”

    谢莹有时候也不懂,他两人到底好还是不好,“派人去查消息来源没有要是婚事出了差错,我和你没完。”

    江崇义目光一闪,看一眼不做声的江绥,坐直了身体“都查着呢。”

    这一次整个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当日下午便查出了线索,谁也没有料到,转来转去,最后又回到了陈永春身上,顺藤摸瓜,甚至还将他最后的倚仗,娴贵妃也一并牵扯了进去。

    蔺清安和江崇义将收集到的证据秘密呈交给皇上,想来不出两日就会有判决。

    只是被他们派出去的人在查证过程中,都惊觉到,除了他们自己还有人在暗中调查此事。

    对方行踪诡异,滑得像条泥鳅,根本摸不透是何来路,但从做风上来看,加上自己,统共是三方人马。

    在得到结果后,又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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