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昨儿林卉送的田鸡肉还真好吃

    熊浩初下意识舔了舔唇。

    扫了眼刚吃到一半的乱炖,他嫌弃地将其推开,再把林家送来的兔肉拉到面前,抓起筷子就埋头吃起来。

    明明是一样的兔子,看着就多了几片姜,盐也没多几粒,怎么吃起来就是比他炖的香

    熊浩初三两下把兔肉啃完,端起碗,将汤底胡噜胡噜喝得一干二净,完了一抹嘴,碗也不收,起身,取下墙上弓箭抬脚出门去。

    中午也不好下地浇水,吃过午饭,林卉用家里缸底剩下的水将肩膀擦拭干净。擦洗过的水拿盆装在阴凉处,准备下午拿去田里多加点水稀释了浇水稻她现在这么弱鸡,搞不起量,就提升质吧

    然后她就得抓紧处理昨天傍晚抓回来的癞ha蟆要是死了,她就白忙活一场了。

    处理之前,她先翻出以往林父编竹筐剩下的竹篾,折了段半尺长的竹片,再找来个破了口的旧碗,最后拿根细木棍递给林川“待会帮忙敲ha蟆。”

    一脸茫然的林川接过细木棍,点头。

    准备好这些,林卉才把背篓拉过来。

    她昨晚已经挨个将ha蟆夹起来涮过水,洗掉了泥土,现在可以直接开工了。

    先用烧火钳夹出一只ha蟆,林卉左手捏住竹片,从癞ha蟆头部耳后、沿着背一路往下轻轻刮。

    几下工夫,竹篾上就沾满了刮出来的粘液,林卉手一转,将竹篾往碗沿一抹,粘液顺利转移到破碗里。

    “川川,敲它脑袋。”她吩咐道。

    林川虽不明所以,依然听话地点点头,抓紧细木棍,穿过林卉手里的烧火钳,往ha蟆脑袋上敲。

    癞ha蟆,也即是蟾蜍。她取的这些粘液,晾干后,就是一味中药,名曰蟾酥。

    本草衍义有云“蟾蜍眉间有白汁,谓之蟾酥。以油单纸裹眉裂之,酥出单纸上,入药用。

    林卉能知道这些,也是托了自己那无良老爸的福哦,现在算来,应该是上辈子的老爸了。

    上辈子呵,没想到她林卉快奔三的人,还能玩一把穿越。平白无故年轻了十几年,也算是赚了。

    林卉自嘲般想着。

    另一边,蟾蜍已经被林川敲得“呱呱”叫了半天,林卉瞅着差不多,示意他停手,再次拿竹篾开始刮。

    如是反复,直把蟾蜍刮得没声了。

    即便如此,林卉把小半篓蟾蜍全部刮完后,也只收到刚盖过碗底的蟾酥液。

    要是晾干,只有更少。

    林川看她对着碗里黏糊糊的东西叹气,好奇不已“姐姐,你弄这些干嘛”

    林卉随口道“卖钱,这玩意能卖钱。”

    林川不敢置信“这、这东西怎么会有人要”

    林卉笑,随意讲了两句蟾酥的药用,顺手将碗递给他,“给,找张板凳搁院子里晒。”

    又能入药,又能卖钱,林川接得紧张兮兮的“姐姐”

    林卉拍拍他脑袋“弄坏了也没关系,癞ha蟆而已,再抓就是了。”顿了顿,补充道,“今晚我们还得继续去抓哦。”

    “嗯嗯。”林川连连点头。

    搞定蟾酥,约莫已经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

    林卉叹了口气,收拾好地上东西,戴上斗笠,认命地再次下田浇水林川被她强制留在家里看好蟾酥。

    她没忘记那些洗过伤口的水,她不想被林川发现异常。

    支开林川后,林卉将那不足半盆的水匀进两个木桶里,再翻出一件旧衣服,叠了几层搭到肩膀上。完了她还不忘到厨房拿个水瓢,然后才挑着水桶往河边去。

    到了河边,林卉将水桶装得七八分满,忍痛挑起,为了不浪费一滴水,全程小心翼翼、一步一晃地往田里挪。

    短短几百米,生生走了大半天。

    即便这样,林卉的脸色也不好看,身上的汗都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疼出来的。

    坐在田埂上歇了会,她就拿着水瓢开始浇水稻,尽量每株匀到几滴只有两桶水,上午剩下的那两亩水稻,能浇多少浇多少吧。

    虽然要一直来回走动弯腰,好歹是比来回挑水轻松。

    到后面水没了,林卉还是不死心,又去多担了半桶水,将水瓢、桶里仔细擦洗了遍,把剩下的水稻都浇遍了。

    刚站直腰,就听见熟悉的童音远远传来

    “姐姐不好啦里正伯伯带熊大哥到家里来提亲啦”

    林卉呆住了。

    提亲

    昨儿才说定的事情,今天就提亲

    既然来提亲,那她提的要求,熊浩初是应下了

    若是应下了,怎么还急巴巴来提亲

    提亲也罢了,都不带商量一下、挑个好日子什么的吗

    这看起来,不太像是熊浩初那个老古板能做出来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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