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穿这些鞋子来去县城、干活都不见有问题来着,今天也就是比往常走得略多些,怎么就磨破脚了呢
    熊浩初听了,立马停步,看看左右,将她手上的布料接过去,另一手扶起她胳膊“去那边坐会儿。”
    好吧,歇会也好。林卉扶着他的手,单脚起跳,一蹦一蹦地跟着他挪到路边的一株矮树下。
    这会儿约莫申时末,西斜的日头还带着几分毒辣,坐在树荫下能凉快些。
    熊浩初踢了块石头过来让她坐着,然后放下手里东西,解下背篓,单膝跪地,伸手去抓她右脚。
    林卉忙避开“你干嘛”
    “我看看。”
    林卉不肯“看什么看,又不是什么大伤口,我只是走太多磨着了,过两天结痂就好了。”
    “别动。”熊浩初不理会,抓着她小腿,将她那沾了许多灰尘的右脚搁到自己腿上。
    林卉尴尬不已,急忙挣扎“这么脏,别看了,我歇会儿就好。”
    熊浩初力道多大啊,哪里会让她挣脱,随便那么一捣鼓,就把她的麻线鞋脱了下来。
    麻线鞋嘛,麻线丝绳编制而成,自然比布鞋疏朗些,林卉脚上套着的半旧袜子已经沾了不少灰尘,本就因为旧看不出原来的白色,加上灰尘,加上脚汗
    林卉挣脱不开,绝望捂脸“别看了,臭死了”
    熊浩初没管她,抓着她的脚踝,凝神细看了一圈,发现她大拇指外侧果真沾了血迹,登时拧眉“都磨出血了,疼的时候怎么不说”同时,快手解开她布袜上的带子,不等她说话就把她袜子轻轻脱下来。
    林卉气不过,捶了他一下“你这家伙,好歹顾及一下姑娘家的脸面啊。”
    熊浩初头也不抬,伸手“水囊呢拿来。”
    林卉“”
    行吧,反正已经丢脸了。既然这人都不嫌弃她脚臭,她还墨迹个啥
    破罐子破摔,她忿忿将背篓里的水囊拿出来。
    熊浩初拧开水囊,仔细把她的伤口冲干净
    凉丝丝的水冲到伤口上,挡不住火辣辣的疼。
    林卉下意识缩了缩脚趾。
    “忍一忍,不冲干净容易化脓。”熊浩初动作愈发轻柔,“洗干净了你别下地,待会我去给你找点草药裹上。”
    林卉“嗯”了声。
    这人半蹲在她身前帮她清洗脚,视线被挡住,她探头也只能看到水流细细地往下流
    等等,她的血
    林卉紧张地看看四周。
    荒郊野地,远眺过去,也只能看到稀稀拉拉几个人。
    她微微松了口气。
    “好了。”熊浩初拧上水囊,把她的小腿托着挪到另一块小石块上。“你在这等我一会儿。”起身欲走。
    “别忙活了。”林卉忙揪住他衣摆,“不过是擦伤,咱们有布,扯点包裹起来就好了。”
    熊浩初拍拍她脑袋“这边很多止血的草药,我很快回来。”说完也不管她,几步过去,钻进后边稀林不见了人影。
    这家伙林卉气闷。平日听话得不得了,这种时候就跟犟牛似的,怎么说也不听。
    人都走远了,她身边还有一大堆东西,跑是不可能跑掉的。脚又被晾在那儿,她要是下地,回头那头犟牛指不定又抓她去洗算了算了,她还是别动了。
    呆坐无聊,她的视线不由自主便移到那片湿漉漉的野草地上。
    古代不比现代,没有水泥路、柏油路,他们走的这条路虽是通往县城的主路,也只有两辆牛车并行的宽度,坑坑洼洼不说,风一吹能扬起漫天灰尘。这些野草就长在路边,自然跟着遭殃。
    打眼望去,全是灰扑扑的野草。
    唯独刚刚淋过水的那片儿是水亮水亮的,特别醒目、特别抢眼。
    最重要的是,这片草地刚刚淋过她的血水
    林卉忌惮地盯着那块地儿。
    她学过点草药。如果没弄错,这些应该是马唐草,本草拾遗有云,煎取汁,明目润肺。在现代是优良牧草,主要用来喂马喂羊,药用较少
    林卉的瞳孔一缩。她、她没看错的话,这几株马唐往外长了
    她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没看错。新长出来的马唐往外延伸,湿漉漉的叶片将周围灰扑扑的野草压在底下,深浅分明。
    若是有心人看见,铁定能发现不对。
    林卉心惊胆战。这些野草竟然长得比她家里的瓜菜还快就算是血的原因,这也太快了吧
    顾不上脚丫子被洗干净,她放下腿,顾不上套麻线鞋,单腿蹦过去,蹦到那块马唐草上,原地蹦跶好几下,彻底把那边沾着水的马唐草踩得泥污不堪。
    蹦完不算,她还蹲下来仔细打量,确认再看不出分别,才彻底松了口气。
    “你在做什么”低沉的夹杂着不悦的嗓音打她身后传来。
    林卉悚然,飞快转头,迎上熊浩初狐疑的目光。
    采药归来的熊浩初眯了眯眼,视线移向她刚才目光所在之处,问“这些草有什么问题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好多东西要交代,怎么一直都交代不出来呢
    我每天都在写啥
    我的键盘仿佛不受我的控制。
    脑中一片空白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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