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对艺术一窍不通。”虞舟摇头。
许梅不赞同地道“怎么会是一窍不通呢,每个人对艺术都有自己的理解。”
“对,她最有发言权。”姜峨笑着道。
“可我真的看不懂画。”虞舟皱眉,“我小的时候也学过画画,可老师说我的画匠气太重,不适合搞艺术工作。”
姜峨起身,挽着她的手道“这怕什么,我让你帮忙又不是让你出自己的作品,我就是想让你帮忙打理一些寻常的事务,简单得很。”
“嫂子可是博士,姑姑,你这杀鸡焉用牛刀啊。”傅词在一旁笑着道。
姜峨侧头看虞舟“你是不是嫌弃姑姑这是小打小闹”
虞舟摆出无奈脸“哪有,我只是怕给你丢脸。”
“得了,答应就好。脸我自己会挣,你就来帮我看着些,到时候画室盈利姑姑给你分红。”姜峨达到目的,笑得十分开怀。
回去的路上,虞舟自觉有必要像姜泓汇报一下。
“难道是我烤肉的动作太熟练或者是埋头洗碗的精神感动了大姑,她怎么非要拉着我一起啊。”虞舟叹气道。
姜泓正在回酒店的路上,用不着分析就给出了结果“她哪里是看中了你的本事,她是看中了你的身份。等着吧,明天她就会以你的名义去拉赞助。”
“我是姜太太不假,可她也是姜家女儿啊。”
“显然不同。”姜泓抬头看向窗外,让疲惫的眼睛得以适当的放松,“巴结你能接近我,巴结她有什么用再被敲几次竹杠”
虞舟险些被绕晕,但还是抓住了一丝丝的线索,问他“姜家的女儿在集团没有任职吗”
“恭喜你,终于问到重点了。”
“谢谢啊。”
兴许是担心辛苦打下来的江山落在了外姓人的手里,姜家一直没有让女儿在公司任职的传统。姜峨姜峭两姐妹也曾向老太太表达过不满,但结果却是没有丝毫变化。这么些年了,姜家的女儿都是在外面做生意,家里的生意从未有机会沾手。
虞舟想到老爷子外面有人的事儿了,按照老太太这般重男轻女的做法,说不定私生子一旦被曝光,真有在姜家分一杯羹的可能性呢。
姜泓“我明天晚上10点的飞机回来,你记得来接机。”
虞舟正在犹豫要不要在电话里就告诉他,当面她有些说不出口。听他说要她去接,她当即回道“不是有司机吗”
“新婚燕尔,难道你不想尽快见到自己的丈夫”
虞舟略略略。
“开个玩笑,我只是在教你怎么把戏演得真一点儿。”他在电话那头发出一声挠痒痒般的轻笑。
虞舟“你觉得会有人盯着我是否第一时间去接你”
“不一定。”
这次,换做虞舟冷笑。
“但如果你能时时刻刻代入姜太太的身份,任何时候都不会有人找到你的差错。”姜泓补充说道,“我观察到了,你没有人前演戏的天分,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在细节上做到位,首先让自己信了别人才会信。”
虞舟还是不太明白,她做得敬业或者不敬业有人在乎吗他们的感情是好是坏真的能影响姜泓在公司的地位吗
挂断电话之前,姜泓最后强调一句“虞舟,拿人钱财。”
虞舟早说不就行了何必跟她解释那么多
轿车里,徐善听了姜泓和虞舟的谈话,忍不住拿余光去瞥老板。
“我的脸上有地图吗”姜泓闭眼休息。
“老板,夫人的表现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即使跟在姜泓的身边奉行第一条“少说多做”的原则,但徐善还是忍不住好奇姜泓对虞舟的。没错,这在他的眼里就是。
“你对公司的贡献有目共睹,难道老太太真的会把大权交给你叔叔不成”徐善不信。
姜泓复睁眼,黑眸如水凝视前方的灯火。这个问题,恐怕也是虞舟想问的。
“虽然有百分之十的把握,但只要不是百分之百,我都不能完全放松。”姜泓的眼神忽然变得坚定起来,像是马拉松选手看见了终点的红线一样,“她是我的杀手锏,缺她不可。”
既然是杀手锏,那么不到最后自然看不到她的作用。徐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识相地选择不再多问,反正问也是接受敷衍罢了。但是他觉得有必要提醒老板一件事。
“老板,你和夫人朝夕相处,难道不会真的弄假成真吗”
姜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她与我的择偶标准背道而驰。”
徐善不再说什么了,因为他觉得说了也白说。如果肤白貌美、才思敏捷以及善良孝顺都不是他的择偶标准的话,那虞舟与他的理想伴侣的确是差挺远的。
虞舟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肯定有人在骂我。”她裹着浴巾走到起居室的矮桌旁,席地而坐,开始一天的学习。
墨绿色的拉绳台灯下,穿着浴袍的美人儿没有左手红酒右手香烟,她的面前是高高厚厚的专业书,她奋笔疾书地也是一些让外人一头雾水的方程式。
若说姜泓的理想是从老太太的手中接过姜氏的“权杖”,那虞舟的理想则单纯很多顺利毕业。没有毕不了业的硕士,也没有不延毕的博士,这简直是笼罩在众多在读博士头上的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