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进出,糜芜皱紧了眉头,皇帝病成这样,竟然还要处理政务吗
    酉时前后,糜芜隔着窗户看见崔恕与几个穿朝服的人一起离开,可寝殿的灯火一直亮到深夜,直到三更时分,最后一名朝臣才走出福宁宫,糜芜连忙开门往外走,想要去看看皇帝,只是刚走到廊下,寝间的灯便灭了,少顷汤升从里面走出来,低声道“陛下让姑娘早些睡,不必过来服侍了。”
    糜芜停住脚,急急问道“陛下有没有好些”
    “姑娘放心吧,陛下已经吃过药了,”汤升答非所问,“姑娘回去吧,免得陛下挂心。”
    这一夜,糜芜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眠,直到天快亮时才朦胧合眼,立刻便开始做梦,梦里她依旧在爬那架竹梯,可竹梯后面追着的,却是皇帝,皇帝一边咳嗽,一边问她为什么骗她,她无处可逃,回身向皇帝说了声对不起,皇帝的脸却突然变成了崔恕,冷冷地质问“你也一直骗我,你为什么从不觉得对不起我”
    糜芜猛然惊醒,额上薄薄的一层汗,一颗心通通乱跳,半晌也安静不下来。
    她的确也骗了崔恕,而且不止一次,认真算的话她对他更是彻头彻尾的利用,可她却从来不觉得亏欠他,为什么
    刑部大牢里。
    仵作站起身来,隔着脸上的布巾,沉声说道“秦丰益是中毒身亡。”
    崔恕口鼻上也蒙着布巾,问道“中的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毒”
    “从症状来看,应当是马钱子和雷公藤提炼出来的毒物。”仵作道,“从肠胃溃变的程度来看,应当连续服用了至少五天以上,只是每次用量极少,还不至于致死,所以外面看起来只是偶尔会有心悸惊惧的情形,到昨天药量突然增加,死者的内脏早已被侵蚀,根本承受不住,这才导致暴毙。”
    所以,下毒的时间就是太子主审的时候,郭家人应该是一开始就准备好要灭口,又怕暴露行迹,因此下了慢药,想让人以为秦丰益是惊惧而死,谁知恰好赶上皇帝更换主审,索性将计就计,选在他接手之后杀人,顺理成章地把灭口的罪名推到他头上。
    崔恕的目光转向一边鲁大成的尸首,问道“鲁大成呢”
    “皮肉上的伤痕看起来很像自缢,”仵作说道,“剖开皮肉仔细核验后,小人以为鲁大成应该是被人绞死之后再吊起来,伪装成自缢的情形。”
    绞杀的死法,却与谢霁查到的一致。崔恕追问道“死亡时间有没有可能作假”
    “以小人的经验,尸体如果一直在很冷的地方存放的话,验尸查到的死亡时间就会向后推延。”仵作思忖着说道,“只要条件合适,也许能造出假的死亡时间。”
    很冷的地方崔恕看了眼旁边的范云山,道“查查车辆进出记录和附近的冰库。几个尚书和镇国公府的冰库也要查。”
    “着啊”范云山是吏员出身,并不像那些走科举路子的官员那么文绉绉的,兴奋之下便冒出了市井俗语,“很冷的地方,可不就冰库吗送尸体去冰库,自然要用车,顺着车查冰库,准保能查出他们的马脚,不愧是殿下,眼光老辣”
    谢霁看着地上两具开膛破肚,形状可怖的尸体,心中对崔恕不觉也多了几分敬意。这种场景之下,别说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就连看惯了死人的范云山和他这个谢家精心培养出来的,一开始也有些吃不消,可崔恕从昨夜待到现在,非但没有退缩一步,还趁着仵作验尸的功夫,把审理时的头绪一点点理了出来,单只是这份超乎常人的冷静和定力,就足以让人钦敬。
    崔恕脸上并不见喜怒之色,只迈步走出验尸的隔间,谢霁跟上去,道“即便查到下毒之人,也无法让死人醒过来重新招供。”
    “郭骏阳建造阳山别业是鲁大成经手的,”崔恕道,“顺着这条线,应该能查出点东西。”
    “殿下,两位大人,”张离走进来回禀道,“宫中刚刚传来消息,今日照旧早朝。”
    三人都吃了一惊,崔恕想起昨日皇帝的脸色,眉头便皱紧了,他快步走出去,张离紧走几步跟上来,低声道“主子,刚刚接到的消息,皇后派人去了芦里村。”
    作者有话要说崔恕你为什么不觉得对不起我为什么为什么
    糜芜你就是我的小玩偶,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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