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看主席的权力嘛”

    “好吧,那我就跟你公器私用一回”

    等到了地方,看见伊万斯准备的食物,克莱曼汀不由吃了一惊“你怎么准备了这两样”

    “你认识的,对不对”伊万斯得意地提着酒瓶晃了晃“我本来想带黄油啤酒,但家养小精灵说没有,给我推荐了这种饮品,酒精含量也不算高,据说秋天就差不多现在,在德国、瑞士那一带很流行,还特别叮嘱我在篮子里竖放。”

    “别摇小心漫出来”克莱曼汀赶紧去抓她的手腕。

    “这又不是香槟”

    “原理差不多。”

    “哎呀”

    克莱曼汀还是提醒晚了,酒水已从未曾封死的瓶口溢出,弄湿了伊万斯的指尖。伊万斯放下酒瓶,舔了舔手指头“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呀”

    “嗯,历来最受女性和老人的欢迎。”克莱曼汀取出篮子里的一对杯子“它叫新酒,里面的酒精刚开始发酵,也未经过滤,所以比完成的葡萄酒浑浊。”就算没有一座酒庄做家底,这些常识在德国民众间也不是秘密。

    “我来倒我来倒”伊万斯很是迫不及待。

    看着乳黄色的液体倾入杯中,克莱曼汀不禁有些感慨丛生。她刚记起来,这对她而言,已经是久违的记忆了。好酒却不善饮如她,新酒是不错的选择,上辈子她就热爱了十几年,直到被卢修斯养在金玫瑰酒吧,她站在阳台上极目远眺,见天地间萧瑟秋风往来,记起葡萄的成熟季刚过,异常怀念海峡另一端的故乡,便趁那段时间没惹他烦,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想去德国赶一场时令。

    卢修斯是怎么回答的呢那必然少不了冷嘲热讽。他说这是低级品位,一枚金加隆能买一桶,不值得她念念不忘。他还警告她,既然做了他的女人,就不能堕了他的身份,以后那种上不得台面的玩意不许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受制于人的她只能听话,渐渐习惯的对立面,由此成了新的习惯。

    和这辈子的卢修斯一比,上辈子那个还真是讨厌。克莱曼汀失笑地摇摇头,端起伊万斯斟好的酒,和她的轻轻一碰。习惯的复苏,也许能象征一下自我的回归,其实也挺好。

    “这是洋葱饼,那些小精灵非要我带上这个,连面包都不给了”伊万斯将一块介乎披萨和蛋糕之间、表面撒有洋葱丝火腿丝的面点递给她。

    “它们没有做错,新酒和洋葱饼就是经典搭配。”咬一口饼喝一口酒,熟悉的食用和味道,克莱曼汀觉得眼睛有些热。她已在时光中渐行渐远,连重生也不是条归途,她都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最初的模样了。

    “好吃对了,克莱尔,是你以前在厨房要过这两样吗”

    “没有。怎么这么问”

    “我还以为小精灵们会准备这两样,是因为你呢我们学院有个混血儿,一半日本血统,有天忽然想吃寿司,就去厨房打探。第一次她当然一无所获,但从那以后就没有问题了,而且其他学生也能要到。我们学校的小精灵还真是好学真可爱”

    “所以你以为新酒和洋葱饼是我忽然想吃过莉莉,学校里和德国有渊源的学生不可能只有我,更别说还有诸位见多识广的教授。”

    “也对无论如何,第一个吃番茄的人总归功德无量”

    两人坐对星空月夜,吹风聊天喝着新酒,不知不觉地把一瓶喝光了。克莱曼汀碰了碰发烧的脸颊,这才迟钝地记起来,新酒酒精度数哪怕不高,但也和啤酒相当,她一样不该喝得太忘我。

    “快宵禁了,克莱尔,我们回去吧”半瓶酒下肚的莉莉却完全面色如常。

    “好。”克莱曼汀撑着桌面起身,发现只是脑袋略微发蒙,也就放心下来,总算不必再因酒量丢人了。

    “啊今天晚上吃得有点多,还有点晚。”伊万斯提议说“我陪你下到地窖,再爬上八楼,这运动量就够了,不用担心发胖了。”

    “你还怕发胖”克莱曼汀把她骨肉均亭的身材从头打量到脚。

    “谁不怕呀每次放假回家,我在路上一见着那种一个胖成两个的麻瓜,就免不了担心总有一天也会吃成那般吨位。”伊万斯忽然扑向她捉住她的腰“让我摸摸,你是不是偷偷又瘦了我总觉得七年级开学以来,你走路的姿态比以前轻盈”

    “别痒”克莱曼汀赶紧躲开她的手。

    “新发现啊你腰里居然怕痒”

    “你的话还给你谁不怕啊”

    “我就不怕”

    “我不信你让我挠挠”

    “哎哎别挠你挠的话当然痒了”

    两人一个本就天性开朗,一个借助酒兴开怀,倒为着一件小事笑闹了好一会儿,期间克莱曼汀被椅子腿绊了一跤,连累伊万斯也跌倒地上,但因为都没摔疼,也就没自此消停。等她们气喘吁吁地停下,克莱曼靠着墙壁问她“满意了吧又给你增添了不少活动量”

    “嗯”伊万斯懒懒地应了一声“居然比爬楼梯累人”

    “那换我送你回宿舍吧”克莱曼汀拍着衣服起身,又弯腰朝她伸出右手“来,我拉你起来”

    但伊万斯没去搭她的手,反而十分突兀地要求“克莱尔,我发现,自打你发色改变以后,你就不喜欢散着头发了。现在快该休息了,你把头发放下来松散松散如何”

    “如你所言。”无可无不可的克莱曼汀抽出发髻中的发夹,任一头柔软直顺的银白色披风一样铺满肩。她扭头用手比了比,发现它已经长到腰际了,难怪最近盘着有些累人。她再次朝伊万斯俯身“满意了吗”

    “我就知道,这样颜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更好看”伊万斯笑眯眯地夹住她的一绺头发“只是你站得刚好逆光,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了。”

    “我长什么样你还能不清楚”克莱曼汀轻快地反问道。生日至今两个月的经验告诉她,现实的月光对清醒中的她的影响并非像狼人那样直接,似乎是和传承同因,变身必须勾连梦境,因此她也不虞猝不及防地在伊万斯面前模样大改。

    她握上伊万斯抬着的手“走吧,快宵禁了还是你说的,我们一个主席一个级长,总不好结伙违反校规。”

    “好”伊万斯答应着,松开她的头发,手虽然没一同抽走,却是自己提气起身“我收拾东西”

    “我让艾米刷洗完给你送去。”

    “真是方便那就走吧”

    在克莱曼汀坚持自己无需陪送之下,伊万斯只能同意两人一起上到八楼,毕竟她更不想在六楼楼梯口就分别。还好再上两层就是格兰芬多的公休室了,克莱曼汀在伊万斯说出口令前告辞,两人互道晚安并相约明天课堂上见。

    下到地窖的一路,遇上的学生已经很少,克莱曼汀收拢着长发,不让它挡住视线。回寝室以后,她先舒服地泡了个澡,用魔法迅速烘干头发,就吹灭蜡烛上床睡觉了。都说酒能安神助眠,此话应该不假,她能充分映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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