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购完回家,自然仍是两人一起,连不问都像是默契。晚饭后卢修斯又占用了书房,克莱曼汀规整完买到的东西,用幻影移形来到山腹的工作室,着手准备石像事宜。刻刀等工具状态尚佳,锤子凿子虽极少用到,但她时不时就自己动手开矿的父亲早就置办了不止一套。总之外在硬件需要不必格外费心,她可以直接开始构思具体造型了。

    炭笔在纸上沙沙描画,勾勒出一个站立的人形,透出挺拔矫健的气质。她对着草图思考了一会儿,立即丢开重新动笔,很快又完成两幅,一幅放松坐下手执竖琴,一幅侧脸凝望张弓引箭。未几她陷入新一轮的沉思,经一番闭目回想后,她双颊微红地推开纸笔,在深呼吸中双眼变得清明。

    三幅符合神话记录和艺术传统却带给她违和感的草稿说明了一个问题她的创作初衷,和其他雕刻师不同。她举刀而刻,不是为了向太阳神阿波罗致敬,而是想纪念刹那间的心动之感,带给她这样美学体验的也是活生生的人。所以,她要雕刻的重点毫无疑问地落在卢修斯身上,如果她让他朝阿波罗这个角色设定迁就,那才是本末颠倒。

    一弄清这一点,她立即摊开画纸,打算再试拟一次,然而落笔却不如之前顺畅。最后人形将将过半,她已经不满地将纸团成团丢开,拎着油灯原地消失。

    站在客厅的烛光里,她吹灭油灯,想了一会儿,拐到厨房煮了一壶茶,才托着托盘上到二楼。敲门得到许可后,她缓步进入房中,给卢修斯倒了一杯,自己则捧着另一杯坐进沙发里,一边慢慢地啜着茶水,一边安静地注视着伏案劳学的人。卢修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暂时什么都没问,润了润口就自己忙碌。

    现实中的存在被克莱曼汀一点点地抽象成图像线条,卢修斯的五官在她脑中以立体模型的形式明确起来。她正要局部观察,光与影忽然晃动交错,烛火齐齐摇摆了一阵。她逆着火焰偏仄的方向抬头,看到了一扇打开的窗户。

    起身关上窗户,她坐回沙发里,正要接着细看,却见卢修斯放下了羽毛笔,意味着手头工作告一段落。在他喝茶期间,克莱曼汀率先问道“金玫瑰酒吧的那个房间里,书桌上的照明工具是什么”

    “确切地说,是一件炼金产品。”卢修斯回答说“灯中盛有一种特殊液体,拉灯的开关是点火装置,液体点燃后没有明火,火光论亮度接近日光。”

    “原来如此。”克莱曼汀恍然。之前无意间注意到,她差点以为那是麻瓜的电灯,也是没看到电线才没问出来。她走到书桌前,用银剪修了修灯芯,同时也好奇地打听“这种灯在哪儿能买到”

    “你需要”

    “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

    “怎么是我”卢修斯刚反问完就明白了“这样。”

    克莱曼汀点点头“你夜里办公时间长,蜡烛一不稳定,二也太费眼睛,那种灯显然更加合适。”

    “这好办,庄园仓库里一定还有闲置的,我尽快让家养小精灵送来几台,多余的你可以拿到其他房间用。”卢修斯笑着把她拉到怀里“你会为我考虑,这让我很开心。”

    本要谦虚这只是口舌之功,克莱曼汀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说辞太见外,犹豫一下干脆少说少错。

    好在卢修斯已经找到下一个话题“对了,你方才在看什么”

    “看怎么把你雕成石像。”克莱曼汀如实相告“辨识亲近之人,有时靠得不再是清楚的外观,而是一种无法文字化图像化的玄妙反应。即便即便我对你还没到这种地步,相对于起初的直观印象,私人感觉已经开始逐渐反客为主。但我的雕刻走的是古典主义的路子,在对你有足够的认识前,我无法拿稳手里的刻刀。”

    “既然我是你的模特,那我也要尽模特的义务。通常情况下,雕刻家得到一个新模特后,会怎么做”

    “有习惯差异,不过大体上都要用石膏或泥土做模型试手,一来逐步熟悉模特的体型骨象肌理,二来找到最符合创作要求的表现形态。”

    “那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呢”卢修斯直截了当地问。

    “这大概并不完全取决于我”克莱曼汀瞥向桌上的书籍纸张“你这么忙,能腾出时间吗退一万步讲,我也没想过把阿波罗雕成工作狂。”

    “这月中旬起就能相对清闲一些。”卢修斯望着她的眼睛提议“要不,你就还先观察着我,等我忙过这几天,我就任由你处置,随便你这样那样”

    “什么这样那样卢修斯,你好好说话呀”克莱曼汀刷地两颊红胜火,半是羞赧半是气恼地反驳。

    “脸皮真薄”卢修斯用食指尖点了点她的侧脸“什么都藏不住,不管是心情,还是喝醉酒。”

    “我怎么比得上马尔福家主有一副厚脸皮”克莱曼汀推开他的手离开他“我要去洗漱了,晚安”

    卢修斯没有礼尚往来地回一声“晚安”,原因在睡觉前就揭晓了,克莱曼汀无语地看着敲门的男人“我曾经的卧室不能再让你安枕而眠了”

    “你在楼下睡,我如何安枕”卢修斯说着,猛然跨步逼近,把她囫囵抱起,抢进卧室里用脚关上房门,三两步就带着她倒进床榻“自然是同床共枕,才能一夜好梦”

    “修斯啊”克莱曼汀翘起食指点了点他的鼻尖“你先是一声不吭地摸到树林里,然后理直气壮地把书房占据了,如今又死皮赖脸地往我床上钻你这是打算把自己嫁到我家跟我姓吗”

    “嫁又如何”卢修斯捧住她的手吻了吻掌心“商品已用,概不退货。”

    意识到他刻意略过了姓氏的问题,克莱曼汀并没计较,本来她也只是玩笑,虽然事实证明这是班门弄斧。她刚要说点什么,眼前蓦地陷入黑暗,接着便听卢修斯在她耳边轻语“曼汀,闲话太多会破坏意境。你的舌头,现在该属于我了”

    他话音一落,她便感觉到温热的唇瓣贴附上来,很快让她不禁暗想,原来很会说话的人,舌头真的灵活又富有技巧。

    次日一早,马尔福庄园的家养小精灵不仅送来了卢修斯的信件报纸,还在第二趟把从卡拉拉订购的大理石和三台炼金灯盏一起送来。立在庭院中还未拆去包装的石料已经让克莱曼汀吃惊不小“修斯,你怎么订了这么大一块儿”长宽高目测有八英尺,都足够她把达芬奇的维特鲁威人等真人大小地雕出来了。

    “总不能让石材的体积和形状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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