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已经能和现世融为一体,但在看见这个人的刹那,一股[卧槽啊]的感受依旧控制不住油然而生。

    最神奇的事情来了,这个人就像生怕我看不清似的,故意伸直双臂举起漫画书,将[one iece]几个大字彻底暴露在灯光下,而且超大声地念了出来“路飞掏出口袋里的伙食兑换券说,顺手的事,不用放在心上”

    啊哈哈,救命,我的尴尬症,尴尬症要犯了哈哈哈哈怎么回事啊这个人

    虽然心里在狂笑,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静又严肃地凝视着对面的青年,好不容易压住了想笑的情绪,打算目不斜视经过这段路,直接装作没看见好了。结果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里冒出来,并且脚步有向前抬起的趋势,一阵狂风再次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是的,狂风,我敢保证现世的台风说不定都没这么大威力。毕竟它直接吹翻了我手里的伞,把整个伞骨架弄得异常扭曲,然后硬生生吹得我整个人双脚离地,并经过一系列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蛇皮走位,竟直挺挺地降落在那根路灯旁边。

    我“”

    迫不得已跟对方面对面的我不动声色地抽搐嘴角,低头去看开口形状由n变成u的红伞,额顶霎时滑过几道黑线。

    “你没事吧”他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有点耳熟。

    重新把伞扒下来简单修好,我点点头,睁着死鱼眼仰起脑袋看了一眼天。雪势变小了些,视线清晰起来,不再被白花花的絮状物遮挡。再度与青年平视的时候,我发现他眼镜下面似乎是紫色的眸子,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齐木楠雄的眼神偏移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常态。他忍住全身上下的羞耻感,就像棒读台词般开口“你今天帮我捡了果冻。”

    我蹙起眉,仔细思考了一会“有吗”

    “”

    他被噎了一下,马上又说道“在人行道,我的纸袋掉在地上。”

    哦,好像是有点印象。

    “我只是提醒了你而已,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青年似是找不到语句了,站在原地半晌没再开口。我抬眸没什么情绪地扫他一眼,很快挪回视线,用还算温和有礼的态度道别“别再站在外面吹冷风了,快点回家吧先生。”

    说罢,我就重新撑开顽强的红伞向前走去下一秒,手机又振动起来,在外套口袋里抖得像个筛子。

    怎么回事这几天业务突然变得繁忙起来

    静立不动,我一手拽着伞柄另一只手掏了大半天才将它拿出来,屏幕上又是一串陌生号码。

    “喂”抱着接个电话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的心态,这次我率先发话,举着手机置于耳边等待对方回答。

    电话那端的人长久沉默着。

    我叹了口气“别再玩这种比谁憋话时间长的游戏了,路人已经开始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了,你是要诈骗也好,推销也好,总得说点什么吧。”

    说出这番话是因为刚才的那个粉发青年已经不知道从哪里也变出来一把红伞,正站在我右侧距离三步的位置满脸欲言又止。要不是他看起来一副正直冷静的样子,我都要考虑报警了。

    “百里奚。”电话那端的人终于开口了,语气有些晦涩难懂,“果然是你。”

    “等等”我终于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了,连忙开始胡扯,“我不叫这个名字,你找错人了。”

    “虽然不知道你是真的失忆还是装傻,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公布姓名其实我打电话来只想说”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

    “生日快乐。”

    啊。

    原来今天是[百里奚]的生日。

    电话被挂断了。

    我神色难辨地看着这串号码,随即把它拉进了黑名单里,标记为骚扰来电。

    “今天是你的生日”一直没出声的青年冷不丁询问,他的声音很轻,语调让我想起了几小时前逆光而立的赤司征十郎。

    从头到脚发麻的感觉再度席卷而来,鸡皮疙瘩接连而起,那种恶寒的错觉在心脏上扎了个口子,放出汹涌且充满惧意的鲜血。

    见我不语,他站在原地没动,视线却穷追不舍,风轻云淡地重复“1月31日吗”

    虚空中似乎有一只巨大的西部拟眼镜蛇,昂起头扩张颈部呈扁平状,背部呈现黑白斑。它正紧紧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仿佛静下心便能听见耳边嘶嘶的吐信子声。

    纷飞的大雪合着呼啸的风声,呼出的空气氤氲成白雾上升,很快消失不见了。

    他的语气甚至可以称之为漫不经心,手指也若无其事地攥紧那本崭新的漫画书,像是在等待某种与预料不同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呼”

    雾气升腾,数秒后被冷风吹散。我移开目光,又在心里默默想到了赤司征十郎。既然如此,就用同一套说辞好了,反正也懒得想

    “我们似乎并不熟悉,所以请允许我郑重拒绝您的请求与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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