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芒在背的眼神令人感到头疼,再加上一个心怀恶意的叛逆弟弟,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齐木爸爸救救孩子

    啊,对了,说起齐木,他现在应该正在外面打电话我胡乱看着窗外的天空,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别的事情,盘算着开学的日期,又暗暗吐槽起折原穿了很久的黑大衣。

    而就在这时,目光却无意瞥见了楼下花坛前的两个身影,我屏住呼吸,定住视线,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水蓝色长发的姑娘浑身闪闪发光,像是有什么玛丽苏小说里的金手指,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挑不出一丝错,她虚扶住被风吹乱的发丝,朦胧幽慵的蓝色眸子在日光下漾起波痕,卷翘的睫羽像是竖起的金色屏风,在眼睑处落下扇形的阴影。相对而立的粉发少年面露无奈,但又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拒绝之意,反倒是认真仔细听她说话,神情专注。

    原来是h大研学时看见的姑娘。

    “百里”

    回过神来,撞见满屋子人疑惑的表情,我又不懂该如何一笔带过,不得已茫然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气音。

    “那是齐木的女朋友吧。”赤司征十郎勾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长,顺着我刚刚望向的地方定定地看了几眼,随即眼梢微挑,如同蝶翼的红眸藏匿起暗含春深的艳丽,“之前就看见过好几次了。”

    是这样啊。

    点点头,我倒也没表现得太过惊讶“那他还整天呆在这里,什么也没告诉我,真不够意思。”

    太没意思了。

    夏目贵志无措地眨了眨眼“诶”

    “是在说楼下的少年名字是齐木楠雄,旁边的女生似乎是他的高中同学。”折原临也摊手,笑容恶劣,一脸遗憾地摇摇头,“据说这个叫照桥的姑娘喜欢了他三年呢。”

    俞风不太关心这些,便直接换了个话题,问起他自己最在意的事情“百里奚你什么时候恢复”

    “两三个礼拜吧。”我想了想才觉得有哪里不对,旋即无表情地瞪着折原中二病,“还有,你是变态跟踪狂吗,怎么哪都有你”

    “作为优秀的情报工作者,爱岗敬业是根本呢。”

    行吧。

    我打了个哈欠,满脸困倦“那么到病号的休息时间,你们可以走了,恕不远送。”说着就倒回被子里,扯着枕头埋脸,连一个眼神也没留给其余的人。

    陆陆续续有脚步声传来,由近及远,最后是房门轻阖的啪嗒声响。室内空间安静下来,只有嘀嗒作响的挂钟仍尽职尽责地摆着尾巴。我慢慢缩起来,揪着被单,突然间有点难过。

    “啊啊,我不会再靠近他了。”

    “靠近谁”极其相像的声音这么说着,近在咫尺,宛若就在耳边。胳膊上的寒毛都竖起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警惕自己竟然还有人没走掉。

    我紧张地转过头,入目那张相看生厌的脸。

    “百里之前说的拯救,是他吧。”青年好似没看见我震惊的表情,自顾自分析道,“只是遇到了一个愿意顺手帮忙的人而已,你以前不也经常干这种事吗。”

    折原临也俯下身,伸手盖住我的发顶,缓缓地拍了拍,温热的手掌隔着被子透出热气,他咧嘴一笑,竟带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你早该知道,有些人的温柔并非专属于一个人。”

    “就算你说得没错,但折原,你却是个连温柔都吝啬的自私鬼。”

    “哈哈,久违地被骂,看来还是我最惹人讨厌喽。”

    “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

    黑发青年笑着笑着突然又抿唇不语,邪气四溢的瞳眸闪着鳞鳞的光,仿佛盯上猎物的响尾蛇。每当看见他这个样子,我就知道这是要认真的前兆,于是也收起愤愤的态度,等着他率先开口。

    长不大的中二男青年抽回手,找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瞰我的脸,既漫不经心又表现得意外诚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拒绝光。就像你把他视为自己的光,但在别人眼中你又是他们的光。”

    人们追逐光,憧憬光,但那不是别的感情,是这个意思吧。

    “我知道。”

    叹口气,难得折原临也选择开诚布公地跟我谈谈,那么全盘托出应该也没什么不妥“不用你的忠告,我也不会再爱人了。”

    “噗”没料到折原临也听到这话反而促狭地笑起来,夸张地抱着肚子一个劲哈哈哈哈,恶意满满的面容此刻异常单纯,颊边浅浅的梨涡都浮现出来。

    “结果,结果你就是这么想的哈哈哈哈果然百里总是最有趣的人类,你该不会说,是因为我的缘故吧”

    “要点脸好吗”

    像是笑够了,男生抹掉眼角渗出的生理盐水,语尾还捎带微笑的余波“既然你自己决定了我也不多干涉什么,这可真是有意思,「只学会友情的人不懂要怎么接受亲情与爱意」,这句话还是你告诉我的啊。”

    我是多么嫌弃他啊。

    折原临也这个人,明明自己才是被爱了之后有恃无恐,却胆怯又害怕,总在一定的距离内盯着自己想要的东西,躲在安全的场所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可我们都是胆小鬼。

    他选择不去付出,而我选择不求回报。

    两者都是寂寞的。

    折原临也明明浑身是刺,偏偏我不信邪,一次又一次不遗余力地帮他,换来的却是句轻描淡写的再见,杀青了那场最后的决裂。

    他坐了数月的轮椅,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街道,被人唾弃,被人厌恶,还装作一副无所谓的嘴脸。然后偷偷摸摸在医院或在什么别的地方掉眼泪,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堂堂正正面对那些爱着的东西,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想做恶人,在最后一刻收手。想去爱人,止步不前。想交朋友,又不敢交与真心。

    如果,如果说,他再早个几年遇见我,或者是我再晚个几年碰到他,也许就不会牵扯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过往了吧。

    “阿临哥老牛吃嫩草,奚姐才上初中就路遇渣男。”

    “折原你别再祸害人家了,看小姑娘每次都把半死不活的你拖去医院多好啊,我怎么就捡不到这么乖的童养媳。”

    “临也你比我大七岁,四舍五入就是十岁,以后直接叫你大叔好了。”

    “嗯可是我不想吃饭,有没有罐头啊,别拿黄桃,橘子的怎么样和百里一个味道”

    我顺着消毒棉被的罅隙瞄他,想起来橘子的事情,刚打算拿这个挖苦,就见那人满不在乎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黄澄澄的小橘子,轻车熟路扒皮分半,塞进我手里。

    他耸耸肩“吃橘子和你一个味道的。”

    这一刻,就像是之前数年的光阴都不复存在,后退到初遇时,这个坏得让人鄙夷的男生再度露出了某瞬令人感到心尖柔软的样子。

    然后才突然记起,当年先告白的人,好像是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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