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野学秀是不吸烟的,原先未成年十六岁时父亲就有郑重其事地提醒过,后来便不再言语了。

    他容貌端庄秀气,脸色苍白,过分的白净,心也冷冰冰的,高傲的性子自初中开始就未曾改变,那不是[优越感]或者[蔑视自负]之类的情绪,不是这种东西。

    就拿赤司征十郎而言,那家伙身上也或多或少地带有这一类的特性,他们不曾知道贫穷带来的伤害、屈辱与愤慨,如同树皮每次受伤后流出的树脂凝固成的玛瑙那般坚硬。

    同样的单亲家庭,同样从小到大被要求的十项全能名列前茅,一切无师自通,一切已然知晓,一切深谙于心。这种相似的经历只存在于两人之间,时至如今,他也清楚地了解,对方是最不适合成为朋友的人。

    他彻里彻外熟悉自身的机构,因此也明白对方的想法,对温暖事物透露的不自觉向往都埋在心底,嘴上说着不在意实际上却比谁都渴望光。

    但绝不会承认的。

    毕竟比任何人都要自信从容,若是有[胆怯]或[软弱]出现在自己身上,那是不允许的。

    所以研学回来的那天他就观察出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这源自后天培养的眼力无需任何确认,在目光所及的范围内已有各种各样的存在纷至沓来,包括他们相处方式的变化。

    少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神情,少女自然而然地疏远与礼貌,一切的一切都如同乙酸浸泡过的氧化铅倏然化解。

    看来是被残忍地拒绝了。

    他脸上浮起浅浅的微笑,但微笑和同情无关,是绝不认同的最后标识,是弓形嘴唇射出的吹箭。

    某位当事人在后几天依旧照常生活,每每遇见时仍能看见他毫无异样的绯色眼珠,那里面是不是还装着挥之不去的情感呢。他坏心眼地想着,面上纹丝不动,心中却燃起一种名为幸灾乐祸的情绪。

    他对自己的心情反而没有过分深究,倒是只顾着嘲笑对手的凄惨模样。

    就像今天上午刚结束了为外校领导参观所布置的诗歌朗诵活动,校内的各大学生组织纷纷散伙,三三两两地抬着自家的绿色棚子往回走。到最后只剩下学生会和广播台的一些人还在原地整理场内垃圾,因为广播台隶属社团联合会,所以浅野学秀作为总负责人必须在场。

    同样,赤司征十郎也在。

    两人默不作声地收拾好自己桌前的资料和矿泉水,相对的位置导致他们的视线有一瞬间的相交,随后各自挪开。

    由操场教学楼还有一定的距离,因此两队人马也就混在一起抬着桌椅棚子行走在主干道中央,两边的银杏树偶尔会打下浓浓的树荫扫去初夏的燥热。

    风遽然静止,热气腾腾的空气笼罩肌肤,头顶天空交织出一片细细的白光,草坪角还有成群的蚊子在飞舞。忽然耳边的发被一阵从背后拂来的风掀起,橙发少年透过发丝的间隙看见一辆疾驰的自行车从人群之间穿过,直直地向前冲去。

    骑车人有着一头长长的黑发,此时正被吹得在身后四散飞舞,无法形容的白皙又平滑的皮肤裸露在日光下,显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错觉。

    自行车后座是放外卖的巨大保温箱,蓝色的包装上还有显而易见的[饿了么]三个大字。

    浅野学秀下意识地就往右侧看去,果不其然,红发男生抬眸紧紧追随着那人的背影,瞳孔中透露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慌张。

    “咣当”

    前方发出的铁质摩擦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见原本还在飙车的少女忽然将自行车靠在路边的银杏树干旁,撒手后猛地踩着踏板从座椅上跳下来,动作里还带着几分狼狈,踉踉跄跄地朝着旁侧的台阶一扑,伸长手臂抱住了某个估摸两三岁的孩子,胳膊死死护住他的头,顺势摔在水泥地面上,后背砸中阶梯的菱角。

    这瞬间的突变令人咋舌,少女护住的孩子立即嚎啕大哭起来,胖胖的小胳膊还死死揪住她的衣服,眼泪鼻涕一大把。

    黑发姑娘似乎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亮晶晶的玻璃纸被太阳照射后发出七彩的光,她蹲下身摸摸孩子的发顶,把糖放进他的手里。

    随即一位提着包的女人出现在台阶最上方,她捂着嘴巴惊呼出声,慌慌张张地跑下来抱起自己的孩子,不停地和少女说话,看口型似乎是在道谢。

    黑发少女摆摆手咧嘴笑了笑,她起身的那刻有一条鲜红的印记从小腿上蜿蜒而下。

    “我去,超厉害啊”

    “看脸是艺传院的吧,挺可爱诶。”

    “手掌和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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