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别人分享玩具的小孩子,反问道“为什么要只在意你一个人做人不可以这么霸道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自己不占理,还是在想回答,沉迷罗列她罪行的男人突然没了声儿。
    满屋子只剩下属于深夜的悄寂。
    就在涂漾以为他睡着了,准备放弃等待的时候,又忽然听见他的声音。
    “因为黑心少爷喜欢你。这个理由够吗。”
    近乎呢喃的嗓音险些被淅沥沥的雨声掩盖。
    但涂漾还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然而下一秒,她的视野变得有些模糊,喉咙里像梗着一根刺,连呼吸都难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愤愤地回了一句“骗子”。
    她知道,孟越衍一定是在乎她的,就像她在乎他一样。
    她也知道,这种在乎不一定和喜欢有关。
    有时候是出于一种责任感,有时候只是一种习惯。
    可是,就算知道这些道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被他一句话就动摇了。
    涂漾气自己不争气,更气他的不负责任,数落道“明明说过不会喜欢像我这样的女生,现在又老是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说一些给人无端希望的话,怎么会有你这么狡猾的人啊。”
    可惜,回应她的只有一阵匀长的呼吸声。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留她一个人为了皱巴巴的少女心事伤感。
    涂漾心里不平衡了,气呼呼地用手背擦了擦沁出的眼泪,想发泄,又找不到方法,只能对着眼前的那片荆棘,重重地咬了一口。
    天边一声惊雷乍起,将人从回忆拉回到现实世界。
    涂漾回过神,双眼慢慢聚焦。
    映在落地窗上的画面重新变成厨房里的景象。
    孟越衍还舒舒服服地靠在她的身上,不见昨晚的狡猾,像森林里一只自由散漫的狮子,惬意地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任由湿润的黑发被风吹得乱糟糟。
    发丝时不时拂过她的脸颊,蹭得她有些痒。
    又不好好把头发吹干。
    而且,这一大上午的,又在耍什么酒疯。
    看着看着,涂漾突然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她赶紧清了清嗓子,撤掉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在一众史努比餐具里随手拿起一把水果刀,警告道“我可是手上有刀的人啊,你最好赶紧把你的头拿开,要不然等一下就是刀起头落了”
    遗憾的是,和以往一样,她的威胁软软绵绵,压根儿不具备任何威力。
    孟越衍睨着她握刀的小手,嗤笑了声。
    不过他似乎心情很好,没有再故意使坏,反而配合地抬起头,不再欺压如同幼鸟般纤瘦的小姑娘,转而靠在一旁的料理台上。
    肩上没了沉重的负担,涂漾一身轻,行动力恢复正常。
    她放下水果刀,继续盛汤,又突然想起忘记撒白胡椒粉了,于是指使游手好闲的少爷去旁边的柜子里拿,顺便吐槽“你家厨房的橱柜高度对我太不友好了。”
    末了,她又小声嘀咕道“还好我不会在这里住太久,要不然”
    “砰”的一声,研磨瓶被扔到料理台上,打断她的自言自语。
    “”
    涂漾吓了一跳,转头看了看某位阴晴不定的少爷,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脾气。
    对于她投来的疑惑视线,孟越衍视若无睹,也不再待在她的身边,径直走向餐桌,拉开椅子坐下,一个人生闷气。
    气她还没有搬进来,就随时想着要走,倒是符合她一贯的没心没肺。
    涂漾当然猜不到他生气的原因,只知道历史经验告诉她,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不管用。
    因此她明智地选择闭嘴,终于完成了醒酒汤的全部步骤后,盛出碗,搁在他的面前,一边摸了摸耳垂,一边提醒道“有点烫啊,慢慢喝。”
    孟越衍盯着热气腾腾的汤,气消了一半。
    只不过涂漾没有看出来,说完打算去桌对面坐着,履行陪吃职责。
    谁知脚步刚动,又感受到一股来自左侧衣角的阻力。
    低头一看,是生闷气的少爷拉住了她。
    见状,涂漾停下脚步,解释道“我不走,就是去对面坐,还是你要我坐在这边陪你”
    另一半气也消了。
    孟越衍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她,沉默了一瞬,说“昨天晚上”
    其实没什么。
    他只是想到李渺刚才说的话,以及那通原本打算打给她却又不了了之的电话,想告诉她,不管昨天晚上他对她做了什么,都和酒精无关。
    即使清醒,他依然想和她做那些事。
    然而“昨天晚上”四个字刚说出口,便被抢白道“昨天晚上我回别墅睡的觉,睡得很好你呢”
    其实关于他们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相处这件事,涂漾昨晚有认真思考过。
    一开始,她觉得发生了那么多事,短时间之内应该都很难装作没事人,后来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和喝醉酒的人计较。
    毕竟等他睡一觉起来,连自己做过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她还那么在意干什么。
    越在意,越显得她心里有鬼。
    更何况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意,太不公平了。
    于是涂漾果断决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保持平常心,该怎么面对他就怎么面对。
    只可惜有时候想的并不一定都能做到。
    过于积极的反应不但没有增加话里的可信度,反倒显得像是在刻意回避昨晚的话题。
    又或者说是不愿意提及。
    不愿意承认和他有过的亲密行为。
    随着话音落下,原本有所缓和的气氛一时间再次降至冰点。
    孟越衍缓缓抬头,神情难辨喜怒,看着她。
    冷淡的目光不带任何情绪,却仿佛能将人看穿,所有秘密无所遁形。
    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涂漾没有眼神闪躲,直视他的眼睛,悄悄握紧拳头。
    就这样无声对视了一会儿后,孟越衍轻笑了声,身子往后一靠,倚着椅背,如坐云端,冰冷而遥远,嘴角扯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没有温度的笑意在漆黑的眼底慢慢浮现,把之前的情绪一点一点冻结成冰。
    他没有强迫缩头乌龟爱好者钻出龟壳,任由她逃避现实,同时煞有其事地回答她的问题。
    “不好。”
    闻言,涂漾第一反应是自己没有暴露。
    她松了口气,对于这个答案也没多想,只当他睡得不好是喝了酒的缘故,于是趁机教育道“这下知道喝醉的滋味不好受了吧,以后别再”
    不料说到一半,又听见真正的原因。
    “有只不听话的羊一直在梦里惹我生气。”
    “”
    这也要怪她
    涂漾保持礼貌微笑。
    虽然觉得冤枉,但她还是很自觉地对号入座,主动承认错误“哦对不起,以后我会多多注意,尽量不去你的梦里捣乱。”
    孟越衍也没多说什么,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看上去似乎接受了她的道歉,却又在她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亲手粉碎她的希望。
    在手指轻敲桌面的规律声响里,他声线平缓地问“咬我的账怎么算。”
    “”
    一听这话,涂漾表情僵住。
    她先是一惊,差点不打自招,幸好及时冷静下来,心想他昨晚睡着了,不可能记得这件事啊。
    又到了考验心理素质的时候了。
    她的眼珠不自在地四处乱飘,假装没听懂“什么咬你的账。”
    对于她的这个反应,孟越衍并不意外,也没有废话什么,只是微微偏头,修长手指勾住衣领,随意扯了扯,露出一寸肩颈。
    橙黄灯光下,冷白的皮肤泛着一层温润的光,然而纹身依旧嚣张。
    荆棘交缠掩映间,有一块小小的,不太明显的暗红印记,如同血珠凝结。
    “”
    她居然留下了作案痕迹
    涂漾双眼微微睁大,表面上一派淡定,实际上内心慌得不行,好不容易才把倒抽冷气的冲动硬生生吞下去。
    她为自己的不严谨后悔不已。
    当然了,即使铁证如山,她也不可能承认,继续睁眼说瞎话,关心道“才四月就有蚊子了啊,很痒吗,要不要擦点”
    话没说完,那股来自衣角的力度突然加重。
    毫无防备的人被拽得往前一个趔趄,整个人站在他的双腿之间,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又忽得一凉,紧接着传来一阵刺痛感。
    她吃痛地皱起眉头,想往后躲,却被横在腰际的手臂牢牢控制住,无法动弹。
    “孟越衍”
    不同于刚才的一个人生闷气,他现在的行为更像是拿她出气。
    涂漾终于察觉他不太对劲,不知道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有些恼了,压低声音,叫他的名字。
    然而男人对她的不满置若罔闻。
    直到在她雪白肌肤上留下无法再像记忆一样轻易被抹去的痕迹,他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头,薄唇染上一层暧昧的水亮,像沾露的玫瑰。
    涂漾还在生气,移开视线,不想和莫名其妙发脾气的人说话,只想拉下自己的衣服。
    最后当然以失败告终。
    孟越衍一只手钳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松开她的腰,转而扣着她的后颈,强迫她低下头,去看腰间那枚和他肩上一模一样的印记。
    再开口时,他的嗓音如同这乍暖还寒的料峭春日,没收了所有温度,只剩冰冷的嘲讽。
    “记住了,这叫吻痕。”
    作者有话要说狗少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哦,凶凶der
    然后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昨天写到两点,想说睡一两个小时再起来写,结果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看在小剧场的份上原谅我吧猛男落泪。
    晚上,涂漾正躺床上,被男人抱住后,提前通知道“不好意思哦,今天我来大姨妈了。”
    孟越衍咬了咬她的后颈,见她正在看各种冰淇淋的测评视频,问道“想吃”
    涂漾被严令禁止不能在生理期碰冰饮,一听这话,兴奋道“可以吃吗”
    孟越衍“嗯”了声,把她往下拉了拉“吃吧。”
    “”
    18大家好,今天我的身份是双球冰淇淋。
    我怀疑没有h的人是吵着要看小剧场吵得最厉害的人
    顺便怀疑不少人每天打开新章的第一件事是看小剧场
    今天晚上应该还会更新,但是我不敢立fg你们先做好不更的准备吧
    谢谢白门楼建设工程一碗云吞avri的小迷妹小周小周嫉恶如仇砸雷以及大家投喂的远远少于狗少爷流失液体数量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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