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轩一个箭步把人扶起来,喝道“你这鼻血横流的,是不要命了”

    莺哥和那人一愣,虽然这件事确实困扰久矣,但是流鼻血会危及性命

    何玉轩扶着他,示意莺哥过来,“微微低头便可,你这整个头往下俯,反倒形成另一种情况的倒流,血倒流入鼻内,可能会窒息。”

    莺哥过来扶住那人,何玉轩随手掏了帕子捂住他仍在流血的鼻子,然后冲着莺哥道,“生地炭、薄荷炭各三钱,侧柏炭、祁艾炭各两钱,水煎代茶,多喝几天就没事了。”

    莺哥点头记下后,又迷糊着说道“水煎代茶是什么意思”

    “水煎一刻钟左右,常有常饮,像喝茶一样常备着。等鼻血不流了就可以不喝了。”何玉轩随口道。

    等莺哥和那人恍然大悟后,何玉轩这才抬脚继续走,不紧不慢地负手走,缓悠悠的样子像是个小老头。

    王景弘捂着鼻子突然笑出声来,闷声道“你伺候的这位主儿也挺有趣的。”

    莺哥委屈道“干爹,何大人都说了让你少吃点不该吃的,肯定是你常爱那些辛热炸炒的东西,还是少吃些吧。”

    王景弘同为燕王府内的大太监之一,和三宝一般温和清朗的气质,却是负责外面行走,因而何玉轩还从未见过他。

    莺哥岁数小,算是他收的干儿子。

    王景弘这鼻血不止的症状,常是止住了又突然流了,他在外头寻的大夫倒是有用,可是隔了几日又是如此,烦得王景弘难受。

    这下被何玉轩点出了根源所在,被莺哥一顿劝,只能无奈受着了。

    深夜,燕王府外书房。

    朱棣负手,他眼前的桌面上正摆放着好几份不同的纸张,都是刚刚才送到外书房的,算是最终的结果了。

    这位新来的布政使的确是有点手段。

    何玉轩所说大体不差,整件事情其实很简单。

    彻底捋一捋的话,拔起萝卜带出泥,也把许多事给串联在一处了。

    解纳药材的马姓官员和惠民药局的大使乃是同姓兄弟,马姓官员来北平后患病在身,马大使派人把他挪了过来,却不知马姓官员其实患的是鼠疫整个惠民药局都因此沦入祸局。

    张绍臣曾经被马大使邀请去过惠民药局,恰巧的是,那正和何玉轩去惠民药局是同一日,也就是何玉轩寻不到张绍臣商谈惠民药局的那日,当时张绍臣确诊了马姓官员是鼠疫。

    他在知道了马姓官员患的是鼠疫后,恐惧得直接甩袖离开,过了数日确定自己没有问题后,惶惶不可终日的张绍臣松了口气,却心生了一计,借由此和自己的远亲张昺搭上关系,然后献上计策。

    张昺得到张绍臣的投诚后,瞬间大喜,立刻就开始谋划起来。他下手的全是经常出入采买的奴才,意图从他们开始一点点传染开来。

    速度虽慢,可也快。

    鼠疫可不是什么小玩意儿。

    之所以惠民药局的事情能瞒住那么久,也有张昺在私底下动手的原因,便是因为他,才会让惠民药局外的街道全部被隔离开来,几乎无人能靠近。

    虽然张昺的本意是为了掩盖真相,某种程度上却也减缓了病情的传播,反倒是一件好事。

    张绍臣知道的事情并不多,只有他自己献上的计谋,张昺要怎么实施他一概不知道。至于后续的事情,连带着许通的问题,正如何玉轩所猜想的一般,是源于他和张绍臣的私仇,因而张绍臣才满是恶意试图让许通也染病。

    另外一份文书则是投诚。

    朱棣眼眸低沉,转动着幽绿扳指“时机”可不能出师无名啊。

    与此同时,张府。

    张昺浓眉紧皱,来回踱步,看起来有点不安。只是他虎背熊腰的模样,神情隐匿在须髯中,倒也看不出几分

    谢贵在旁说道“布政使大人,您真的打算”他欲言又止,但彼此都知道说的是鼠疫这事。

    张昺摇头,“你猜燕王为什么装病是因为火候不到你当他真的愿意屈服于皇上之下”

    张昺出此下策,也是为了皇上

    谢贵沉默,毕竟建文帝确实比燕王文弱许多。只是占着大义,且建文帝又是个宽厚的帝王,就连百姓都认可这个帝王,这削藩才没引起太大的波澜。

    可要说燕王真的心甘情愿服从建文帝那可真是笑话。

    燕王战绩斑斑,从年少时就跟着先帝出生入死,怎么可能杯酒释兵权

    “如果没成”谢贵的话还没说完,张信就一脸着急地闯了进来,“出大祸了”

    张昺的脸色有点难看,前两日他和张信吵得天翻地覆,要不是张昺威严重直接压下了张信的反驳,弄得场面很难看。

    如今张信不经通报直接闯进来,惹得张昺面带薄怒,拍案喝道“张信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张信焦急地说道“张绍臣不见了”

    他是个精瘦模样,紧张起来满头大汗,“我还是信不过那医官的话,刚便是让人去找他,可是回禀说是人不在。我派人找了一圈,隔壁住的说已经几天没看到人影了。”

    这几位都是老狐狸,张昺顿时脸色大变,“不好”

    这“不好”不好在哪里,大家心里有数。

    张昺阴沉着脸色,不可能

    这些时日他得到的回馈,不管是惠民药局还是张绍臣那边都毫无异样,除非

    张昺冷着脸色,“张信,燕王府是什么消息”

    张信道“一直传着燕王疯病在床,但是之前通过卢振带进去的刺客没了消息,该是失败了。”卢振是燕王的人,被张昺策反,这样的人也有几个,在近来给他们送了不少消息。

    只是这些人也不能深入太里,不算燕王最信重的那批,知道得不多。

    “疯病”张昺冷哼了一声,倒是不大信,只是这其中

    “道衍”谢贵低吟出声,“我们一直忽略了这人,他是燕王最信任的谋士,想必这一次也是他暗中出手”

    张昺颔首,这倒是有可能。

    不管燕王是真疯还是假疯,给他们的时日不多了。早前张昺想对燕王下手,并没有确切得到朝廷的允许,可是现在

    张昺的视线落在桌面上,最上是一封朝廷送来的密令。

    燕王意图谋反,秘密逮捕,控制北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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