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耳廓,再到她的肩背,炽意肆意流窜着,“乖,求我。”

    怀兮咬了咬唇,心底腹诽着他简直得寸进尺,死死闭紧了牙关不说话。过了会儿迫于他的攻势,咬咬牙才说出一句央求他的话,他却又故意装作听不见。如此往复,她都被折磨得没了力气,最终放下了自己那些所谓的坚持,大声地央求起了他。

    再出来,怀兮已经完全没了力气,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两人相拥入眠。

    快睡着之前,她额头抵在他胸膛上,还喃喃着“我以前总想,睡一觉就回到以前了吧。以前虽然也有很多不好,但好在你还在我身边。”

    程宴北抚着她脊背,嗓音闷沉沉,“嗯。”

    “慢慢地我发现,这种想法,其实是想见你。怎么可能一觉就会回到以前,”她轻声地说着,也不顾谁更困一些了,“尤其是自己遇到了很多不开心的事,就想见见你。哪怕见到了,我什么也不说,抱一抱你,你就什么都懂了。”

    程宴北沉默着,吐了口气。一边拍着她的肩背安抚着她,边在汹汹袭来的困意中,努力去听她在低喃着什么。

    “委屈时想见你,心想,你要是在就好了,”她说,“高兴时也想见你,尤其是我们刚分手的那几年,每次我遇到很开心的事,去了一个好玩儿的地方,心里某个角落就会问自己,如果这时候你在我身边,我会不会更开心一点。”

    “我每次有不高兴的事时就喜欢睡觉,觉得睡一觉可能一切都会好,有时候梦见你,醒来你又不在我身边,就觉得,这个好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好。”

    她今晚的话异常多,如此说着,好像又像在上海的那一夜,陷入负面情绪中挣扎不出来。他立刻吻了她一下,止住了她所有的话。

    他们都累到极致,有的话,以后可以慢慢说。

    “睡觉吧,”他吻了她一下就放开了,没有深入,手臂收紧了些,一时拥她更紧,“你明天醒来我肯定在的。”

    她点点头,依恋地靠在他胸口。

    不多时,合着彼此有节律的呼吸,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彻底清醒已快正午。

    怀兮朦胧记得自己八九点的时候醒过一次,那时还在他怀里,无比安心安稳地又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身畔已经空了。

    依稀听到浴室那边传来动静。

    很快他就出来,穿上昨天的那件白衬衫。她没完全睁开眼,都能瞧见上面有他的口红印,哼笑起来,同他开玩笑“你要是真有女朋友,你今天就遭殃了。”

    程宴北低头笑了下,整理好自己领口,走过来,坐到她这一侧的床边,俯身下来亲吻她唇边,边作恶似地用了些力道狠狠捏了下她腿内侧,“先考虑一下你自己今天走不走得动。”

    怀兮还记得上回他给她那块儿狠狠地咬了一圈牙印,偏要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似的。而她今天确实两条腿都没力气,刚翻了个身腰都酸的要死。

    她依赖地将脑袋枕在他腿面,抬起头,伸手玩他衬衫的纽扣,直勾勾地瞧他一眼,“你要走”

    “嗯,我舅舅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家看看奶奶,”他说着给她掩上薄被,“我先回去一趟,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不,”她一呶唇,“我在这儿等你。”

    他眉眼轻扬,暧昧地问“昨天一晚上,还不满足”

    “我走不动了啊,”她脸上腾起热意,皱着眉,“都怪你。”

    他心下了然,于是笑了笑,“那你现在起床,我送你回家。”边又俯身靠近她耳边,幽昧地笑,“记得回家跟妈妈怎么说吗”

    “记得,”她点头,“说我被一个混蛋搞了一晚上。”她说着,朝他伸出手,撒起了娇,“现在要混蛋抱我起床。”

    程宴北轻敛眉目,笑意深了,伸手揽着她腰,她也顺势勾住了他脖子,直接将不着寸缕的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临进浴室,他还故意问她“要不要混蛋帮你洗”

    “你要想当然可以啊,”怀兮上上下下打量他完好的穿着,稍稍站定了,与他这么一光一完整地相拥,勾着他脖子,认真地说,“你脱吧,方便办事。”

    程宴北轻轻一笑,没说什么,直接将她塞进了浴室,然后退出来关上了门,说“我在门外等你,地滑小心点。”

    “你不进来”

    “我进来了怕你今天都不让我出去了。”

    “”这,也不至于吧。

    临近中午,程宴北说不陪她吃午饭了。他家里应该是有一些什么事需要他立即回去。

    两人从酒店出来时,顺便在街边便利店买了杯热豆浆,然后将她送到她家门口,他就匆匆离开了。

    怀兮家多年都没搬过,他倒是轻车熟路,路上就问了一句“你家还在以前那里吧”,她一个点头,他就载她到了目的地。

    怀兮家是个二层的旧式复式楼,以前怀兴炜还在南城的地方医院工作时,医院给医生家属分配下来的房子。

    后来和巩眉离婚,怀兴炜念在这里离巩眉教书的南城七中近,怀兮以后肯定也是要读七中的,就将房子留给她们母女。

    怀兮忍着腰酸,步伐拖拖拉拉地走上门前的小台阶,边还偷偷在外面透过窗户观察巩眉在不在家。

    看着阳台上巩眉在徐老师的“教导”下养的那一丛从花好像都浇了,窗户还开着,她头皮不由地硬了几分,心中琢磨着进门该怎么跟巩眉说。

    巩眉昨天还在电话里问她,程宴北回来了,他们有没有见过面。

    她当时就说没有。

    巩眉知道他们分手很久了。

    突然这么一夜

    怀兮正想着,门已经开了。面前豁然开朗。

    家中明显大扫除过,收拾得干干净净,地板拖得整洁如新。

    巩眉的披肩大波浪卷发前段时间还是她怂恿着去烫的,拢在肩头,明显打理过。还穿了身深色碎花连衣裙,化好了妆。

    巩眉是教书的,腹有诗书气自华不是开开玩笑的事儿,年轻时也是个大美人,如此气质俱佳风韵犹存的,怀兮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平时可没见巩眉这么捯饬过自己。

    这

    刚才还在大扫除吧

    在家打扫卫生穿的这么正式么

    巩眉拎着两个垃圾袋儿,正准备出门,见怀兮站在门口,不知怎么竟有几分尴尬。她眨眨眼,僵着嗓音问怀兮“你干嘛去了”

    又用故作严厉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怀兮。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

    怀兮手里还捧着一杯豆浆。

    刚程宴北给她买的,怕昨晚那么激烈运动了一番她今早又不吃东西,她坐上他的车会晕。

    她嫌是甜豆浆,刚在他车上只小小地抿了两口。

    她手里还提着塑料袋儿,里面装着两个包装精致的饭团。

    还没来得及吃。

    巩眉打量到她手上的东西,忽然笑了一下,又有点儿僵硬地问她“妈妈不在家没给你做早饭,你出去吃啦”

    “”

    巩眉昨晚也不在家吗

    怀兮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巩眉打了个哈哈,就绕过她,去家门口一条小路对面,将手里两个偌大的垃圾袋扔到垃圾桶。

    又走回来,数落她“妈妈不在家你也不知道给家里收拾一下多大的人了,早上睡起来床上被子都不叠”

    怀兮被巩眉这么训着,也没敢吱声,就跟着往进走。

    巩眉还一路念叨她“你那书柜里,你高中的书本啊什么的,有空整理一下。你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什么该扔什么该留的,有空了收拾收拾,乱糟糟的。”

    “还有你那一柜子鞋,你喜欢收集鞋子什么的妈妈不反对,别穿一次就扔那儿了吧,你老说让我精致点,你也太精致了点,”巩眉又打量怀兮脚上的高跟鞋,“出去吃个早饭还穿高跟鞋,几步的路啊这么喜欢走t台呢”

    怀兮还是没敢为昨晚没回家的事儿吱声,还装模作样地把饭团放在了餐桌上,跟巩眉说了声“我给你买的饭团你热一下,吃点东西再出门。”

    然后就上楼去了。

    巩眉可没说自己要出门。她心想她家这个丫头怎么眼睛这么尖呢,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一下,一身穿戴完好就差双漂亮的鞋子,妆也化得精致。

    好像,是挺明显的

    怀兮在自己房间躺了会儿,还是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不知怎么好像一瞬间回到了高中。高中有几次巩眉他们教学组在中考、高考后要去外地连夜阅卷,她就跑到程宴北家厮混。

    第二天还得赶在巩眉之前回家。

    她在镜子面前走了一遭。

    不是从前了。

    她长个儿了,头发短了,也不再穿南城七中那一身皱皱巴巴的校服了。

    的确不是从前了。

    她却还跟程宴北在一起。

    她想着,就陷入了自己思绪。然后打开巩眉诟病了好几天的,堆满了她上高中时零零碎碎的东西的书柜,整理起来。

    快到中午,巩眉显然也没想给她这么个成天挑食的人准备午饭,过了快半个小时在楼下喊她“怀兮,妈妈出门了,你自己找点吃的啊,别饿着了。”

    怀兮出来,趴在二楼楼梯,晃了巩眉一眼“你去哪儿”

    巩眉还站在客厅镜子前描眉画唇的“你徐老师儿子在上海,妈妈跟徐老师去看看他儿子。”

    “你看人家儿子干嘛”怀兮无奈,“我以前在上海那么久,你怎么不来看看你家女儿”

    “就看看啊,我那阵不是还没退休吗”巩眉还抬头问她,“妈妈眉毛画的怎么样,对称吗”

    怀兮一手支起下巴,点点头“对称。”

    又不死心地问“你不会是要跟徐老师找这个借口出去过二人世界吧”

    “问那么多干什么,你还等着我给你一日三餐伺候好啊,”巩眉白她一眼,“大人的事儿小孩少操心。”

    怀兮哼笑着,“行,我不操心。”

    刚说完,门铃就响了。

    怀兮就站在楼上没动,准备等这位能让巩眉几乎性情大变的徐老师进来。

    心里猜着,巩眉昨晚不会跟徐老师在一块儿吧

    巩眉也难掩欢欣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裙摆灵巧地转了一圈儿,就去开门了。

    “来了”

    门一开。

    程宴北换了件黑色衬衫,身形颀长高大,跟个电线杆子似地立在门外。他先是温和地问候巩眉一声“老师好”。

    然后就瞥到了楼梯上的怀兮。

    这回轮到楼上的怀兮立得跟个电线杆子似的了。

    巩眉也是讶异,看了看程宴北,又看了眼怀兮,满脸吃惊。

    怀兮僵硬地笑了笑。

    “那个妈”

    程宴北冲她笑了笑,稍稍收回了目光,单眼皮弧度干净又柔和,对巩眉说

    “老师好,我来找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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