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而苏遥是文献学毕业,对古籍的产生发展,以及流传情况和阐述也有了一定的掌握。三人侃侃而谈,好不热闹。

    接近五点半,付予臻开完剧组会议,姗姗来迟,进门没几分钟,就把简汐支去讨论新剧本的历史背景,客厅只余下白铖良和苏遥两人。

    “小苏老师可了解清中期的两部公私书画著录”白铖良呷了一口茶,问道。

    “伯父说的是石渠宝笈和秘殿珠林”刚好这两部著录是苏遥最近研究的,她接着说,“相比石渠宝笈,我觉得秘殿珠林带来的价值更多。”

    白铖良左手指腹在下巴处来回摩挲,意味深长道“哦说说你的见解”据他所知,一般的学生,多少对石渠宝笈感兴趣一些。

    “秘殿珠林开创了佛道书画著录的体例,不仅可补佛道书画史的空缺,还可以作为研究历代相关的政治,思想,文化以及重要事件的有用资料。”

    “那石渠宝笈呢,上面记录的历代名画,煞费苦心,是集清宫书画收藏之精华编撰而成的一部大型书画著录。”

    “它只是相对客观地反映了宫廷收藏的情况,但在鉴别上还是有很多不严谨的地方,小四喜欢戳章,在很多仿品上也盖了不少。”

    “小四”反应过来的白铖良,眉眼弯成一条缝,笑道,“小苏老师不仅作学谨慎,还挺幽默。”他很喜欢这样的后辈,孺子可教,前途无量。

    苏遥发现,他的偶像不仅满腹经纶,还和白老师一样,夸人毫不吝啬,心里虽然已被和煦的阳光温暖了,但她表面还是沉住了气,谦虚道“伯父夸奖了。”

    “小苏老师以后有什么打算文献学的就业前景最近几年不是很乐观。”白铖良回国后闲不住,被浙州省博物馆返聘回去当研究员,想物色几位有潜力的新学生,在心底打起了小算盘。

    “老爸老妈想让我考博,我也想考博,留在高校当老师。”这是苏遥长久以来的奋斗目标,老师有三个月假期,还能在三尺讲台上散发魅力,把自己所学的知识潜移默化地教给学生。

    白铖良微微皱了皱眉,怎么又是老师,看上的可造之材全去当老师了,他不甘道“我听说近年来高校历史老师比较饱和了,竞争可谓是非常残酷,有没有想过做其他,比如博物馆实习研究员历史文化出版社”

    苏遥摇头,这些她都没有考虑。

    “快来吃饭了。”

    白铖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安娜清脆的声音打断。

    七人落座,深色的圆木桌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菜。“今晚的菜分别是酸菜鱼,红烧鱼,西湖醋鱼,清蒸鱼,还有两碟素菜,先猜猜哪盘菜是我们白老师做的”白安娜边说着,边准备给众人舀汤。

    “妈,您坐吧,我来。”白沐语起身,一一添了汤,到苏遥这里的时候,见她推却,说自己来,也就依了她,把勺子放在酸菜鱼的汤盆里,坐了下来。

    付予臻喝了一口碗里的汤,打趣她“我猜肯定不是酸菜鱼,色香味俱全,阿语做不出来。”

    “你”白沐语不好意思地横了她一眼。

    “还是予臻了解米米,的确不是。”白安娜笑道。

    “她也最多会炒两个素菜。”白铖良指了指身前的素菜,表明自己肯定猜对了。

    “我猜是这道西湖醋鱼。”苏遥尝了一小口鱼肚上的肉,挑了挑眉骄傲道。

    “为什么”白沐语有些诧异,怎么猜出来的

    “因为,没有酸味姐姐是不是把酱油当醋了” 虽然味道还算可口,但确实没有西湖醋鱼的酸和鲜。

    白沐语闻言,笑意微敛,她明明尝过,不咸啊

    “但是啊,我很喜欢吃姐姐做的,特别的,才是最好的。”苏遥说着,又夹了一大撮鱼肉,塞进了嘴里。她看见白沐语的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眉梢也是溢满了笑意。

    吃完晚餐,白铖良留几人又说了说话,白沐语因为明早有课,决定和苏遥一起回济北,告别后,和三人一起出门。付予臻没开车,顺路坐上了简汐的车,苏遥把后备箱的背包取出来,跟在白沐语的身后去停车场。

    车子启动,没入漆黑的夜色,白沐语看着前方的路,没来由问道“遥遥,such as和such的区别,你真的不知道吗”她想,这应该是高中就学习的语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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