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青不想再听这个嗯说话了,她伸出指甲在话筒上使劲儿刮挠了两下嘴里说到“怎么回事喂喂信号不好,挂了。”
她伸手把话筒撂回了电话机上,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王青青冷哼一声摔门进了卧室。
进了卧室王青青就是一愣,环顾整个主卧,到处都是两个孩子的用品,她拉开衣柜一看,衣柜里大大小小的都是男装。
王青青退出主卧穿过餐厅进了次卧,这次总算找对了地方了,桌子上的擦脸油和梳子以及衣柜里的衣物都表明原主就是住在这个房间里。
她斜躺在床上翻看着脑海里属于原主的记忆,半响后忍不住长叹一声,为原身何青青的倒霉人生掬一把同情泪
原身的丈夫李志强,拿婚姻当做代价,把何青青困在李家做了三十年的免费保姆。
何青青兢兢业业伺候了李志强的大儿子陈天右和小儿子陈天宇直到他们结婚后搬出去,又把因为脑梗瘫痪在床十年的李志强照顾到去世。
原身太蠢,轻易相信了男人的花言巧语,直到六十多岁晚景凄凉生活无以为继时她才明白一个道理,如果男人对你没感情,婚姻就是臭狗屁,你在婚姻里对家庭的付出一文不值不说,还熏得你直犯恶心。
只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六十多岁的人了,身无长物,没有退休工资,还一身的老年病,只靠两个继子每人每月四百块钱的赡养费,让她怎么活呢
何青青非常节俭,一个月伙食费顶多花上四百块钱,可是除了吃饭,一个人过日子还会有各项乱七八糟的开销。
两个继子都是结婚时李志强给买了新房搬出去的,李志强死后何青青一个人独居在这套房子里。
每个月物业管理费都要150块钱,还要水电暖气之类的费用,林林总总加起来,只这套房子一年就要三千多块的支出。
何青青年轻时积劳成疾落下了一身的病痛,尤其是她的风湿性关节炎,两只手的指关节变形肿大增生,这个病导致她生活自理都困难,更不用说出去做工挣钱了。
常年医药不断,她又没有社保医保,生活困苦可想而知。
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她去找了两个继子,想和他们商量了把这套房子卖出去,好给自己治病,病好后她可以去城郊的农村租房住,身子利索了也可以去大街上捡废品去卖贴补生活。
总好过现在这样,虽说有个栖身之所,却身子病歪歪连做口热饭吃都费劲。
哪知道继子的一番话却如兜头泼下的一碰冷水,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这房子是我爸的婚前财产,是我爸和我妈当初双职工的名额厂子给分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天宇拍着自己的脸恶狠狠地询问何青青“脸呢你的脸呢在我们家一辈子没去上过一天班,没挣过一分钱老李家好吃好喝养了你三十年现在我爸走了你要卖他的婚前财产这房子跟你有啥关系你咋这么大脸”
五脏六腑都凉透了的何青青在大街上转悠了半天无处可去,到了又回到了这个属于李志强婚前财产的房子里。
原身死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为了省下钱来买药,她没有缴每年960块的取暖费。
这个西北小城,冬天最低温度能达到零下三十七八度,零下二十多度是常态,没有暖气的屋子,说是滴水成冰毫不夸张。
房子老旧,物业早说要改换电表电路,每家每户收三千块的费用,何青青找了两个继子,谁也不愿给她出这笔钱,物业就掐断了她的供电。
漆黑的冬夜,穿着臃肿的何青青起夜时看不到路摔了一跤就再也没能爬起来。
记忆翻看到这里,这个身体的心脏抽抽着疼,这是何青青残留在身体里的悲痛情绪在作怪,王青青叹口气安慰她我会帮你的,你放心,重来一次绝不会让你再这么惨。
“喂”正当王青青按着胸口安慰原身时,十三岁的少年站在卧室门口冲她一抬下巴“你发什么呆,赶紧把餐厅收拾了把我的白球鞋刷干净,我周一要穿,记得多放点鞋粉,刷白点。”
这个少年就是李志强的大儿子李天右了,他这使唤仆人一样的语气把王青青惊得目瞪口呆等等刷鞋我还得给你刷鞋要我给你刷鞋你还这语气
“谁穿谁刷谁弄脏的谁收拾”王青青跳起来把他推到门外,一把甩上了门,惯的你们
门外一时寂然无声,正当王青青想往椅子上坐时,房门被踹得“咣咣”直响
李天右怒气冲冲在门外喝问“你是不是疯了”
小胖子李天宇也尖声喊叫“臭女人你吃我们家的饭就要给我们家干活不想干活就滚蛋”
王青青气定神闲扬声回道“疯倒是不至于,就是不想干了谁耐烦伺候你们滚我是不会滚的,你可以滚一个让我看看。”
说完这些王青青不再搭理他们,翻箱倒柜开始收拾东西,
先找出来一份发黄的繁体字文件,拿到这份文件,她长舒了一口气。
这份文件,就是原身何青青上辈子唯一的依仗了,结果她却在渣男的甜言蜜语下轻而易举地把这个依仗主动放弃了
以至于何青青晚年时每每想起来就悔断了肝肠,这是原身最重要也是唯一的资产,她爷爷奶奶留下的三间平房
拿牛皮纸袋把文件装好,又开始收拾衣服,抖搂开一个被单做包袱皮,把何青青为数不多的东西全装了进去。
转过身来环顾卧室,一米五的大床特别碍眼。
这个房间本来是李家的两个孩子住,何青青被李志强哄着打了结婚证后,李志强让两个孩子去主卧跟他一起住,原身就直接搬到了李家的这间小卧室里,这间小卧室,李志强只在有生理需求时才会踏进来。
想到李志强的所做作为,王青青干呕了两下怒骂一声贱渣
她瞄准床腿使出自己跆拳道黑带五段的技巧狠踹过去
非常好床腿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