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透,”张广才笑道“说是要开分店,但真弄好了铺面,要做什么生意,谁能知道”

    邓智林一听就明白了,笑道“你是疑心他想要老大的这些生意就为了卖豆干之类的东西,值得再弄一个铺面一个摊位就行了”

    “嘿嘿。”张广才指了指那把锁,道“叔就把刁老财想的笨了,他看女婿尝到了甜头,得了这些方子,他一来不会抢,抢了不好交代,但是人呢,怎么说呢,看一就看到二,看到叔手里这么多好东西,肯定还疑心叔还有更好的东西和方子所以,我看叔这屋弄好,怕是家里有的热闹,怕是过不了两天就都得上门了”

    “”邓智林嘴角一抽。得,这还真是不止是耗子惦记,连猫也惦记上了。

    这张广才这脑子,是真的没得说。

    “再说了,关叔这四位亲家,一人放个屁,其它人都能闻着味儿,首先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安泰,他开着牙行,铺面变动能瞒得过他的眼睛我瞅着怕是反应过来了,盯着刁老财呢,”张广才道。

    邓智林无语了一瞬,道“得,冯安民,于德荣也不赖。我这院子,当真是宾客迎门啊。想过清净日子,还挺难”

    张广才也笑,道“那可不。我会替叔盯着的,这四位,有意思,我瞅着怕是要抢铺面打起来了,谁不想未雨绸缪啊”

    邓智林也不知道怎么答了,揉了揉眉心,道“中午留下吃饭”

    张广才却没留,道“我得去林家福院看看孩子们去,不盯着点,我也不放心。”他反正是闲人一个,既然应了事,就得没事去看看。再者,总在关家吃饭也不好。

    “也行,”邓智林道“看看孩子们的伙食,待到年底,我捐点好的去,现在太扎眼,就不送了”

    “行。”张广才起了身,邓智林起身送他,张广才道“叔别送,弄的怪不自在的。”

    说罢一溜烟的走了。

    邓智林轻笑,他领张广才的情。他今天走这一趟,其实是想给他提个醒,还有惦记着他的猫呢。

    他那四个亲家啊。

    有意思。

    恐怕也不止是四个亲家,还有亲戚们呢。

    邓智林在座上一想,关开华那来说话的一趟挺有意思啊,现在回头去想,还真有意思,他说要要办进屋礼,他包了,请亲戚,一把抓。

    所以还是刁老财在背后使劲呢。

    邓智林嘴角一抽,他就说,这大儿子赚钱都赚疯了,还能在这么忙的时候惦记这个事,包办这个事,若真以为他是孝心大发,大包大揽的真良心了那才是稀罕。

    邓智林笑了一声,还不信了,这些乌龟孙子还能把他这锁给撬了。

    顶多就是使点话术,他这还真不怕。顶多嫌烦。

    果然下午,关开华又来了,到了巷子里,看到赵玉和坐在一堆婆子旁边,手上手忙脚乱的拿着鞋底和针线在那满头大汗的学怎么给鞋底上针,笨拙的不得了,一时乐了,道“玉和这干别个的活挺麻利的啊,这一拿针,怎么就这么样了”

    赵玉和忙起身道“大爷回了”

    “哟,开华又回来了”左右邻居笑道“开华如今可是孝顺,一天能看见几回”

    “我这得了闲就来看看,”关开会道“这是干啥呢”

    “玉和要跟我们学针线呢,”婆子们乐呵呵的,道“再能干的爷们也能被根针给难死,瞧瞧玉和这满头大汗的,手粗,更显得笨了”

    “其实玉和挺能干了,在你爹这,啥活都能一把抓,还扛了竹子回来,要扎竹床,若说能干,开华你啊,也不及他,”婆子们笑道。

    关开华道“那是,我还得谢他照顾爹呢,儿子们尽孝也没身边人尽心的,倒是我的不是了。玉和是真细心”

    “可不是,连这个活都要学,可不难死了”婆子们笑道。

    赵玉和讪讪的,脸胀的通红,那鞋底扎的乱七八糟的,他都不好意思拿出来,道“让大爷见笑了,我这初学,还不能上手呢,就瞎扎扎”

    “学这个就怕有心人,早晚得能上手,将来啊,肯定比我们扎的还好。”婆子们道“玉和学一学也好,将来家里也有针能补补衣裳,这家里没女人就是这点不好,若是把衣裳让儿媳补也不妥,给外人补更不妥了,技多不压身,好好学,自己会,才是正理。”

    关开华笑了笑,道“爹在家呢”

    “在呢,”赵玉和要领他回家。

    “你歇着,不用跟,”关开华道“我自个儿会倒茶喝。”

    赵玉和这才坐下了,他也不敢跟他们太逞能,就怕他们以为这家是他作主,而没正经儿子的份了,那才是真遭了这些爷的恨了。

    关开华进了屋,就见老爹在竹床上躺着乘凉呢,他道“爹这凉床倒好,玉和手这么巧啊”

    邓智林不应,只道“来有事”

    “就是得了空来看看爹,现在生意都是叫家里人做了,倒得了些闲,”关开华道,“进屋礼都定了,亲戚们也通知了,到时候儿子办,不叫爹操心的”

    “你有心了”邓智林意味深长的很,瞅着他。

    关开华道“应该的,应该的”

    关开华进了堂屋,状似无意的道“爹在家咋锁一道门呢”

    邓智林道“里头锁了金山银山,怕被人偷”

    “瞧爹说的,”关开华无语。

    邓智林见他这费劲,也是无语,见他这么久送肉送衣的尽心的份上,便道“晚上留下吃饭”

    关开华受宠若惊,道“行,爹,我帮爹做饭。”

    “行,”邓智林看了看天色,道“也该做饭了,开涵那该下学了”

    “小五书院放学这么早”关开华道。

    “嗯,夫子授课基本集中在上午,午后就是自觉学习练字或是读书探讨的,所以放学早,学习还是要靠自己悟自己消化,夫子教,是提点而已,”邓智林道。

    关开华也不大懂这些,便道“哦。”

    炊烟升起,他帮着烧火。邓智林饭做到一半,关开涵和小凡就回来了。

    “爹,”关开涵看到关开华叫了一声大哥。

    “洗把脸去,”邓智林对关开涵的态度可与对这些儿子不一样,道“小凡也去,井里冰了寒瓜,拿来去吃点消消暑。”

    关开涵道“拿给大哥吃吧。”

    “你大哥又不算客,用不上,”邓智林道“客气啥,去吧。”

    关开涵便拿了毛巾与小凡去了。

    关开华到了嘴边咋不给我吃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那脸印着火光,汗直淌也跟中暑了似的。

    他酸溜溜的道“爹对小五可真好啊。”

    邓智林看了他一眼。

    关开华没等他说话,忙道“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感慨一下,小五最小,应该的,应该的”

    到底是心里不得劲,最终也没能吃上寒瓜,郁闷的吃完饭就家去了,结果正事也忘了提了。还没问上那锁的事呢。不过寻思着也问不出来,因此也就家去了。

    关开涵怕寒瓜啥的到底是来历不明,因此也真没客气拿出来给关开华吃,晚饭后便道“爹,这样怕是不妥。不拿出来,大哥不痛快,拿出来,也怕出事。”

    “无事,”邓智林道“我就是区别对待了,他们迟早得明白。他本来就心思不纯,早当这个家不是自己的家了。回来了我还得像什么一样的供着他们啊”

    关开涵点点头,便也不提了,虽然失礼,但是比起让邓智林犯风险,他宁愿自己失礼点不拿出来。只当自己记仇小气了。

    “过上几日就得去府城了,爹与我一道去吧,”关开涵道“书院里要去那边进学几日,要与府城的书院的学生一道讲课交流一次,也算是秋游的意思”

    “好。”邓智林道“家里就交给玉和和小凡。只是你那四个哥得整夭蛾子,那锁的屋里头还得处理一下,不然他们怕是见老虎不在家要整事”

    关开涵也是无语,真别说,那四个,要是真惦记着,这太岁不在家,不整夭蛾子才怪。

    邓智林打算把屋里整空了,看他们惦记去。

    真要过份了,回来再收拾这四个怂包。

    关开华回了家,不得劲的躺了下来,刁氏道“翻来覆去,烙饼呢还不睡”

    “不是,我心里有事儿”关开华道“就是挺不得劲的”

    他就将今天的事给说了,道“怎么感觉我回家,主不算主,客不算客呢,这叫啥回事既不当儿子待,又不像待客一样待的客气,这是两头不讨好,只讨嫌了还是怎么真是,我肉白送了,布白买了,衣服白做了”

    刁氏听了,也挺不得劲的,道“你既想吃寒瓜,明儿买一个就是了”

    “不是吃不起,就是心里不痛快,我就想吃老爹家里的瓜,可爹明摆着就是心疼不给”关开华郁闷的道“这是留着给小五吃呢,小五就精贵了可恨的是,小五吃就吃了,本是读书人,我也不嫉妒他,关键是那个书童也能吃着,老子是连个瓜籽也捞不着,你说气不气人”

    刁氏也整郁闷了,坐了起来,道“你还不如个下人了”

    “那可不”关开华道“那赵氏父子可会讨好爹,既做竹床又学针线的,一个大老爷们还跟婆子们学针线,呵,把爹哄的一愣一愣的,爹家里的好倒叫他们享受了你是不知道,他那屋,比爷屋还好呢,炕和家具都是新的,墙也是新的,地面也是大理石的,还有一身衣服,吃的用的喝的,比爷这个正经儿子还好。气人”

    关开华是彻底的心理不平衡了。白显了孝心似的。

    刁氏道“那不然,以后别送肉了,”

    关开华闷了一下,道“倒不是不想送肉,只是不甘心。还有,丈人那,怕也不答应,要是再与我爹关系坏了,丈人怕得发火骂我俩。”

    “那怎么整真搞不懂,我爹这是又咋了,着魔了似的,”刁氏心里也不舒服了,道“办进屋礼也不是一笔小银钱,我爹倒大方,叫咱们全掏。方子的生意,老二老三老四现在也得了,他们一个子儿都不出,就会捡现成的。好处得了,本钱倒不用出,美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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