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的事还不够你赚”邓智林白了他一眼,想了想好像没教关开华茶叶蛋的方子啊。

    嘿,之前他在家里煮过一次,不料这货,竟然默默的看着琢磨出来了。

    这关开华

    邓智林乐了,还挺机灵那聪明劲,全用他这儿了。这么勤快的天天来,家里有啥好吃的,他都能瞅回去,这呆子,还真不算呆。

    关开富道“现在豆腐店越来越多,很快钱就赚不了几个钱了爹,你看这些方子,能不能也给我一份啊,都是亲兄弟,爹好歹得一碗水端平啊。”

    “老大那方子真不是我给他的,是他自个儿琢磨出来的,”邓智林进了屋,拿了一个早上没吃完的茶叶蛋给他,道“你自己尝了琢磨,他肯动脑子想,你就只想要现成的”

    关开富郑重的接了过来,心道爹和老五在家里吃的倒是真好,这茶叶多贵,也舍得往鸡蛋里搁着吃,也是真能想得出来

    偏偏真别说,这茶叶蛋也另有一番风味。

    关开富道“那爹,我先回去了”

    邓智林摆摆手,关开富依依不舍的走了,手里还紧紧的攥着茶叶蛋。

    关开富将鸡蛋攥回家,没舍得吃,而是等把上午的生意做的差不多以后,这才去寻老丈人一道尝尝。

    冯安民尝了一口,道“是很香,应该不止有茶叶,还有别个的香料,有八角,嗯,还有酱油,白糖之类的我看这个方子不难,只要肯琢磨,一定能琢磨出来,你那个大哥的确是会来事啊。”

    “他,他的精明劲尽用到老爹身上去了,”关开富道“他吃过一回,不声不响的给弄出来了,多阴险,我爹都不知道他还真琢磨出来了”

    “这就是关开华的聪明之处了。”冯安民道“你这大哥,我看你应该与他多学学。”

    “爹还能尝出别的味儿没有,还有什么香料,说说”关开富道。

    “我这舌头,只知道好吃,哪能尝出那么多的料来”冯安民道“你再琢磨琢磨,这一点,我真帮不了你。”

    关开富叹了一口气,道“爹又守口如瓶,这个事,还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关开华的生意火爆了”

    冯安民也看着呢,那茶叶蛋配上豆花豆腐脑的一拌,那滋味儿啧啧,不是冯安民向着这个关开华说话,关开华的确是很聪明的,那股劲头,是真的没得说的

    “不行,我再回家琢磨琢磨去,”关开富说罢,将剩下的半个茶叶蛋又给捧回去了,走的急匆匆的。

    冯安民看他跟兔子似的跑了,便对自个的儿子道“你这妹夫,也就只一把子力气可使的了。”

    冯老大不语,只是笑。

    冯安民道“今天来喝酒的人少了”

    冯老大道“怕是要到傍晚才能来呢,外面闹的沸沸扬扬的,说是今儿审案”

    冯安民一乐,道“要审了得,你在家里看店,我去瞅瞅热闹。”

    “行,”反正今天的生意怕是很晚才会有了,冯老大道“老爹也悠着点,现在也一把年纪了,可别踩着挤着,爹也得服老,可不是当年你去端匪窝那强横时候了”

    冯安民听了一乐,道“臭小子,还知道打趣你爹了我便是这把年纪了,也能打三扔两,只是懒得计较罢了。”

    说罢也抬脚出门看热闹去了。

    冯大媳妇出来看到冯安民走了,便道“公爹也去看热闹了”

    “可不是蔡氏的案子怎么判,还不知道呢,这县里县外的哪个不好奇”冯老大道。

    冯大媳妇笑道“宁愿公爹多看些热闹,也省得去招惹姑爷,姑爷是个不会做人的,倒叫咱爹白白得罪了亲家。我看是白搭。”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冯老大道。

    冯大媳妇道“我也只是这么一说,再说了,我说的也是实话。”

    她也没什么抱怨,只是想到关开富的性格是真的挺无语的,道“姑爷是真的做人方面,比起咱们家的人来,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当初也是看在关家家底殷实才为姑奶奶作了这个亲,要不是看在这点上,谁能与这样的莽夫作亲啊。我看姑爷有时候做事是真的不留后路,这样的人,惹人讨厌。比如他亲爹吧,当初他要是不那么死争活争的,公爹也不必淌这浑水的,结果现在弄的二面不是人了不是我说姑爷不好,只是他要是知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也不至于到现在这样。再者说,他那亲爹便是再浑,也是亲爹啊,亲爹伤了,看都没去看一眼的这样的儿子,呵呵”

    冯大媳妇反正对关开富的印象很一般,道“我也不是怨咱姑奶奶不体恤的意思,女人嘛,都是跟夫家走的,丈夫看重公爹,她自然也不得不好好服侍,不看重了,得,那也乐得一躲,清闲极了”

    冯老大乐了,道“搁着你这意思,我要是不孝,你也不会劝我孝顺,反而乐得清闲了”

    冯大媳妇白他一眼,道“你这人,听话听音到这地步,有点过份了啊”

    “老说妹夫也过份了啊。”冯老大道。

    “行行,我再不说了,”冯大媳妇一乐,笑道“有你这样的大舅子也是他的福气,像你这样的好哥哥,好儿子,好舅兄,哪里寻去”

    “怎么不说好夫君”冯老大道。

    “是是是,好夫君。”冯大媳妇一说自个儿也乐了。

    且说冯安民麻溜的到了衙门,不巧,就撞上了刁老财,二人都是一乐,眼睛一眯,冯安民道“哟,刁老板不忙着铺子里生意,倒得闲来这看热闹”

    “哪有生意都在这呢,谁还有心去铺子里买胭脂水粉”刁大才笑了一声,道“你那酒馆也没人吧”

    “没人呢,”冯安民笑道“这不也来看热闹了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正说着呢,人越来越挤,二人被挤的不成,便寻了个墙根边上,远远的看着热闹。

    衙门里林老婆子已经被放出来了,同被放出来的,还有她的几个侄儿,一并放出来了。林家一堆亲戚扑了上去,又是叫冤,又是问可挨了打受了刑,可受了委屈,又骂蔡家人是缺了大德了,又说蔡氏已是人妇,便是生是林家的人,死也是林家的鬼,弄的众怒不已

    然后蔡老婆子又扑了过去,道“你们这些个黑了心肝的人,这是要逼死我家女儿啊,我家好好的人儿,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她是犯了什么大错了要遭这种罪”

    蔡老婆子哭道“衙差大人啊,你们听听,也开开眼,他们还嫌人成这样了不够,非得她死啊。这是人嘛,这还是人吗我家女儿是又跳井了啊,是不是非要死了,你们才高兴”

    林老婆子本来是很呆滞了,听了这话,眼泪就落下来了,啊啊的朝着蔡老婆子走了过去。蔡老婆子趁势将她一推,道“问问你的良心,我蔡家女儿去了你家,可做过一件对不起你家的事情她做的还不够吗还要怎么样啊你非要她死了去陪你儿子,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林老婆子眼泪婆娑的下,拼命的摇着头,人却因为太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林家侄子却不肯饶蔡老婆子,见她推了姑母,便要过来推打蔡老婆子。

    衙役们拦了拦道“你们还上不上公堂了不想上,现在立即押进去再关老实了”

    这一声喝斥,林家侄子与亲戚们便不敢再动了。

    “原告,被告,都依次上堂,在堂上大人问什么话你们就答什么话,不得喧哗,不得呛声,更不得藐视公堂,不然大板子伺候”衙役们道。

    林家侄儿看着那大大的厚厚的板子,缩了一下脑袋,天这要是被打几板子,屁股不得开花

    谁也不乐意跟自个儿过不去,因此此时都巴不得当缩头乌龟了。

    再加上衙役们又凶,又被关过,所以老实的不得了的上了堂。

    剩下的事,便是过堂审,也是过个流程。

    县太爷很快就断了个分明,法外容于人情,林家绝非蔡氏之归宿,虽死者已矣,而缘份也已断绝,不若各回各家,以后两不相干,不再担系彼此的生死等。然后将蔡氏判回了娘家。而林老婆子则由她的侄儿们奉养到老。

    堂内堂外都没什么异议,毕竟这个事,也是有律法可依,有人情世故可参考的,因此都没什么异议。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没必要再捂在一起然后不死不休了。所以,围观的百姓们也觉得这样最好。

    何必逼到彼此山穷水尽,不死不休的地步呢,真的没有必要。

    只有林老婆子迟迟没有应口。

    便有人劝道“林老婆子,你儿子已经去了几年了,你也放过她吧,难道非要逼死她,再逼死你,你才干休吗到了地下,你怎么面对你的儿子”

    林老婆子眼泪直掉,她把儿媳妇弄丢了,才更没法面对自己的儿子

    蔡老婆子见她就是不肯开口,一时哭道“你把她弄回家,她也是一个死字,你要是有良心,你是怎么待的她她身上一身伤,便是去了地下,你儿子见了,怎么想你你是真要逼死我那可怜的女儿才甘心啊”

    林老婆子浑身一颤,仿佛浑身的力气都抽干了似的,良久,手微抖着,终于在判决书上画了押。

    县太爷敲了一下惊堂木,道“判决即刻生效从此以后蔡林两氏,各不相干。退堂”

    蔡老婆子喜的不行,捧着判决书,喜不自胜的道“太好了,太好了”

    她正欲回家,却被林老婆子一把揪住衣服,蔡老婆子将判决书收好,竖着眉头道“你干什么”

    “她,她好么”林老婆子嘴巴白白的,用着全身的力气在确认,在问个分明。

    蔡老婆子冷笑道“好,好得不得了,她马上就脱离苦海,有自己的好生活去了,总好过被你折磨死好我家女儿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嫁了你家,落到你手里,是脱了一层皮啊,你还有脸问她好不好,她好,好得很”

    林老婆子道“让我见她一面,最后一面”

    蔡老婆子却死也不肯答应。

    林家侄儿也苦劝,道“姑妈,都到这地步了,还说什么”

    林老婆子却死不肯放手,魔怔了一般的道“让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旁观的人看了,都道“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呢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这是僵住了,最后实在没办法,众人都劝蔡老婆子答应,连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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