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笑道“就是这个理”
    关开涵叹道“只是以后孙家村少不得要成为眼中钉了”
    “从一开始就是眼中钉,现在不就是”邓智林道。
    趁着县里乱着的时候,还真有人摸到孙家村去了。孙家村人很团结,晚上有人一摸进去,男男女女的全扛着农具出来逮人,对方持有利器,为此还伤到了两个村民,但大家一敲锣就惊动了守在村口的衙役,而吴仁和钱寿康现在基本是每天二人轮流守着呢,这一晚上正是吴仁在,一听声儿,立即就带着衙役冲了进去,逮到了两个黑衣蒙面人,其它人都跑了
    趁他们反击之前,拉了网,一头兜住,檄了械,然后马上就给敲晕了。
    吴仁的脸色能滴出水来,道“搜身”
    衙役们当场就将他们的衣服给搜遍了,牙缝,还有耳朵里,肚脐都没放过,结果搜出不少东西来。
    吴仁看着这些利器,一包包的药粉,脸色极度难看。
    孙家村人再笨,也知道这些是很严重的东西,孙宏坤道“吴爷,他们该不会是想来下毒吧”
    “是毒,”吴仁道“不致命,但是会把人给药晕”
    县衙里也是有仵作,便是他们县里事少,也有刑侦的经验的,这药一闻就知道了
    孙宏坤脸色一变,向村民们道“通知大家暂时不要喝水,去,快去取点井水来验”
    村民们一听,忙都去了。
    靠山的地方,河少,溪涧也少,他们也不怎么出村,因此村民都饮井水。村里有六口井,都是这些年渐渐的挖起来的,主要是为了应对村里越来越多人,每天排队打水的时间,村里也不缺钱,因此,陆续的打了六口
    很快就有青壮年担了六桶水来。
    吴仁朝着一个瘦小的衙吏点点头,那衙吏取了枚银针去试,六根针,两根变黑了。
    瘦个道“吴爷,这可不是一般的蒙汗药,是有毒的,若无意外,掺了。入水,药量不够,水混开,虽不致命,但也能麻痹人不能一时苏醒,恐怕来的目的是为了劫掠人质。”
    要人质做什么,要么就是审问方子,要么就是换方子
    孙宏坤的脸色极为难看。叫老人们去家里休息,然后叫青壮看看村里人可有少。
    人是没少,估计人还没抓到,就被他们发现了。
    但是村里造肥皂的地方是被人翻过了。
    孙宏坤道“原料呢”
    “太隐蔽,对方没有发现”
    孙宏坤松了一口气。其实方子真的很简单,真要被他们弄到原料,基本这方子也就被破了。
    天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为了藏起来原料不被发现,雷哥与他费了多大的劲。运了无数无关的东西来藏人耳目,为着的就是这个
    富贵险中求啊。
    这个生意,是暴利,销量极大,然而,风险也很大。
    吴仁道“如今大人不在,他们是急眼了。看这样子,是非要得到方子不可。以后日里夜里,都要加强人手来巡逻放心,我天一亮就回城,再调派些人手来”
    “要熟面孔,”孙宏坤道“人多有人多的坏处,就怕有人混进来”
    吴仁点首。
    天一亮,就带着捆住了的两个人进了县城,也没叫人看见,以免县里人心惊,本来因为书院的事,县里百姓已经弄的人心惶惶,如若再知道这个事,只怕得被吓死
    钱寿康赶紧带了更多的人手赶去孙家村了。
    吴仁却没时间歇息,来到邓智林这说了这个事,道“只怕有人会摸到叔这里来,小心为妙”
    “无事。”邓智林道“摸不进来的,有衙门的人看着,又有雷哥的人在附近守着,进来容易,出去难”
    吴仁这才放心,道“这两个人,等大人回来再审”
    “你家大人回不来了”邓智林道。
    吴仁吃了一惊。
    邓智林道“已升了本府知府。看信”
    吴仁忙将信拿过来看,不禁感慨不已。
    “叔这里的消息比我这还要快”吴仁叹道,“衙门还没得到消息。”
    “只怕现在封锁着没叫往下发,”邓智林道“雷哥一直在盯着,所以才有消息快快的回来。此时,有些人家,必是已经知道了”
    吴仁又喜又忧,道“升迁了是好,只是再来一个新县令,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他十分忧虑。
    邓智林道“你们大人就算想安排自己人来留谷县,只怕上面也不准许,会卡着。我若是你们大人,一定会叫县令空位虚悬,先拖上一年半载的再说”
    吴仁听了,便是一喜,道“真的能拖”
    “这个就得看上面的博弈和本事了”邓智林道。
    “拖着好,拖着好,不然现在的这利益分配得被打破,到时候,我们都不好做人”吴仁道“没有县令也挺好,有知府大人管着,也就顺手的事情,况且县里一向都是自治,都是依赖三老和衙吏等人的,没有人在那县令位置上,也不妨碍大事”
    邓智林笑道“如果是这样,你就可得管好你自个儿的两个家了,任何一个后院都不能烧起来,不然以后新县令来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揪住的就是你们,要是有小辫子,有的受的现官不如现管,到时候知府就算想管,也不能拂了新县令的面子”
    吴仁一凛,道“多谢叔提醒,我知道了。必不叫人揪住我小把柄的错处。”
    有时候,他们也许并没什么错就被针对,而是分到利大了,就是天生的,天然的大错
    “那两个人与当初刺伤关叔的人,可有联系”吴仁道。
    邓智林道“休要多问,这两人关着,等消息下来,直接送到府城去交给新知府。”
    这是说,那些个上面人打架的事,别知道,少掺合,知道的越少越好
    吴仁道“我明白了,多谢关叔提醒。”
    “等消息下来,我和家人要去府城住一段时间,”邓智林道“这县里的事情,你和钱寿康都要慎重。”
    吴仁应了。
    二人说了好一会,吴仁才走了。
    然后就是过了两天,任命传下来了。
    说是县太爷高升了知府,原来的知府呢撸了帽子了
    众人都想去问张广才,发现张广才跟大忙人似的,现在就是经常不见人,只能跑去问吴仁他们,还有涌去问四个亲家的。
    他们就是喜色上脸,都道恭喜,恭喜,原来提县太爷上去不是祸事,而是有喜啊,倒叫他们虚惊了一场,还担心了好久。
    吴仁等人一时都喜气洋洋的,其实早就知道消息了。
    众人跑去问刁老财他们,四个亲家却是嗯嗯啊啊的,什么升迁他们也不知道啊。这种事他们上哪儿知道去
    只是四个亲家和四个儿子日常的又开始疑心这事只怕关兴早知道。但也不确定。毕竟这是朝廷大事,他能知道什么
    正准备来问问的时候,发现邓智林和关开涵在收拾东西呢,一时也傻眼了。
    关开华一抱住关兴的腿就嗷嗷的叫唤,道“爹啊,你跟雷哥一样也要走了吗爹啊,你要丢下儿子们不要了,离开了吗不能啊,要走带我们一道走啊”
    走个屁
    邓智林一头黑线,甩了甩腿,没能甩开,只能忍着,道“去府城住几天而已,你去干吗我能走哪儿去起开,再不起来我要抽了”
    关开华愕然一瞬,道“爹在府城刚受过伤,怎么又去该不会是”
    他要开口说真的有女人,结果被关开富一把捂了嘴,这话要真再说出来,挨削也是白挨。
    果然邓智林一个眼刀扔过来。
    关开华便讪讪的不开口了。
    “你几岁了,这也要跟着”邓智林道“你们要去,我也不拦着,但各走各的。我烦着呢。在县里要看你们这德性就算了,到了府城,还要忍受你们丢人现眼吗少碍我眼,别跟着我”
    四个儿子便灰溜溜的不说话了。
    还是冯安民道“亲家去哪时回来啊”
    “估计住到秋里再回,这都入夏了”邓智林道“正好叫小涵也去找个老师温习温习功课。县里书院怕是一时半会开不了,总不能叫孩子耽误了”
    也是
    刁老财瞅了一眼他的脸色,道“亲家啊,这县太爷高升的事,你是不是提前知道”
    “这我咱能提前知道”邓智林就算知道也不能承认的,道“这不是听说了,才要去的吗若不是县太爷升了新知府,我还不敢去呢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府城,我也不怕宵小再找我了,总能护着安全的。”
    说的也是。
    便一时不多话了。
    于德荣道“既是这样,那咱们就给亲家践行吧。”
    “客气了。”邓智林也没拒绝。
    四人也是会来事的,当下就叫自家的厨子烧了菜直接送来,摆了两大桌,酒一上,然后就是践行。
    然后就与街邻们说了一声,乡邻们还笑道“去府城好,孩子总不能耽误。”
    “小涵呐,你爹为你也是真折腾,”乡邻们笑道“好好读书,来年考个状元,就能娶美娇妻了”
    众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普遍的认为,这是去府城谈这个事的呢。
    关开涵适时的低下了头,看上去很像害羞。
    众人都哈哈大笑。
    宾主尽欢,然后就散了。
    反正四个儿子心里挺不是滋味,不管愿不愿意,就这么闷闷不乐的回家去了。
    刁老财和冯安民叹了一口气,道“迟早是要离开的,关兴和关家小五,有更广的天空,不在咱们这区区一个县里。哪里能困得住呐以后咱们只能仰望罢了”
    二人也不傻,隐隐的有预感了。因为关兴的所思所想,眼界和经历的事,他们现在都料不到,也跟不上,更想不到了。
    安泰对于德荣道“我有亲戚在府城呢,我打听打听,府城出了啥事儿”
    于德荣道“查书院,你想想是什么事事关重大呐”
    所以啊,关兴没扯进去,县太爷还高升了,哪个不意外
    反正就是那么大的事儿。
    安泰家亲戚只是普通人,哪里又能打听到真正的内幕消息来
    因此安泰叹了一口气,道“也是。这些事不是咱能打听到的事了,算了”
    邓智林一大早就出发了,家里院子的钥匙给了韩长生,道“广才还没回来,等他从府城回来,你再给他,家里的事,叫他料理便行。若是他要出门,还要劳你照看一二。”
    “成”韩长生道“左右都是乡邻,哪个不看护你的院子的放心吧。”
    又叮嘱他此去一定要注意安全,便送了送。
    然后邓智林就带着关开涵,小凡和赵玉和一并出县城去了。
    后面不少人来送。
    小凡扒在窗边看,直到人都看不见了,才道“爷爷,去了能不能见到姑姨”
    “差不多了,”邓智林道“躲了这么久,安全了就能接回来”
    小凡很是高兴,道“所以,这是都好了吧”
    “都好了”邓智林看着路一点点的后退,马车恍悠的往前走。
    走到半道,果然雷哥在等着他呢。
    也没多说,转了几道手,避过了人的耳目,两人这才说上话。
    “你的家人都安全送走了”邓智林道。
    “嗯,分开送的,就怕目标太大,以后有人追查,会猜出来,”雷哥道“去了以后就隐姓埋名,我也少去,就串不起来,为了一些事情,这些聚少离多,也得忍着。等以后实力更强了,自有相聚欢的时候,也不急于这一时”
    邓智林道“会到这么一天的。”
    雷哥道“我已经通知了武护院,他会看着信和消息,慢慢的往府城回,也不敢太快赶回,就怕还有什么意外”
    “嗯,慢一些,万一有意外,也能及时通知。”邓智林道。
    雷哥点点头,道“这一次新知府能高升,是踩着旧知府上来的,用了很多手腕,而且也与那个水泥方子有关叔,恩大成仇。如若咱们实力不足,以后只能被人碾死了”
    如果县太爷只是县令,哪怕他再有实力和背景,也不至于这样。
    可是现在成了知府,就是一方天地,一方父母。
    这一个,雷哥压力就很大了。
    邓智林拍拍他的手,道“稍安勿躁咱们先看他眼色行事,如若他不是那种踩人恩将仇报的,依旧不妨着什么,以后顶多恭敬些便是了倘若他真另有打算,我们再说其它。”
    “嗯。”雷哥很不安,道“就怕他想要利用叔,榨干叔拥有的一切。”
    “人心不足蛇吞象,”邓智林笑道“先看看再说吧,我信他不至于眼皮子这么浅”
    “上面有人掐了他的把柄。”邓智林道“他不敢肆无忌惮。”
    “还有,虽然犯了事的那一系在此事之中,肯定是要倒了,但是,你别忘了,刺杀过我的那一派人一直在急的不行的要找方子,是为什么,虽然蠢而且鲁莽,但是,万一”邓智林压低声音道“敌人不会永远是敌人,要记住了”
    雷哥一凛,深深吸口气,郑重的点了点头。心里砰砰直跳。
    “希望新知府还是一如往昔,咱们也就能少折腾了”邓智林道“人心的事不好说。谁也不敢打包票。”
    “希望小涵能早点脱离本府,考上举人,就能放出去,牵扯太深,也不好,终究还是要有自己的实力”雷哥道“放出去也容易,无非是托人使银子的事,无论如何,只要小涵能考上,一切都好办”
    “今年学子们吃了苦,为了安抚人心,必会再开恩科,小涵也到火候了,”邓智林道“还有你,那些货,先备起来到了时候就放出来,趁能卖的赶紧卖了,这方子捂不了太久,要么被人找到原材料,摸出来,要么总有聪明人琢磨出来肥皂只是快钱,其它的东西,才是咱们真正的开始和根本你那个厂子,得像亲人一样,像祖业一样的好好的经营,切不可叫人给知道了”
    “我知道。”雷哥道“为了掩饰,我还另外的弄了很多的店铺和障眼的地方短时间内,想要弄清,也难不过叔,你猜新知府猜不猜得到”
    “他能不知道才怪”邓智林道“别小看这个人”
    雷哥道“先看看他贪不贪再说,人是会变的。人屁股底下的位置变了,人心也就不一样了。我也不想与他为敌,民不与官斗。但真要斗起来,咱也不怕”
    想吃了他们,也得有这个胃口才成,别把自个儿先撑死
    打铁还得自身硬,不然依赖别人总不是事
    两人离府城越近,其实不安感也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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