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你看看他嘴里说的话,好似啥都客气的说了,可是仔细一寻思,又空空如也,啥也没落实”冯安民道“他啥都没应,是个滑头不假,可你爹现在这样,就得这样的人在身边应对着才好。若是搁你们四个身上,人家求上门来,你会不会应”
    关开富更不说话了。
    他们敢应人家好礼一送,好话一捧,再一哀求,那脸面就大大的涨脸,再饭桌一上,酒一喝什么不敢应
    冯安民也算耐心,对自己的亲女婿能不好好教吗
    就怕他以后摆不平心态,再犯下更大的错事
    “咱们就跟在亲家后头,喝点汤挺好的,别犯傻,也别眼红,人家确实是有那本事”冯安民叹了一声,这要是儿子成器,他们就是雷哥,有的是吃用不尽的红利。可是没本事有啥法子
    关开富嗡声嗡气的道“我知道。我就是觉得以后进亲爹家里,像进官老爷家里似的,不自在”
    冯安民笑了,道“不自在才好,要是太自在了,离惹事,不自觉也就近了这样不自在才好。对你爹,你得当爹一样敬着,还得像对官老爷那样畏着。行了男子汉别嗡嗡的,赶紧家去。你爹不在家,你也别完全四六不管,还是要来门上帮着打扫支应一二,你爹去哪了,别问,有人来了,只说不知道,不能应就完了。不出差错就行了。别惹张广才这家伙是个刁的,回来告你一状,你就白瞎了”
    关开富脑袋一缩,还记着上次的教训呢,也是无奈的道“亲儿子还比不上外人了”
    但到底是真的乖觉了,跟着丈人往家走,正走着呢,家里小厮来了,说是姨和舅舅来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家去招待啊。
    倒是冯安民愣了一下,怎么不去关兴家,反倒来四个儿子家了
    哦明白了,这个事,他们也是知道的。所以直奔这边来了
    这事闹的
    二人连忙回家,因为从来不会说长辈上赶着年初一就到晚辈家来拜年的,所以拜年事小,只是借着年景上来,怕是有话要说。年礼也未必是拜年的礼,而是求人的礼
    二人忙都去了。
    而孙元发和孙丽娘刚跑完老大和他丈人家,就来了老二家了,结果倒好,赶巧了,碰上关金玉了
    他们也是奇了怪了,几乎是年一过就出发往县城赶的,结果人家也这个时候到了,怎么路上就没碰见呢
    孙元发轻哂了一声,只怕是跟在他们后头来的
    关金玉冷着一张脸,哼笑了一声,先没理会二人,往关家先去了。
    孙元发道“只怕还不知道姐夫不在家的事呢”
    “让她碰鼻子灰去”孙丽娘不理会她,只对孙元发道“赶紧把礼给送了,小辈们包上红封,然后再把事说上一说。省得关金玉回来了倒搅合咱们的事成不了”
    孙元发一听,便加紧速度了,就怕被关金玉堵上了,到时候胡搅蛮缠的,连累他们的事也成不了
    他们是有备而来,所以速度是真速度,礼一送,红封给孩子们都包了,然后带着诚意说明了来意
    四个亲家,四个外甥一听便明白了,琢磨了琢磨,毕竟沾亲带故的,不可能不理会是不是反正是做生意,这姨舅二人也客气,也没说会压价的话,更说了以后绝不会拖欠货款,都现结帐
    这样的诚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卖给谁不是卖
    卖给他们就是,以后不拘哪家有货,只要他们吃得下,都是一句话的事。
    二人心中喜的不成。高兴极了。
    关开华做东在家里开席面,请舅姨吃年饭,然后是四个亲家作陪,丢下家里一众的其它亲戚或小辈,只在开华家里陪孙元发和孙丽娘吃酒喝茶,客客气气的招待着。
    看的其实还是关兴的面子。
    这冯安民还笑问道“也不知亲家哪儿去了,昨儿还在,今早就锁了门了,都没与开富他们说,不料原来两位亲家都是知道的”
    亲家的兄弟姐妹也能客气的称为一声亲家
    “也是姐夫客气,年前就叫去了礼,去信说了声儿,”孙元发笑道“我们寻思着哪怕姐夫不在家,也是得来一趟的。也是个心意。”
    “是要得,要得”刁老财笑道“过几天叫他们四个也去镇上一趟,把这几天忙过了,一定得去,这是嫡亲的舅和姨,万不能失礼的。”
    关开华等四人忙都笑着应了,又敬茶与舅舅姨妈。
    他们是寻思着是要好好走走亲近亲近了,人多力量大,这些亲人亲戚的,连在一块,老爹是不可能不管不顾的。哪怕是为了讨好爹,让爹能多看一眼,手缝里漏点,那也是够子孙后代吃用不尽的。
    孙丽娘见他们还想问姐夫在哪儿,便笑道“姐夫怕是躲远了,既是要躲,也不可能在信里告诉咱们的,只是告诉我们不要走空的意思”
    “是啊,”孙元发笑道“再者说,便是要告诉,万没有不告诉亲儿子,只告诉妻弟和小姨子的。”
    刁老财等人一想也是
    关开华叹了一口气,道“咱们四个以前把爹是闹心伤了,如今分出来单过,到底不如小五亲近。小五才是咱爹的心尖尖呢。也是,咱四个以前对小五也不是东西,对爹呢,也不够有孝心。不如小五啊。小五当初就是再苦再累,爹那样混仗了,他也还是照顾着爹,回了家从不少茶少饭的。我们,也该,该这么”
    这话说出来,多臊人
    便是他们这做舅做姨的还不是一样,躲的远远的。
    一时之间,特别尴尬。
    “老大喝多了,”刁老财面不改色的对二人笑着,对关开华道“酒喝多了吧别瞎胡沁,外面人听见了,多叫人笑话”
    关开华这才不多说了,只是借着酒意,却表着真心。确实是有点黯然神伤的那种感觉。
    关开富都连带的十分沉默。
    关开贵和关开远本就话少,就更不会多话了。
    还是靠着四个亲家说笑着,这大过年的也不至于那么冷场。
    反正年初一这是热闹起来了,间隔着还有人家来送礼,都是些跑去关家没人,想法跑到四个儿子家来了。
    而关金玉到了关家,见院子门开着,却没看到关兴,只看到张广才,眉头便紧紧的拧了起来。
    张广才刚喂完鸡,整理完收的礼啥的,都一一的锁进屋封存,并登记贴条。正准备打扫一下卫生,燃下香啥的,结果看到关金玉进来了。
    说实话,见她一个人来,他还是蛮惊讶的。
    这一次是她一个人到的,刘长胜没来。估计是因为过年,他得留在家待客。
    但是能在这个时辰到,估计是半夜就出发了。
    有这毅力,看来是来意不浅呐
    “姑奶奶怎么回来了”张广才道“真是不巧,关叔人不在家,一早就出城去了。”
    “出城去了”关金玉眉头紧锁,看起来十分惊讶,道“大过年的,出门做什么”
    她上下将张广才一扫,道“你又是谁”
    张广才似笑非笑,道“我张广才,姑奶奶不识得我,我是县里一闲汉,关叔走前把钥匙给我了,要我照应一下家里的事情。”
    关金玉大拉拉的落了下来,那表情吧,听了这话,好似张广才是下人似的
    张广才给她倒上茶,知道她是什么人,也不生气。
    “我哥去哪儿了哪天回来”关金玉道。
    “这个关叔没说,啥时候回来也没说,”张广才道“说是出门躲清净,估计十五过的差不多就回了吧”
    关金玉听了特别烦躁,道“关家又没什么远亲,大过年的他能去哪儿躲清净也没这样躲的啊。我这正有事找他呢,他倒好,连影子都没了该不会是为了躲我才走的吧”
    还真说对了,就怕像你这样的人,才跑了的。
    但话不能这么说是不是
    “那哪儿能呐”张广才道“不知道姑奶奶要来,关叔只说亲戚们往年也不上门了,这才走的。”
    关金玉沉默了一下,大概是要寻思着对策,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张广才,道“行,我先去找几个外甥,跟你也说不着”
    张广才寻思道,我还不乐意听你的呢
    关金玉出了院子,车夫就在外头呢,她上车走了,一张脸活像别人欠她十万八千两银子似的
    张广才摇摇头,啧了一声。这关金玉,大过年的就想生事啊。
    有邻居瞧见,出来笑道“也是稀罕了,这关金玉今年来的倒勤往年哪见得她人真别说,也好几年没见过她了”
    “哪是为人来的勤是为了钱”有老太太笑眯眯的道“这个关金玉,打小我就不喜欢她,她那面相,从小看到大,就是刻薄相又抠又损,那张嘴吧,又狠又毒,也不知道像着谁了她娘也不这样,关兴他爹虽说有过糊涂的时候吧,但也不这样,这是随着谁了”
    “几十年了,几十岁的人了,还是这样,多少年见着都能认出来,就这张脸挂相挂的”有妇人摇摇头,道“以前是孙氏还挺好相处的,若换一个泼辣的试试,就这种小姑子,早些年她在家的时候就得撕破脸。”
    “哎,谁说不是呢”众老人一叹,说到孙氏,又叹道“可惜了,她是个没福的人,也没寿数。若是活到现在,这好日子不就来了可惜劳苦了一辈子,就这么撒手走了,一天福也没享着,可惜啊。孙氏是个能干的人”
    说到这又想起啥似的问张广才道“该不会是这老头老毛病又犯了吧这大过年的能去哪儿别去那种见不得人的脏地才好”
    张广才笑道“那哪儿能呐小涵跟着呢,他清清白白的性子,读书人,关叔再浑也不至于这样坑儿子的。就是估计进什么山林找地方读书去了”
    “也是”众邻居一乐,笑道“中午来吃饭啊”
    张广才笑道“成啊,那我可不客气了”
    如今他与这一片处着,是真的特别好。大过年的人家邀请吃饭,他若不应,那也就太端着了,没这必要。这要不是过年,他是推拒掉的。他是好吃不假,但不会受人大恩
    心里也寻思着,这关金玉怕是要生事,她心里藏着啥,张广才是一清二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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