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没了结果生活是怎么过的,还是没过得好。一点质量都没有,只不过是表面光鲜,心里空虚。
    所以邓智林还挺满足的。现在愁的也就只是人际关系。
    邓智林进了关开涵屋,他还没睡呢,家里就是这样吵了,他还是心静的看进去书。邓智林见他捧着史书,便上前道“今天吵了一天,早点睡吧。”
    “嗯。”关开涵道,“恩师叫我与爹说声抱歉,这个事他都不知道,都没能顾得上,礼金还是县爷给的。”
    “哪劳着他特意说一声的,”邓智林道。
    “我与恩师说了,本来也不是要办的,结果就成了这样了,恩师还乐了,说人红是非多。”关开涵道。
    “今天人多手杂,就没给你,明天你带两盒回礼去,一份给你恩师,一份给县太爷。”邓智林递过去两个布袋子。也没用什么正经的盒子去装了。关键是弄个什么不伦不类的木盒子,又不好看,又显得太郑重。他可不想弄成讨好的样子。就只想当个来能来往随意的友朋就行。
    关开涵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掏出来看了,一袋子里装着一块香肥皂,上面还有点桂花,在这类似透明的皂体里面,透着浓郁又清雅的香味。桂花本就应景,本就是中秋节的时候,这个特别好。而且桂花香的味道十分霸道,感觉不用,光闻着,满鼻间都是它的香味。
    “我明儿就带给老师。”关开涵道。他知道这很要紧,因此都放到书包里去了。明儿叫小凡背着,他亲自去给恩师。
    邓智林道“小凡念书如何”
    “很有悟性,”关开涵道“今天问我史书能不能给他解读释义。我先将一些经义释义给他了。叫他先看,不懂的再问我。他还小,倒不着急。小凡好像在正经经史上不怎么感兴趣,他更对史书有兴趣,前几天还问我有没有关于判案断案的卷宗给他看。”
    邓智林听着倒愣了一下,道“他是要当都头,抓犯人吗”
    说罢也乐了。
    关开涵也笑了,道“这类都是机密,除了衙门里,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邓智林道“我若是衙门里的人,也许就能让你和小凡看到了。”
    “哪能怪得着爹,”关开涵道。
    “上古以来,史官,刑狱官都是家传,史官的儿子是史官,刑狱官的孙子也是刑狱官,虽说后来科举改变了这一切,然而,普通人想要接触一些机密的卷宗,比起这方面的人,要更难些。”邓智林道,“不过之所以是机密,也是为了社会和谐,主要是怕接触的聪明人多了,会模仿犯罪,所以才严防死守。”
    这方面信息不透明,也不只是现在如此,在现代也类似,只是略微会渠道广些。
    “无妨的,小凡现在看不到就罢了,待以后,若真有这个机会,也能现看现琢磨,”关开涵道。
    “这小子志向不小,他是立志要帮你的意思了。”邓智林笑道“你这些兄弟都是假的,小凡这孩子正气,以后有他与你相互帮衬,也挺好。”
    关开涵点了点头,眼睛都变柔了些。
    小凡胜在极心细,在书院很多他注意不到的小细节,小凡全能打听知道。
    关开涵是有意让小凡多读书的,若是以后能考科举,总是好的。若是不能,多读点书总不是坏事。
    “亲戚们以后来往,以前的事别怨恨,以后的事别当真。”邓智林道“以在热闹繁荣中辩清真假,需要一双好眼睛,还需要真心。”
    关开涵明白,邓智林是怕他反感,或是不忿。他笑了一下,道“我明白,爹不用担心。说实话,连亲兄弟都能如此,更何况是亲戚,当时他们只是没帮我,但也没害我,我只当是亲戚来往,不当真便是了。左不过是不对他们抱有希望。”
    “很好。”邓智林觉得现在的关开涵很通透,他不希望他不忿,变成一个愤青青年,美好的年纪,若将心境全用在这方面,就真的太可惜了。
    能知人情冷暖,而不变得冷漠,也能在繁华之中不迷失,练就一双辩明真假的慧眼,一颗慧心,这才是真正的君子品格。
    “早点睡吧。”邓智林心里很高兴,道“以后家里吵,你就寻个安静的茶馆看书去。或是去书院。我看是一时不得清净呢。”
    关开涵笑,道“无妨。家里再闹,我也能充耳不闻。”
    邓智林倒是很惊讶。不过有些学霸本身就是这样的,也很正常。
    第二天一早,关开涵就去书院了,将香肥皂给了山长,胡山长很高兴,很是珍惜的将东西放到了袖里,说了会带给县太爷之事。关开涵便回教室去了。
    胡山长中午便寻了空去找了县爷,将香肥皂与县爷了。
    县爷闻着这香味,眼睛亮亮的,道“此物,若做成各式各样,能征服多少高门的贵人能征服多少一心要折桂蟾宫的学子,以及像你我这样附庸风雅的人”
    他将此物小小的握在手里,看到了很多的远景。
    “既是如此,就更要保护好了,”胡山长摸了一把胡子,笑道“你我能看到的,他们自然也能看到,看到了就得来抢,利大,可能人命都弄得出来”
    县太爷冷笑了一声,道“在留谷县这个地方,想要弄死本县的人,除非他们能翻天覆地,这天要不塌,这地若不陷,想要从本县嘴中夺食,那也不能够”
    “看来是真正的下定决心了”胡山长笑道。
    “我们两家合作吧,”县爷道“我虽未见过关兴,可是却知道这人是个智者,他只要一成,余下的分些与县里公用,分用,其余的他虽没说,却是分明要分与咱们两家的,来换取庇护。”
    “我族中之力就算力保,也稍吃力,若你我两家合力,他们想抢也抢不得,”县太爷道。
    “我也正有此意,关兴这人,我很欣赏,而他家的小儿子更是我看中的弟子,不忍心不庇护,不忍心不叫他毁了”胡山长道“我已写信回京。”
    “我也早写信回京了。”县太爷笑了一声,道“我虽是分宗之人,然而嫡宗若没有荒废,就不会想着抢分宗的功劳。左不过是分与些利益罢了。”
    “我也如是”胡山长笑道“嫡宗的老人们都还在,都是老狐狸,知道分寸的,不敢吃相太难看。老的还在,小的就不好说了。”
    “无妨,等老狐狸们有朝一日都去了,你我分宗早发展壮大,他们便是来抢,心大口大,却未必有他们的父辈爷辈有这个能力。”县太爷笑了一声,道“就这么定了”
    “好,就这么定了。”胡山长道“此是利国利民之事,一切依关兴所言之事。都说智者出于民间,此人虽是屠夫,却是个通透到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了的智者。不可小觑。”
    “向来智者出于民间,这本就是常有之事。”县太爷笑道“可惜他如此通透,却未读书。若能入仕,也许会有大功名,远不比现在所能做的。”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明白,这个人是个宝,恐怕以后还会有别的本事呢。
    胡山长直言道“伯夷,叔齐尚不食周粟,这样的人,便是不入仕,所能做的也未必比你我少。也许他还会嫌官场太拘束。他这个人,我见过几面,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人。难得的是,腹有丘壑却不爱显摆,十分内敛,问他他就说自己是个粗人”
    县太爷就听乐了,哈哈大笑道“你那弟子也是十分内敛不张扬的人,我看你也很喜欢。”
    胡山长很欣赏关开涵,道“这孩子,经史子义早融会贯通了,却半点没有炫耀的意思,也不急功近利,十分沉得住气。不提点这样的孩子,提点谁去。这个多省心换成其它人,我便是直言说今年秋,明年春都别上场,哪个会听说不定以后还会被他们给卖了。不听则不听,我还不说呢。纵观满书院的学子,我只跟开涵说一句,他就知道深意了。其它人,我也只以基础还薄弱劝了劝,有些人听了,但心里不满我说他们基础薄弱,只说我偏爱小涵,有些人不听,还背地里说我多虑,一个个没小涵学的深和精,自负却是真自负。上赶着要考,也就让他们考吧,考不出来,也就识清自己的份量了,这也算是好事,若是考上了,万一真掺合进有些事情里,我也保不住他们”
    县太爷听了直笑,听出他对小涵的喜欢了,笑道“便是考上了,上面要查,也是知道与咱们县书院无关的,只是查起来,只怕一关就得关上几个月,有的受了。”
    若是在本县关着审倒还好,若是不能,在别的地方,他们就无能为力了,恐怕得脱层皮。就算最终能出来,恐怕这次一事,仕途之志向也毁了。
    二人一想便是颇为无奈。
    “你那弟子,肯定有亲爹在背后指点的,”县太爷道。
    “嗯。前些日子去府城,关兴也在呢,这老头儿啊,行事周密的很,也很低调。”胡山长道“有鸟三年不鸣,一鸣惊人。要成器的人,挡也挡不住的。以后我还得靠着我这弟子了。也许将来还得靠他明哲保身。”
    县太爷道“你嫡宗不至于卷合进去”他说的是科考的事情。
    胡山长冷笑了一声,道“有些人知道风险大,还是不老实,像个赌徒,无非是舍不得赌赢以后的荣光罢了。希望他们能别掺合进去吧”
    “阁老间内部之争,他们也要站队找死。”县太爷叹了一口气,“都是些在京城混着拎不清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先一代手中,何至于此。那时候,咱们嫡系分宗都是清清白白,正义分明的高门,现在都烂了”
    二人说了一会,笑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就把章程写好,要签几方合同了。
    现在这个时代还不是乱世,是治世,衙门里的公信力还是在的,签个合同文书的,其实也是变相的保护着关兴的利益。
    不然,以后换了县太爷,一脚把关兴踢开,也是有的。但有这个东西,关兴就可以去上级告县里,哪怕不得不交出这一成,也得叫县里拿真金白银的来买回去。虽说也是半抢,但至少,可以变相的保护一下。最终的,还是要看关家的实力啊。
    可是,二人还是想保护一下关兴,不想让这个能人寒了心。
    他们都明白,这肥皂,只是一个边角,一个开始。也或者是关兴的探路石。若是他有保护,以后只会更多,更多。
    二人都是有大局观,也不是真心贪的人,因此乐意如此。
    一旦决定下来,上了章程,剩下的事,就是吴仁,钱寿康,里长们,以及雷哥和孙家村的人去周旋跑来跑去,只等着弄好了最后一步就是签了,然后马上就投以运作,实现量产,销售上市场。
    别看这几方协调,合作,事多着呢
    这段时间内,关家也注定是不太平的,亲戚们是在邓智林嘴里没打探出什么来,但他们会套四个儿子的话啊,哪怕他们说一半,另一半不说的,也会向县里人打听呢
    关家在县城是红人,这有大嘴巴的,也没啥防备心的,基本上一问,就一五一十的倒豆子一样的说了个干净。
    除了肥皂的事和关开兰的事不知道以外,其它的事,都晓得的差不多了。
    包括关开涵得的青眼,被山长收了弟子的事,也包括县里十分看重关兴的事,关系贼好的事,也包括雷哥豆腐,雷哥也看中与关兴的关系
    亲戚们人更精,倒是探听出雷哥豆腐只怕与关兴有点关系。
    主要是从刁氏说到豆腐十分不平的语气中嗅出来的酸味推测出来的,但若说实际的证据吧,也真没有。毕竟刁氏再傻,也不会承认。
    亲戚们便动了心思,第二天还没走呢,第二天跑到关家来说要跟关开华学做豆腐,炸豆腐果子,腌菜之类的回家乡去,多门手艺多条路,竟是赖着不走了。
    关开华伤还没好呢,一听就一蹦几尺高,道“老子的独门生意,老二老三老四学去了就算了,还要他们学了去要抢着做,不能够除非药死我,我死也不教,便是他们说动了我老子,也没用”
    一时就缠上关开华了。
    邓智林哪管他们的官司,远亲们来问,只道是问他们四个去,这个他不知道,他也管不着。儿子分了家,翅膀硬了,他老了,不爱管事。反正就是摆明了,他不作主,也不施压。
    远亲们没了辙,行,学不到腌菜,做干子啥的就算了呗,其它三人也不肯教是吧
    行,去学个做豆腐也行,那就去雷家学吧
    结果还真去了。
    一时闹的头疼的很,都说久住令人贱,时来亲也疏,亲戚们老住四个儿子家,关系也就不咋好了,因此吵了一通,也就搬出去了,还真跟着雷哥学豆腐去了。
    雷哥是哭笑不得,教啊,叫家里伙计教就是,反正本来就是要教的,你们要学就学去呗
    结果关金玉也没走,几次上门来闲坐了,他们住在关开富家里,但关开富夫妻已经很不高兴的,对这个姑和姑父很不满意。
    但二人跟没看见似的,摆个长辈的谱呢,还要教关开富做人,关开富这暴脾气,能忍得住才怪,忍的也确实是苦哈哈的,因为关金玉说话是一句刺一句,不是那种实来实往的,关开富便是想发火,都被憋着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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