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了人家的花似的。他看她拿甜食哄自己,却不伸手,而是装短手,只把眼睛盯着蜜饯,等着她来喂自己。

    阿福害羞的一笑,厚着脸皮,拈了一块玫瑰花蜜饯了喂他。他张嘴去咬,故意地嘴唇含了一下她手指。

    她的手像火燎了似的,瑟缩了一下。他感觉到了,却装傻“我还要吃一个。”

    她红着脸,只好又给他拈了一个喂。

    他又故意咬到她手。

    脸上还是装作含糊不经意的样子。

    他喜欢挑逗她,看她为自己情不自禁,心乱如麻,怀中小鹿乱撞的感觉。

    这让他感觉很兴奋。

    公主知道皇帝驾临府中,也知道韩福儿跟他的关系。公主府特意为他设了下榻休憩之所,云郁时常便衣来访,他若是不主动到前厅去,只躲在自己的榻所,公主是照例不来打扰他的。

    吃了点蜜饯,云郁心情好了一些,说“我昨天夜里,今天早上都没吃饭呢。”

    阿福爱怜地摸着他头发说“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云郁说“不晓得。”

    阿福笑抱抱他“你呆着,我给你做饭去。”

    他好像回到了童年里,小男孩的时候,坐在床上,等人穿衣,等人喂饭的感觉。

    阿福出去了。

    他昨夜一夜没休息,此时也有些困倦。他躺在床上,感觉四周特别安静,明亮的日光洒在屋外的台阶,檐下的树,叶子特别翠绿。他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睡着还是做噩梦,死亡和杀戮挥之不去。他梦到贺兰逢春,还梦到落英。梦里贺兰逢春带着很多胡羯武士冲到他宫里来,在殿前和他对峙,说“我才应该当皇帝,你快让位吧。”落英恶毒地讥笑“我爹爹才是皇帝,你算什么皇帝。谁稀罕做你的皇后,我是公主。把你欠我的都还来。”

    梦里,他张惶地问贺兰逢春“你造反,你是怎么有这么多兵的禁卫军呢”

    贺兰逢春意气风发道“你派我去讨伐葛荣,你忘了吗现在四方的兵马都在我手里。你认输吧。”

    云郁从梦里吓醒,出了一身冷汗。

    这梦着实可怕。他醒来后,不敢再睡了。

    这段时间总做噩梦,他已经习惯了。下了床,走到房间外面,他看着日色天光,透了一口气。

    阿福在厨房忙活,煮了米饭,弄了几样菜。一个清蒸鲈鱼,一个烧鹅肉,一个干笋炖鸡汤,还有一个白水煮菘菜心儿,一样腌渍的小菜。东西倒是不稀奇,都是常见的,味道却极好。白菜掐的最嫩的心儿,鸡鹅和鲈鱼都是现杀的。阿福说“我亲手杀的。”云郁不晓得,原来她还会杀鸡呢。

    米是秋天刚出的新米,热腾腾蒸出来,在白玉般的碗里,呈现出晶莹透绿的颜色,吃着松软香甜。鲈鱼鲜嫩入味,烧鹅油酥咸香,干笋鸡汤清淡解腻,水煮白菜最是清香扑鼻,回味甘甜。云郁在宫中,食欲一直不大好,难得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忍不住多吃了点。吃了两碗米饭,还喝了一碗汤。

    结果,因为他昨天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早上也没吃,空着肚子,突然一下子吃饱,吃的又快。没过一个时辰,就感觉肚子里撑的慌,鼓鼓的像装了块石头一样,压的肚子疼。

    阿福下午,坐在床上,做针线活儿,给他缝衣裳。云郁趴在她背上难过道“我肚子疼,我难受。”

    阿福放下针线,摸他肚子,果然见他肚子圆鼓鼓的,跟怀了三个月身孕似的。阿福拿手给他拍了拍,只听到肚皮里头水声咣咣的。

    阿福说“这是吃饭急了,把气吞进肚子了。跳一跳绳,打几个嗝就好了。”

    云郁说“我才不跳绳。”

    阿福笑嘻嘻说“我给你按一按。”

    云郁便躺在床上,阿福坐在床边给他揉肚子。

    “你可真娇气。”

    阿福说他“像小丫头子。”

    他不介意被她称为小丫头子,感觉这像是一个爱称。

    他喜欢被她当小丫头子对待。小子皮糙肉厚挨得苦头,小丫头子又嫩又娇。

    他不安分。

    毛手毛脚。眼睛盯着她,身子平躺着,手却不老实地伸出来,一会摸摸她手,一会碰碰膝盖,一会拿脚去勾她脚。阿福怕人看见,把手缩回来了,他又去扯她的衣服,把她衣服扯散了,肩膀露出来。

    阿福红着脸把衣服扯回去,他又盯上了她的裙子。

    他简直像个八爪鱼一般,剁了这个手还有那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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