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猛烈袭来, 盈袖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陈南淮掐着脖子连连后退。
    后背一痛, 她被他逼到了墙上,不论她怎么挣扎, 怎么用手抓、反击, 这男人就是不放手, 瞧出来了, 他现在就是头残忍无情的困兽, 没有别的想法, 只想让她死。
    “大爷,快放开姑娘。”
    荷欢急得手脚并用,也顾不上尊卑,粉拳直往大爷身上招呼,同时叫喊着李良玉赶紧过来。
    “陈,陈”
    盈袖被掐得喘不上气,眼前直发黑, 手上也没了力气, 再不能掐这疯子。  半昏半醒间, 她瞧见李良玉带着婆子和护卫跑过来了。李良玉倒没慌,直接叫人打晕大爷。
    盈袖只感觉脖子的桎梏仿佛松了些,又能呼吸了, 可就在此时,已被打晕的陈南淮直挺挺地压下来,带着她, 一块倒了地。
    即便这疯子晕了,可双手还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不放开。
    “把大爷拉走”
    李良玉招了下手,立马上前来两个粗壮的婆子,一左一右扛起了陈南淮,拖着往隔壁的上房去。
    “袖姐儿,你怎样了”
    李良玉蹲下,一手托住盈袖的头,另一手轻轻地拍着女孩的脸,连声唤“好孩子,你能听见姑姑说话么”
    “咳咳咳。”
    盈袖猛咳了通,那种窒息感还未彻底消除,她没忍住,扭头直干呕。
    脖子疼得厉害,头也昏沉,她大口喘气,试图平复未定的惊魂。
    “好孩子,哪儿不舒服么”
    李良玉见盈袖已经缓过来了,登时松了口气,手轻轻地拍打盈袖的背,让女孩吐得更顺畅些。
    “别怕,有姑姑在。”
    “我没事。”
    盈袖挣扎着站起来,颤抖的手紧紧抓住荷欢的胳膊,她艰难地抬头,冲李良玉咧出个难看的笑
    “姑姑,您瞧见了,他想要我的命啊。”
    李良玉秀眉紧蹙,沉吟了片刻,压低了声音“大爷心里难受,这个坎还没跨过来,姑娘别与他一般见识。”
    说话间,李良玉命令外面的人将半死的百善、海月和青枝等人捆了,抬去柴房,妇人柔声劝慰着
    “你放心,姑姑心里有数。你们两个是万不能一起上路了,明儿让大爷先行一步。”
    说罢这话,李良玉脚底生风似得离开,去隔壁屋子瞧陈南淮了。
    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方桌上的那支红蜡烛仿佛也受了惊,灯焰左摇右摆地摇。
    盈袖由荷欢扶着坐在绣床边,后脊背满是冷汗,老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姑娘,你怎么样了”
    荷欢走过来,蹲在床边,仰头看着盈袖,轻声问。
    “啊。”
    盈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头皮阵阵发麻,下意识往后闪躲了些。
    “姑娘别怕,是我,我是荷欢哪。”
    荷欢轻轻抚着盈袖的腿,担忧道“奴去熬点安神茶,莫怕,大爷晕了,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你别走。”
    盈袖赶忙拉住荷欢的胳膊,脱了鞋上床,往后挪了些,将荷欢拉到床上。
    “今晚跟我睡,我,我害怕。”
    “莫怕莫怕。”
    荷欢用被子裹住盈袖,环抱住女孩。
    其实她这会儿也吓得要命,一想起大爷那要吃人似得眼神,腿肚子直打转。
    “我哪儿都不去,今夜陪着姑娘。”
    北疆的长夜寂寂,疏忽之间,月已西沉。
    天并未大亮,寒风呼哧哧地嚎叫着。
    盈袖此时坐在床边,手紧紧地攥着根尖锐的银簪。
    她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有没有睡着,刚迷瞪一会儿,就胡乱做梦,恍惚间梦到了陈南淮,要么梦见他拿刀子捅她,要么梦见他就站在床边,阴恻恻地冲她笑,每回醒来都一头冷汗。
    到后面,她索性起床梳洗,荷欢在一旁劝慰了好一会子,帮她换上新袄裙,上了妆,说左右天也亮了,就去厨房给姑娘包些馄饨吃。
    “疯子。”
    盈袖狠狠啐了口。
    直到现在,她的手脚都发软。
    想想,昨晚上发生那事后,外头着实乱了一会子,陈家随行的大夫进进出出地忙,或是给陈南淮诊脉,或是在小厨房熬药,苦涩的药味充斥着客栈的每个角落。
    荷欢偷偷出去瞧了一眼,回来告诉她大爷病糊涂了,一直喊打喊杀,谁都不叫靠近,嘴里重复着个女人的名字,叫什么胭脂直闹了一晚上,刚才睡下。
    陈南淮不会真被激得疯了吧。
    想到此,盈袖不禁打了个寒颤。
    正在此时,只听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
    盈袖抬头朝前瞧去,荷欢端着个热气腾腾的漆盘进来了。
    “姑娘,过来吃些东西。”
    荷欢将漆盘放在桌上,把菜肴和碗筷一一摆好,看向仍惊慌的盈袖,柔声道“除了小馄饨,我还弄了点小菜。喏,辣萝卜开胃,冬菜爽口,你昨晚上吐了好些,怕是五脏庙早都唱饥荒了吧。”
    “他呢”
    盈袖紧紧攥住簪子。
    “还睡着。”
    荷欢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我方才将早饭给隔壁端了些,趁这空儿瞅了眼,大爷好像发热了,睡得正沉。李姑姑和赵嬷嬷两个守着,都熬红了眼。我瞧见椅子上放着大爷换下的亵裤,上头好像有些血,略问了句,要不要帮大爷洗了去,赵嬷嬷上来就打了我一耳光,将那亵裤扔进火盆里烧了,让我别声张。”
    “这样啊。”
    盈袖冷笑了声。
    也是,那个假阳具着实粗得吓人,看来真把陈南淮给伤着了。
    该谁让他嚣张狠辣了,就得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咱今儿怕是走不了了。”
    荷欢摇头叹了口气,将瓷勺放进碗里,搅了下小馄饨,笑道“姑娘赶紧过来吃,吃罢奴伺候你再睡一会儿。”
    忽然,外头传来阵轻轻的敲门声。
    盈袖下意识往后缩了下,将簪子紧紧攥住。
    “大清早的,谁这么没规矩。”
    荷欢低声埋怨了句,秀眉微皱,扭头冲门那边喊了句“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一个身量高大,穿着玄色大氅的男人略微低头,跨过门槛进来了,竟是左良傅。
    他手里拿着绣春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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