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挣脱不了,情急之下,她用力咬向他的肩头。
    “你是狗么”
    陈南淮无视疼痛,手上继续用力,冷笑道“疼么你信不信,我还能找到更疼的地方招呼你,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夫君的话,那以后咱俩还怎么过日子。”
    忽然,陈南淮听见耳边传开声呜咽,软懦可怜,弄得他心烦意乱。男人起身,冷着脸窝进软靠里,他思量了片刻,仔细打量盈袖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笑道
    “方才来救你的那个丑尼姑,你们俩关系挺好的吧,她是竹灯的弟子竹灯想来是朝廷安插的暗桩吧,我记得,她对令容挺不错的,这些年一直调理令容的身子。”
    盈袖呼吸一窒,登时忘了胸口的疼痛,脑中又浮起柔光被害的画面,想着想着,泪如雨下。
    “那尼姑是个傻子吧。”
    陈南淮得意一笑,打蛇七寸,终于拿捏住她的软肋了。
    “真不巧,我那位兄弟脾气不大好,依着他的性子,若是有人扰了他的兴致,杀了他的虎,他一定会把那人挫骨扬灰的。我方才走的匆忙,忘了把那尼姑的尸体带走。”
    “陈公子,请你高抬贵手。”
    盈袖闭眼,僵直不屈的腰,终于软了下去。
    “原来不是哑巴呀。”
    陈南淮得意一笑,道“来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盈袖低头,手捂住发疼的左乳,哽咽道“那日,我被他掳走,他把重伤昏迷的我带到了慈云庵,请竹灯主持为我疗伤。过后,他对我说了好些奇怪的话,我听不太明白。”
    “什么话”
    陈南淮有些紧张,忙问。
    “他说,只要拿住我,就拿住了陈老爷的痛处。他要我嫁给他,逼我同他圆房,我没答应。”
    盈袖没敢抬头看陈南淮,她怕这奸贼发现她撒谎。
    陈南淮不可靠,左良傅更不可靠。若她把左良傅和陆令容出卖了,估计活不过今晚。
    况且,陆令容心思细敏,性子狠辣,今日在登仙台受到如此大辱,日后必然会报复高亦雄,让他们去狗咬狗,只要能给柔光把仇报了,她不介意帮陆令容遮掩过去。
    盈袖抽泣不已,小声道“后来,他说有事要出去几日,便叫柔光看着我,哪儿都不叫我去。我喜欢柔光,这世上只有柔光一人真心对我好,我与她说好了,等过了年,我们俩就一起偷偷去南方。今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出现了三个强人,说过年了,要送陈公子一份大礼,用棍子将我打晕。等我醒来后,便发现到了那个登仙台。”
    “就这”
    陈南淮半信半疑,颇有些不满“丫头,你有没有漏掉什么,你之前有没有听左良傅提过陆令容这个名字,有没有见他接触过什么人”
    “我真的不知道了。”
    盈袖大惊,陈南淮果然鬼,这么快就开始怀疑陆令容了。哼,瞧着表哥表妹亲密无间,看来也就那样了,怨不得陆令容宁愿和恶鬼做交易,都不愿倚靠在她表哥身上,原来早都看透了陈南淮的虚伪多疑。
    女孩微怒,直视陈南淮,咬牙道“你爱信不信,有本事就杀了我,你不是一早就想我死么。”
    正在此时,只听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南淮坐起来,掀开帘子瞧了眼。
    外头漆黑如墨,只见赵嬷嬷打着灯笼,怀里抱着个大包袱,急匆匆地朝这儿走来。
    陈南淮沉吟了片刻,笑了笑,三分哄七分威胁,道“我方才问你的话,对你做的事,别在我表妹跟前说,懂么我不想她听到什么腌臜事,免得污了她的耳朵。”
    “那柔光”
    盈袖忙问。
    “我自会料理。”
    陈南淮弯着腰往出走,在掀车帘的时候忽然停下,阴恻恻地问了句“方才对你软硬兼施,你一个字都不说,怎么后面忽然松口了,莫不是在算计我罢。”
    盈袖冷笑了声“不说话,是因为我讨厌你。之所以松口陈公子,你大概从未真心交过朋友吧,所以,你不可能懂我。”
    “是么。”
    陈南淮淡漠一笑,跳下车,不屑地说了句“我也没兴趣懂你。”
    寒风凛冽,席卷着这座繁华的县城。
    传说在除夕夜,人是不能随意在外走动的,会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陈家别院虽小,但十分的豪奢,高墙红瓦,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大抵因为首富家的独子在此地过年,别院外的守备相当森严,时不时有侍卫和训练有素的部曲巡夜,在暗处,还隐藏着忠心耿耿的杀手,护卫着陈家大爷。
    一阵冷风吹过,别院外的黑暗小巷出现两个男人。
    为首的那个手里握着把绣春刀,身上披着玄色大氅,面容冷峻,死盯着陈家别院的后巷,眼瞧着那辆马车摇摇晃晃地进了门,老半天不发一言,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他身后,站着个样貌清秀的男子,正是夜郎西。
    “大人,要不要属下过去,将梅姑娘劫走。”
    左良傅摇摇头,眸中纠结之色甚浓,拳头紧握,冷声道“不用,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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