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的只是围在最外面的一群人,在那人群的最里面,似乎还围着一些人。在这些人之中,花季睦是站在最外面的,也是第一个发现赫连勃。

    一瞧见他过来,花季睦赶紧抽身出来,连忙上前请安道“皇上,事情是”。

    对方说了些什么,赫连勃根本没有听进去,此刻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花季睦的手上,那上面满是鲜红的血渍。

    谁受伤了

    赫连勃只觉得心头猛的颤抖了起来。

    太子禄王灵煌还是那个流光国公主

    脑子里闪过的这些人,赫连勃突然觉得心脏似乎被抓紧了,因为他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一直想要刻意无视的人。

    会是那个人么

    眼前出现一张张熟悉的亦或是不熟悉的面孔,一个个看上去身体康健,没有任何外伤。

    人群的最中央,是小竖跪在地上,他并没有理会赫连勃的到来,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盯着躺在他怀里的人,神色大乱,方寸尽失。

    躺在小竖怀里的是卫瓯,面色苍白,血色尽失,双目紧闭,似是已经昏迷不醒。一只羽箭钉在他的肩胛处,箭矢已经全部没入骨肉之中,就连那箭柄也陷进去好几寸之深。

    小竖的手捂住了卫瓯的箭伤之处,只是那箭之所及之处,那血依旧汩汩流出,根本没有半分想要挺住的迹象。

    “御医呢御医怎么还不来”灵煌跪在一旁哭喊着,四下寻找着御医,却瞧见了突然出现的赫连勃,不由得更是一阵嚎啕,连着那声音也都哽咽也起来。

    赫连仲绶原是站在她身边的,瞧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那发髻有些散乱,脸上的神色也带了些慌乱,看见赫连勃的出现,他似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近上前道“父皇”

    赫连勃看了他一眼,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不等他说完,便问道“顺喜儿呢”

    赫连仲绶楞了一下,那原本到嘴边的话,顿时不知该如何出口。

    “回皇上的话,方才不知道是从哪里射出的一只利箭,伤了卫将军。顺喜儿担心是有什么人对诸位主子不利,所以带着一小队人马追了出去。”花季睦及时的上前道。

    “他一人去的”赫连勃继续追问道,他的话语中明显带了些焦躁,“禄王呢”

    花季睦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见人群外有嘈杂的马蹄声和人说话的声音,其中有一个声音便是禄王赫连域。与他同行而来的是流光国的公主乌琼夏月,这两人脸色此刻看上去也非常的紧张和不安。

    “儿臣见过父皇”赫连域上前行了个礼,“儿臣听说这边出了事儿,就赶紧赶了过来。”

    赫连勃扫了一眼他身边的乌琼夏月,问道“你怎么和公主在一起”

    “回父皇的话,儿臣和太子兵分两路狩猎白鹿,乌琼公主与儿臣守的是西路,太子守的是东路。”赫连域回道,“原本想的是猎得白鹿,将鹿角献于父皇,却没想到”

    赫连勃目光一沉,厉声道“够了别说了”

    瞧着这形势不对,乌琼夏月没敢多话,只是走到灵煌身边抚着她的肩,低声安慰着。灵煌依旧是泪如雨下,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为什么御医还不来”的话。

    赫连勃看着昏迷不醒的卫瓯,听着灵煌那悲戚戚的哭声,不由得心中一阵烦闷,冲着花季睦一顿呵斥“御医怎么还不来”

    “奴才已经派人去催了只不过行宫离此还有段距离,所以还请皇上和公主再耐心等等”花季睦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擦着额头。

    “还要怎么等啊”灵煌看着卫瓯身上那不停冒血的伤口,整个人终于崩溃了,她情绪失控的大吼着,“御医他要再不来,卫瓯,卫瓯,卫瓯就要”

    小竖抬头看了灵煌一眼,他伸出那只沾满卫瓯鲜血的手,覆住了灵煌满是泪水的手,,自嘴角挤出一抹笑来,安慰道“公主殿下,请您不要担心,也请您相信他,他一定会没事儿的。”

    灵煌看着他,只觉得眼前顿时一片模糊,紧跟着便是整个人都晕厥了过去。

    “灵煌”乌琼夏月惊得喊了出来,若不是她及时将灵煌扶住,恐怕这人就直接瘫到了地上。

    一时之间,原本就已经混乱不已的状况变得更加糟糕,所幸在这片慌乱之中,那被念叨了无数次的御医终于背着药箱,骑着快马赶来了。

    顾不得请安,御医就匆匆上前去给卫瓯诊治。御医先简单的看了一下卫瓯的伤势,确定了伤口的深度和箭羽的长度之后,他简单的做了止血,然后他将尾羽连着箭柄多余的部分剪去。

    处理完这些,御医又从药箱里捡出一个褐色的瓷瓶,打开封口,放到赫连灵煌的鼻尖处晃了晃,不出片刻,这人便是已经悠悠转了醒。

    “皇上。”御医此刻方才冲着赫连勃行了一个大礼,“此处不便继续处理卫将军的伤口,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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