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的时候挺身而出,众人都碍着李从礼和蓝太师非比寻常的关系,所以也不敢忤逆他,而从此之后,申屠辰和李从礼也有了些朋友之间的交情。

    顺喜儿听着申屠辰的讲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道“我曾经听柳本固说过,蓝太师和李从礼之间似是养父子的关系”

    “是的,他们的确是养父子。”申屠辰回道。

    “蓝太师当年为什么要收养他”顺喜儿追问道。

    申屠辰看了他一眼,道“关于这一点我不清楚。不过有一次,在和其他人的争吵之中,我听到有人说李从礼原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如果不是撞了大运,根本不会有被蓝太师收养的事,更不会出现在书院里。”

    “撞了什么大运”顺喜儿觉得越发有些不明白申屠辰的话。

    “李从礼进书院的前两年,也就是崇德十二年。那一年,皇上游猎燕丘,短住御庭园。听说在某次狩猎的归途之中,皇上将一名倒在路边,即将饿死的孤儿带回了御庭园。”

    顺喜儿瞪大双眼,看着申屠辰,半晌才呢喃出声“你是说,那名被救助的孤儿就是”

    “是的。”申屠辰回道,“那个孤儿就是李从礼。不过这件事,其实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因为随后不久,燕丘兵变”顺喜儿艰难的说出了四年之后的事。

    是的,比起燕丘兵变这件事来,那个在狩猎途中,被人捡回来,逃过一死的孩子的事,就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儿了。

    “皇上随后不久就回了京城,因为各种各样的关系,李从礼被留在了燕丘。随后不久便被蓝太师收养,成为了他的养子。”申屠辰继续说道。

    “申屠先生,为何对这些事了解得这么透彻”顺喜儿问道。

    “因为这是李从礼亲自告诉我的。”申屠辰说着,那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忍来。

    “看来,申屠先生您与李从礼之间关系,并不似您自己说的那样疏远。”

    申屠辰没有回话,他只是又继续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在一饮而尽之后,他紧闭了双眼,长叹了一口气“我与他,当年可谓是知己相称。只可惜,陌路疏途”

    顺喜儿端过酒壶,给他续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道“是当年赶考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么”

    申屠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前尘往事,何必再提”

    “只是先生,为何会来京城与我重提旧事”顺喜儿问道,“依我看来,先生是一位才华横溢,且心高气傲的能人,当年本也是该高中魁首之人。”

    “人生在世,并不是只有供奉朝堂才算得上得意。”申屠辰看着顺喜儿,一字一句的道,“在下并没有李从礼那样的治世之才,也没有那些光鲜亮丽的背景。不过与在下而言,不忘自己的来处,能教孩子断字识句的本事,也算功德一件。”

    “所谓治世之才,的确并不是仅仅局限于朝堂之中。”顺喜儿道,“若是没有像先生这样的人,恐怕朝中也无法选出那些个治世的栋梁。所以,先生这样不忘来处,隐身江湖的,才是真正值得称颂的真正贤德之才。”

    说罢,顺喜儿站起身,冲着申屠辰深深一鞠。

    申屠辰看着眼前这个年岁尚年轻的少年内侍,心中不免五味陈杂起来。

    他想起,那个曾经与自己谈天论地,激昂指点江山的年轻人,想起那个曾经抱负天下的少年,突然有些模糊了双眼。

    申屠辰想起,多年前的谈话,那个人说,在被他捡到之前,我是没名字没姓的孤儿,我的命,我的名字,都是他给的。

    李从礼,那是那个人期望他从礼从德,做一个于国于朝有义之人。

    李从礼啊,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那样一个远离正道的男人呢

    申屠辰在心中叩问着自己,然而他没有答案,正如当年他无法理解李从礼的决定那样,他现在依旧是无法理解李从礼的。

    “喜公公。”申屠辰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内侍,“我今日来到京城,对您说这些,是希望他日某一天,喜公公您能够帮李从礼一把。”

    “我并不明白申屠你为何这样说”顺喜儿道。

    “喜公公,我和李从礼相识多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实话相告,当年我与李从礼一同赶考,原是同进三甲,却因为一些理念不同,而分道扬镳。李从礼他这个人学时渊博,也有一颗少见的赤子之心,只是却容易被执念给蒙蔽双眼,我自认为自己没有让他放弃执念的本事,却并不希望他一条道走到黑。若是喜公公能够念我赴京的辛苦,告知那些成年旧事,他日请在李从礼犯下大罪的时候,拉他一把。”

    拉他一把

    顺喜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申屠辰了。

    对于李从礼,他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而今眼前这个申屠辰却在跟他说,李从礼此人本质上并不坏,甚至还央求他能够拉对方一把

    若是拉了他一把,那曾经的背叛,还有那被毒杀的痛和恨,该向谁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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