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道这话我可不信是他说的。”

    小竖停下手里的动作,也跟着上了榻,他凑到花季睦的耳边,道“我倒是听人说,顺喜儿这小子,前一次去燕丘的时候,似是见了些什么故人。”

    小竖的话,瞬间便是让花季睦愣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上次自己让周乐志去找顺喜儿时候,顺喜儿在这府里头说的话,其中有一句没头没尾的“花总管,我在燕丘的时候,听别人说过,十六年前的你”

    当日他正是盛怒之下,便是没有多想过为什么对方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而今听得小竖这一句,倒是有些明白了,顺喜儿这小子,此次去燕丘,应该是见了什么人,知道了些什么事儿来。才会说出那些话来。

    小竖瞧出花季睦的脸色有些不顺,便是接着道“上次在燕丘和谈的时候,流光国派来的对象是司空孤风。这司空孤风,向来为人自傲得很,顺喜儿又惯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他会不会多嘴说些不该说的话来”

    花季睦那脸上的神情越发的阴霾,他猛的拍了拍桌子,呵道“我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多嘴说出什么来”

    那话虽是这样说着,小竖确是从他的话语中嗅出些许不安来。

    西陵皇朝的人,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之中,花季睦的权势所到之地,必然是不敢有人对那些尘封往事说些什么来。然而就唯独这司空孤风是个例外,一来这人曾是裕王麾下的猛将,和花季睦的身份有着天上天下的差别;二来则是,这司空孤风已然是投奔了敌国,归着敌国管辖,饶是花季睦的权势再大,也管不到对方身上去。所以,这司空孤风能说出些什么来,并不是花季睦所能掌控的。

    小竖转了转的眼珠子,接着道“花总管,其实有一件事儿,小的一直有些闹不太清楚。”

    “这世上还有你这人精儿弄不清楚的”花季睦半是调侃的骂了小竖一句。

    “小的再怎么聪明,也还总是有猜不透一些事儿的时候不是”小竖说着便是一手搭上了花季睦的腰,轻声道,“小的弄不明白其实也不是别的,也不过就是您和顺喜儿之间的关系为何会弄得如此剑拔弩张”

    花季睦冷哼了几声,道“这事儿,你还不清楚不就是那小子偷偷摸摸去了濮阳宫的事儿么”

    小竖顿了一下,回道“花总管,濮阳宫的事儿,的确是顺喜儿这小子的错。不过有件事,小的确是从那之后就想一直跟您念叨。”

    “什么事儿”

    小竖道“我曾听你说过,您是尊奉了故去的皇后的意愿,留在这宫里守着太子殿下的。自从我进宫以来,在您身边呆的这些个年头,也瞧着您多少次明里暗里都护着那位殿下。”

    小竖的话,花季睦没有半句反驳的意思,毕竟在对待太子的态度上,他从来没有瞒过小竖半点,甚至曾经还说过自己在这宫里头唯一的指望只有那一位东宫,但是那其中的因由,他确是未曾透露过半点。

    小竖继续说道“所以说,这么多年以来,您在宫里头的唯一惦念就是太子殿下。这宫里头过去不说了,能守在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少之又少。现在倒是地位不同往日,那跟在身边的人也随之多了起来,可能真心为着的太子殿下的又有几个呢毕竟在这宫里头,除了皇上之外,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能比您对太子殿下更上心的不是”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花季睦盯着他,那言语中也有些不满了起来。

    “不管怎样,顺喜儿这个人,对着太子殿下是没有二心的。”小竖说着,眼睛便是直直的望向了花季睦,“他既是一心向着太子殿下,您就不应该跟顺喜儿之间的关系这么紧张,更不能把他跟其他人等同视之不是”

    “那小子”花季睦说着便是有些咬牙切齿了起来,“那小子身上的疑团太多便是冲着他自己偷偷摸摸的跑去濮阳宫,又知道春嬷嬷的事儿,我就不能不怀疑他接近太子是别有用心的”

    小竖苦笑了一笑,道“花总管,不管这顺喜儿身上有多少疑团,有多少秘密。在对待太子殿下的态度上,您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么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您当初又何来替他出头去说服皇上,让他去太子殿下身边伺候呢”

    花季睦倒是被小竖说得有些愣住了,因为自己的确曾经用同样的理由去说服过赫连勃。

    “我不知道顺喜儿究竟是因为什么去接近濮阳宫,就凭着他知道春嬷嬷的事儿,我想他必定是从旁的地方得知了些不该他知道的事儿。”小竖瞧出他内心中的动摇,便是打蛇随棍上接着道,“我们虽然无法得知,司空孤风究竟在燕丘跟他说过些什么,但是倘若他真的被咱们逼急了,对着太子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咱们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花季睦彻底沉默了,毕竟在他心里头,一等一重要的从来都只有太子的事。

    于他而言,太子是皇后在这宫里头唯一的惦念,也是他曾经答应过对方要拼尽一切都要守住的东西。倘若真因自己的一己私念,让那些原本应该淹没在时间尘埃里的往事,在不该暴露的时候暴露了,那真的是就算他是死了,也没办法去赎罪。

    “花总管,这也不过是小的一些拙见。”小竖在一旁继续道,“毕竟这事儿还得你自己拿主意。”

    花季睦在沉默了好一会儿,道“那小子跟你提过他二嫂的事儿了”

    小竖点了点头,道“他的确跟我说过。不过我也跟他说了,您没有其他的打算,只不过是想替他照顾一下,毕竟这一个女人,家里没了主心骨,身边有老有小的,那边关之地也多有不方便不是。”

    花季睦被小竖的话说得倒是有些想笑。

    在他看来,小竖的话儿从来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在这个人的嘴里,似乎就没有什么阴谋轨迹,不管什么人做的什么事儿,都是有着最善良妥帖的理由。

    这倒是让花季睦有些恍惚,是当真这个人就心地善良,还是仅仅不过是因为他花言巧语不同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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