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喜儿自甜食坊得了吃食便是急匆匆的往回赶。回了东宫,伺候了赫连仲绶和曹月娘用了点心,唯一要操心的便是这夜里要如何安排睡觉的事儿来。

    这婚是假的,曹月娘也自有心上人,赫连仲绶也不会动她,可着这今晚怎么还算得上是大婚之夜,要是让旁的人知道这两人不睡在一处,闹到外面去,就不是小事了。

    所幸,花季睦那边已经放下话来,让顺喜儿这些日子都在东宫里伺候着,所以他倒是可以不让闲杂人等靠近暖阁,于是便让了曹月娘一人睡了正殿,赫连仲绶则是睡了西暖阁,他自己便是打算在暖阁外的地上坐上一宿凑合得了,横竖也好在意些旁的人进来。

    只是到睡下的时候,这赫连仲绶又开始不消停起来,死活都要拽着他在暖阁的软炕上一同睡下,说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凑在一起,想要多说些说来。

    顺喜儿心里想着自己活过的这二十几年来,虽说是兄弟姐妹不再少数,可是又碍着那些身份,生疏远比亲近来得多,所以是把他当弟弟一样的看待,几番拒绝之后,终究拗不过,还是由着他去了。

    只是两人躺在一起的时候,赫连仲绶一直盯着他瞧,又让他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总觉得那眼神陌生又熟悉,禁不住让人心生忐忑。

    “我说,太子殿下,您能不能别一直盯着我瞧好么”顺喜儿觉得有些不太适应的抓了抓自己的耳朵。

    赫连仲绶侧躺在他的身边,用手支着自己的头,根本不管他说的话,还是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瞧,并道“顺喜儿,就没人跟你说过,我跟你长得有些像的话来”

    这话倒是把顺喜儿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扭了扭脖子道“我倒是没有留意过,旁人也没说过这样的话来。”

    “真的么”赫连仲绶狐疑的盯着他瞧,那语气仿佛根本不相信他的话。没等到顺喜儿回他的话,他又自言自语起来,“不过,这也许是我一人的错觉吧”

    顺喜儿瞥了他一眼,心里只道这根本不是你一人的错觉,这是这宫里众人皆知的秘密,只是不说罢了。

    “顺喜儿你跟我说说,这宫里的小太监们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呢”赫连仲绶已经对容貌是否显示的话失去了兴趣,转而对顺喜儿的太监生活感了兴趣。

    “旁的人我不知道,不过在皇史宬的时候,就是一些整理府库档案的事儿。要说什么最有意思的话,那大概就是六月六,皇史宬那边要晾晒档案,实录和御制文集。那个时候,皇史宬跟前摆满了一溜溜的长条桌椅,放的都是一摞摞的玉牒档案,平日里瞧不见的那些个实录也会在里面。”顺喜儿说着这话的时候,突然皱起了眉头,他突然想起来,那些个实录就在皇史宬里头,曾经他为着一折奏折里的“裕王谋反”一事而起过想要去翻找实录的事来,后来却因为种种而未曾再起过那样的念头,眼下跟着赫连仲绶说这事儿的时候,倒是又把这念头勾了起来。

    赫连仲绶倒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听着他的话,感慨道“以往我只是知道六月六有个洗象节,听这东宫里的小太监说热闹得很,未曾得见过。至于皇史宬那边还有什么样儿的事儿,就是更不知道了。”

    顺喜儿回着他的话道“洗象一事,我倒是小宴儿说过,象房的管事和驯象所的象奴们会把大象驱赶到宣武门外洗象,来看洗象的百姓会云集到宣武门外,再加上那些凑着热闹来晾晒物件的商家和瞧热闹的百姓,只怕是比起正月十五的花灯会来都还要热闹几分。”

    “便是你也没见过”赫连仲绶觉得有些好奇,自己的身份是由不着自己乱跑的,确没想到眼前这个顺喜儿这口气听上去有些怪异。

    “入宫多年,未曾得空去瞧过。”顺喜儿心中暗自咋舌,差点就漏了馅。其实他的确未曾见过,年少时的确有过念头,不过却终究碍于身份未曾亲眼瞧过,也就是重生这小半年来在皇史宬的院子里听见过那人潮鼎沸的欢呼声儿罢了。

    “原来如此。”赫连仲绶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片刻之后他又翻身凑到顺喜儿身边,兴致勃勃的道,“明年我们一起去宣武门瞧洗象吧”

    明明素日里瞧见的都是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可着说起自己感兴趣的话儿来的时候,那眼睛还有那神情,分明就像是,不,应该说是分明就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顺喜儿瞧着他眼里闪着的那些光,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赫连仲绶瞧着他看了半晌,确是没有说话,片刻之后突然一翻身压到了他的身上,并用手摁住了他的手。

    看着这个骑在自己身上的太子爷,顺喜儿有些紧张,他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他此刻才明白过来,那个自己瞧着熟悉又陌生的,从心里生出来的心生忐忑的眼神究竟是为什么了,那分明跟赫连勃盯着自己瞧的眼神是一模一样。

    “太子”

    顺喜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赫连仲绶用嘴给堵了回去。

    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只仅仅停留了数秒就结束了。

    赫连仲绶似乎还不懂得何为亲吻,只不过是唇瓣之间浅而淡的碰触,却还是足以让他脸上飞上一摸淡红来。

    片刻之后,他的脸又更红了些,颜色像是熟透了螃蟹不说,连着那耳垂上也一并红润了起来,之前那脸上的羞敛也被错愕的神情取代。

    大概他自己也是意识到,对一个太监施予强吻的事来,这件事委实来得有些太过荒唐。

    顺喜儿更是一脸的错愕,在他看来两人唇瓣交叠不过数秒,却是一种奇妙到非常的感觉。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察觉那压在自己身上的稚嫩身体有了些许不太一样的反应。

    顺喜儿的脸也开始燥热了起来,赫连仲绶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妥,他迅速的从顺喜儿的身上滚了下来,然后像只虫子一样蜷在软炕里,根本不敢转过身来瞧着对方。

    顺喜儿抱着头沉默了好一阵子,又转过脸去瞧着那个蜷在角落里不敢动弹的自己,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是又觉得不管说什么都很尴尬,踌躇半晌之后,才伸出手来碰了碰赫连仲绶的肩。

    手指刚碰到赫连仲绶的肩,就察觉到对方的身体猛然抖了一下,顺喜儿试着张了好几次嘴,才道“太子殿下”

    赫连仲绶还是不敢回头看他,只是低声道“我知道我很奇怪”

    这真是不仅仅是奇怪了

    顺喜儿叹了口气。

    因为灵魂是相同的,所以注定会相互吸引。自己是知道这一点的,当然不会有所迷惑,然而赫连仲绶不明白,再加上是这样懵懂的年纪,很难不会把其他的情绪混杂在一起。

    只是,即便是明白了这个,又该去怎么解释呢

    顺喜儿怕是连着自己也闹不明白了。因为他想的只是如何让这个自己远离阴谋的漩涡,却没曾想过要回来顺道解决自己的感情问题。

    想了半天,他还是只能伸手圈住了这个孩子,像是哄孩子一样,搂着他,轻拍着他的肩头,想着总归把对方现下的不安驱散便是了。

    毕竟,在这一点上,顺喜儿觉得自己还是比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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