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赫连仲绶知道自己没有看走眼。

    被自己抓着手腕的人就是那个在心里惦记不下千遍的人。

    虽说从别人口里得知这人是还活着,但是那一切都不如眼下这样真真切切的瞧着对方来得让他觉得真实。

    “你真的”赫连仲绶颤巍巍的说着话,确是连着自己的声音都哽咽都不自知,他双手握住这人的手,将整个脸埋进了对方的手掌中,像是要确认这人的体温一般,一遍遍的重复着道,“太好了你还活着”末了的话淹没在那时断时续的哽咽声中,确是连尾音都让人听不清楚了。

    小竖站在一旁瞧着,确是脸色有些复杂。

    他是知道带顺喜儿来回发生些什么,却没想到过这位太子爷会有着如此失仪的模样,看来自己真是低估了这个顺喜儿在这位太子爷心中的位置,想着那天赫连勃那般生气的态度,却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了。

    瞧着这两人之间插不进去任何人,招呼了者也去殿门口守着,小竖自己也悄然退到了外间,留他两个在暖阁里间叙旧。

    顺喜儿瞧着他半跪在地上握着自己的手哽咽着,确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明明知道再次踏入此间,会招来什么样的罪责,可是还是来了。

    舍不得,放不下。

    因为是同一个魂灵,所以才会注定被吸引着。

    自己是清楚着的,可是对方确是不明白为了什么。

    怕再见面,引起那些不必要的误解,所以才会避开这个人。

    只是这并不代表自己不想见这个人。

    他是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想要见这个人不是吗

    因为他和这个人本就是一个人。

    呆在这个人身边,比在任何人身边都要来得欢喜;看着这个人康健的活着,也要比看着任何人都要来得欣喜。

    正如眼下看着他哭一般,自己的心也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般,抑郁得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得用手轻轻的抚着对方的鬓角,安慰着。

    好不容易等到对方的情绪稳定了,顺喜儿才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移到软榻上坐着。而从头到尾,这人的手却像是定在了他的身上一样,紧紧的拽着,不曾放开。

    “我哪里也不会去的。”顺喜儿看着他的手,低声道。

    赫连仲绶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仪,忙松开了他,羞红了一张脸,支吾着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顺喜儿看着他,浅笑了一笑“我知道。”

    “你知道”

    “是的,太子殿下的事,我都知道。”顺喜儿笑着回他,“哪怕太子殿下是现下想的事,我都知道。”

    听他说这话,赫连仲绶更是红透了一张脸,他想着对方怕是自己刚才一个人在这房间里做了什么,确是连着那脖子根都红透了。

    “我也知道,文渊阁一面之后,太子殿下一直都在自责。”顺喜儿幽幽的说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那并不是太子殿下的错,也不是皇上的错”

    “可终究是因为我,你才”赫连仲绶话说着,想着他受伤的样子,却又是喉头一阵哽咽。

    顺喜儿叹了口气,伸手揽过他的身体,搂住了他,用像是哄孩子睡觉一般的轻柔嗓音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顺喜儿身上淡淡的药香直扑鼻尖,那熟悉的体温围绕着自己,赫连仲绶才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况。

    理智在提醒他应该推开这个人,但是他知道自己并不想那样做,事实上,他的双手也是环住了对方的肩。

    啊,终于抱住了这个人

    拥着那窄而薄的肩,听着那稳定的心跳,感受着浅且长的呼吸,似乎那些不安和焦躁的情绪也随之消失了一般,自己的心跳也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已经稳定,顺喜儿才松开了他,瞧着他还带着泪的眼,有些哭笑不得的,掏出软帕替他擦了擦泪“你原不是这样软弱的性子,怎么就哭成这样儿了。”

    知道自己眼下是失了太子的仪态,赫连仲绶清了清嗓子,微敛了神情,正色道“你的伤,可都好了”

    “还不算得痊愈,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

    赫连仲绶仔细的瞧了他的脸好一会儿,又问道“瞧着可是比以前消瘦了许多。皇史宬那边照顾得不妥么”

    “倒也不是,现下照顾我的是同期进宫的太监,且又是同乡,没有谁比他们更细心了。只是这伤情,原本就来得比旁的要严重,所以精神头儿瞧着不如以前是自然的,太子殿下务虚太过担心。”

    赫连仲绶放心的点了点头,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皱起了眉头“我知你本是不想见我的,可现下怎么又来了”

    顺喜儿握住他的手,道“今日来,有些事想要问过太子殿下。”

    赫连仲绶瞧着他神情严肃,便是不由得自己也坐正了身子,定定的瞧着他的眼,回道“什么事”

    “八月节的时候,我瞧着太子殿下好像跟皇上那儿起了些争执,敢问是否是为了您大婚的事”

    听到问起这个,赫连仲绶脸色变了变,少顷他抽回自己的手道“现下宫里宫外为了这事忙了有些时日了,而今你问起这个来,确又是为了什么”

    “皇上为您指婚,这是好事。若是您对此事无异议,又怎会在当日起了争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应该是不想答应此事的吧”

    赫连仲绶苦笑着叹了口气“便是连着这件事也瞒不过你的眼睛,我倒是真的不知道,你为何对我的事,怎么能了解这么多呢”

    那是因为我是你啊

    顺喜儿确是只把这话憋在心里,未曾说出来。

    “这其中有些我不能说的原因,我大概唯一能对你说的便是,我的确是比旁人要了解你一些,并且我没有任何的恶意”

    他的话还未说完,赫连仲绶便道“你算是替我死过一次的人了,如果说是连着你这样的人都对我有所谋算的话,那想来这世间的其他事我都不要信任来得好。说吧,你提起八月节的事,究竟是为何”

    顺喜儿瞧了瞧那外首站着的小竖,顿了顿,道“眼下,有个法子能让太子殿下您避开这迎娶太子妃的,您愿意做么”

    赫连仲绶瞧了他半晌,皱起了眉头,问道“可是这事出了什么岔子”

    顺喜儿没有回他的话,只是起身站在暖阁里间将小竖唤了进来。

    小竖进得暖阁里间,未及言语,便见那双膝一软,跪倒在了赫连仲绶跟前。

    赫连仲绶原想要扶住他,确是被小竖强行拦住了,并说这事只有自己跪着才敢说,所以赫连仲绶只得随了他去。

    小竖瞧着眼前这位太子爷,咽了口唾沫,才心有余悸的把那曹大人家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听完小竖说的那些前因后果,赫连仲绶不免眉头紧锁“这件事怎么会闹成这样”

    “眼下曹小姐已然怀孕快三个月,若是再拖得些日子,腹部隆起,迟早被旁人知晓;再则,为着皇家颜面,她也不能嫁入皇家。” 小竖说着便是匍在了赫连仲绶跟前,“小的知道这事儿是对太子殿下的不尊重,只是曹家对小的恩重如山,若是太子爷能救曹家于水火之中,小的这条命任由太子爷处置。”

    赫连仲绶瞧着他笑了笑“小竖公公你在花公公跟前呆的时间长了,就真成了人精儿了,你一条命换曹家上下十几口人的命,的确是个划算的买卖。”

    小竖跪着确是不敢抬头看他“小的说错了话,还请太子爷责罚。”

    “我怎么会责罚你莫说喜公公受伤的时候,还多亏了你亲自去太医院请了吴沉水来,便是你日常对他的照顾,我多少还是清楚一些,更不用说你平日里对我还多有提点,所以若较真来,我还真的欠了你不少人情,所以你让喜公公来跟我说这事,反倒是多此一举了。”

    瞧着他话里并未带有不同意的意思,小竖心中不免又欣喜了起来,他忙的抬头看着这位太子爷“您的意思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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