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变成怪物
    孩童们不免有了兔死狐悲之感。难以言喻的绝望随着哭泣的声响传播开来,极具感染力的传递到周边人的心中。
    在这种情绪的交叉感染下,哭泣声连锁反应般的此起彼伏。
    “救命谁来救救我啊我不要变成怪物”
    “呜呜哇哇哇,太可怕了,我想回家。”
    谁也不想转生成一个以人类为食的丑陋怪物。无助而又弱小的孩子们以眼泪宣泄自身无处安放的情绪,并打从心底发出渴望得到救赎的声音。
    宛若是奇迹的降临,那个强大得几乎无人是其对手的男人出现了。
    “真是污秽得让人作呕的生物。连多看一眼,都是对本王双眼的一种亵渎。竟敢放出如此丑陋的魔物来玷污本王的眼球,想必是已经做好了被本王粉碎得连渣都不剩的准备了吧,本次圣杯战争的caster哟。”
    金色的粉尘渐渐在虚空中汇聚成一个人形。姿容华贵的男子身穿金黄色的战甲,突然现身于此。他神色傲慢的俯视着一切其中也包括那些哭得惨烈的幼童。
    名为吉尔伽美什的英灵亲自踏足了这个潮湿又阴暗的罪恶之地。
    他就像是光,处处散发着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气息。
    难以形容那一刻里奈的心情。
    她怔怔地望着这个侧对着她站立的璀璨身影,脑海里完全被他所占满。
    那瞧着就很强大的形象让孩童们的眼睛重染希望之光。然而被誉为“英雄王”的吉尔伽美什不是时时刻刻都在遵守着骑士道精神的骑士王。若是后者,肯定会对这人间地狱般的惨况感到愤怒,主动对这些弱者伸出援手吧。
    而王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是给新收的臣子一个面子。
    想不想救、会不会救,全在他一念之间。
    这位慢心的王向来只会遵从自己的心音采取行动。即便他最终选择漠视这里发生的一切,对这群只懂得啼哭的孩童“见死不救”,也无人有资格指责他半句。
    雷霆雨露,均是君恩。
    吉尔伽美什本来就没有必须要拯救这群小鬼的义务。遑论他们根本不是他认可的子民。王者自是不会将庇佑他们认作是“王”的义务。
    仿佛是命运的指引,金发女童与金发王者视线交汇。
    王的容颜是如此俊美无俦,即使是近看也找不出一丝瑕疵,精致完美得堪称无懈可击。哪怕那双血色的竖瞳中所蕴含的淡漠与漫不经心像极了高高在上的神,里奈的目光仍被其牢牢吸引。
    她夸赞“好耀眼的人”
    耀眼得就像能够驱散一切的黑暗。
    饱受惊吓的里奈完全忘记了恐惧。只晓得神色专注的凝视这个浑身闪闪发亮的青年。那双金棕色的眼眸倒映着他华贵的身姿。眼里是纯然的憧憬与对“王”的向往。那虔诚的姿态,像极了对王充满了崇敬与爱戴之情的乌鲁克子民。
    这或多或少勾起了王者的一些回忆。
    “虽然年幼,但这看人的品味相当值得嘉许。”王者愉悦的笑出了声。
    他孤傲的抱胸,“好好拜谢王难得一见的仁慈吧。给予了尔等生的机会。”
    吉尔伽美什后面这句话显然是对那些孩子说的。
    嚣张实在是太嚣张了孤身闯入别人的大本营,还说出这种话
    “不要来妨碍我啊。”caster的眼珠布满了可怖的血丝。
    那些被吉尔斯召唤而来的魔物似是感知到了主人的敌视之意,蠢蠢欲动的想要撕碎眼前的敌人。生物寻求进化的本能告诉它们眼前的猎物身上流淌着充沛的能量。若能成功吞食对方的血肉,绝对能获得极大的提升。
    这让食人花样的魔物对吉尔伽美什充满了垂涎。
    然而,这群魔物注定无法如愿
    哪怕它们一拥而上,也不过是王者可以随手碾死的敌人。不它们甚至没有资格被称为王者的敌人,充其量不过是一些可循环利用的消耗品罢了。连向它们投掷王者收纳入宝库的宝具,都是对王收藏物的一种玷污
    那是一种污秽得唯有将之彻底肃清,方能让王者的后花园重归美好的废品。连成为肥料的价值都没有的废物。
    而消灭这些污秽之物的最佳方法就是直接杀掉它们的召唤者。
    被断掉魔力来源,它们自然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返回到该去的地方。
    比起将自己的收藏品用在那些看一眼都觉得脏的魔物上,吉尔伽美什显然更愿意将之用在它们的召唤者身上。这样,至少那些宝具还有回收的价值。
    沾染了污秽的宝具,哪怕是再华贵珍稀、有价值的宝物,也不会让王者萌生出回收的念头。
    吉尔伽美什宁可将那些被“玷污”了的宝物舍弃掉,也不会委屈自己将之收回。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这样的做法过于任性和豪气。完全不懂得珍惜为何物。要知道他说舍弃就舍弃的那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宝具啊可这正是英雄王的风格。
    吉尔伽美什的宝库中收纳了诸多宝物,并且只要他的意识尚存,王的收藏欲就永远不会有停止的一天。因此寻常英灵稀罕宝贝得不行的宝具,于吉尔伽美什而言不过是可以随意扔着玩的战斗用具和收藏品而已。
    吉尔斯多少察觉到了双方的实力察觉。
    他毫无保留的将积攒下来的魔力注入螺湮城教本中。
    获得了更多力量的魔物“欢欣鼓舞”的摇摆着身体,迫不及待的朝那个金色的人影扑了过去。
    “呵,妄图加害王者的愚人。仅让你以死谢罪,实属仁慈。”
    那是何等嚣张的一个人啊竟敢当着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的吉尔斯的面,公然说出这般轻慢的台词。宛若古时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视着底下不值一提的蝼蚁一般,态度随意又不带半分重视。简直就是完全没有将对方放入自己的眼中。
    诚然,若没有足够的实力,其刚刚的那番言论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者在无法辨明双方差距的情况下,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口出狂言罢了。
    然而那个人的狂妄建立在自身的绝对实力上。
    王之财宝开启。那一刻,吉尔伽美什成为了这片血色地狱中最璀璨最亮眼的那一抹亮色。
    吉尔斯紧急调度食人花样的魔物在他和雨生龙之介面前构筑起一道防线。然而这些本该皮糙肉厚的魔物宛若纸片般被轻易洞穿。
    那些从王之财宝中发射出去的宝具蕴含着强劲的力道。这让它们能轻易贯穿敌人的皮肉,带着属于敌人的血渍一同穿透地面,留下显眼的印记。
    伴随着血肉被武器刺中的沉闷声响响彻耳际,无论是那些被吉尔斯用螺湮城教本记载的秘法召唤出来的魔物,亦或是吉尔斯这个召唤者自身,皆重新化做魔法粒子消融在这片天地间。
    英雄王毁掉了这个于里奈而言是噩梦的地方。
    明明没有搭弓射箭,但刚刚那种攻击方式实在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archer射手。
    吉尔伽美什悬在半空俯览他的杰作。
    这场可以说是单方面虐杀的战斗,哦或许也不能称之为“战斗”的剧目就这么戏剧化的迎来了它的尾声。
    傲慢的王面露不屑之色,“哼,只有这种程度的实力,也敢站到王的面前来吠叫。真是连败犬都不如的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家伙。”
    男子那双似被鲜血染过的眸瞳满是无趣的收了回来。
    黄濑里奈还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这就结束了
    嗯。结束了。
    事后,圣堂教会的人赶来收拾第四次圣杯战争的caster留下的烂摊子。成功获救的孩子皆被篡改了记忆。黄濑里奈最终只记得自己前几天被卷入进一起大型儿童失踪案,却不太记得相关的细节了。如果没有之后的那场冬木市大火,她或许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可惜,没有如果。
    黑泥从圣杯中溢了出来
    年幼的里奈被黑泥淹没。她拼命挣扎、拼命抵抗,努力维持住自己的意识。互相“搏斗”的过程是如此艰难,却有人毫不受到黑泥的影响,嗤笑“起码还要再来三倍的量”。
    “有谁承认有谁允许又有谁来背负罪恶”恶念的集合体问。
    里奈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能够穿透“深海”,传递到她耳边的声音。
    那个拥有强烈自我的人高声回应“王来承认,王来允许,王来背负整个世界。”
    “王是谁”
    “那还用说。天上地下,能被称之为王的只有我吉尔伽美什。”
    置身在黑泥中的里奈感应到了此世之恶的动摇。
    缺乏氧气的她呼吸渐渐弱了下去。黑泥侵蚀了这具身体,但没能侵蚀这个女孩的自我。
    她“活”了下来。以另一种形式。
    冬木市的大火收割走了无数生命。里奈是极少数凭借着自身无坚不摧的信念,成功在黑泥的污染下存活下来的人类。
    “太好了,妳还活着。”卫宫切嗣搬开石头,眼中留下了泪水。
    他颤抖着双手,将这个年幼的孩子拥入怀中。难以置信,这个只有六、七岁年纪的孩子竟然挺过了许多大人都无法坚守到最后的“考验”,成功活了下来。
    女孩嘴唇微微蠕动。
    卫宫切嗣凑过去听。听到小猫叫一样微弱的“王”。
    里奈险些就坚持不下去。她是因为听到那个声音听到“王”所说的那番话才活下来的。
    女孩的手摸向空无一物的虚空。
    “王”这回,她的吐字清晰了很多。
    已经被圣杯受肉的英雄王披着红色的布料走了过来。王白皙的脚板直接踩上还留有焦痕的土地。他饶有兴致的望着这张还有点印象的脸。
    吉尔伽美什克制不住的笑出声,“哈哈哈哈哈,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有值得本王宠爱的存在。”
    毫无疑问,这正是他想要的有价值的人类
    “女孩,看在妳很好的取悦了本王的份上,特别赏赐妳一物。”这位宝库中收纳了人世间的一切极致的王,即使是随意赏赐之物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宝。
    吉尔伽美什半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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