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共同住在大学某一角,共同养着一只猫,然后在时间的作用下慢慢说服家人。

    有一瞬间他觉得这种生活有些熟悉,怔愣片刻后恍然想起,这是江添18岁生日那天,他们窝在房间里对大学生活所做的设想。

    这个世界有时候存在着一种冥冥之中,冥冥之中,他们还是会过上曾经想象中的日子,只是不小心迟到了几年而已。

    他们回去的时候,单亲家庭金贵的猫儿子一反常态没来迎接,而是两爪扒在窗台上朝外瞭望,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哲理人生。

    江添转了一圈,发现是猫食盆空了。

    他刚打开猫粮盒,那位思考人生的瞭望者就飞也似地扑了过来,绕着他裤腿蹭头蹭脸,还翘着鼻尖亲人卖乖。

    盛望那一大包猫玩具摆在家里沉寂已久,好不容易捞到能玩的机会,当即倾倒出来,挨个拆挨个试。

    这人有沙发不坐,盘腿坐在地毯上,跟猫打成一团。

    江添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某人口口声声要“讨猫欢心”,干的都是找打的勾当。猫崽子两脚直立,伸着爪子去够逗猫棒。他非要突袭似的拽一下猫脚,然后看他儿子一个没站稳,噗通倒在地上。

    猫被他惹急了,扭头就要跑,他非捏着人家一只后脚,任凭对方三爪飞蹬,就是跑不掉。逼得猫崽子伸着爪子跃跃欲试要呼他巴掌,结果他伸手跟它击了个掌。

    几次三番过后,猫压根不敢过来了,委委屈屈趴在窗台上。

    盛望怎么摇逗猫棒都不被搭理,忍不住扭头问江添“他怎么老往窗外看,我以前想养猫的时候研究过,说猫如果总想着往外跑,可能就是发情了。”

    江添“”

    他一肚子的话不知挑哪句来怼,最终没好气地说“不是发情,它做过绝育。”

    盛望“哦”了一声,又去摆弄他的逗猫棒了。

    过了几秒,他突然反应过来,蹭地转过身问“你说什么你给它做过绝育”

    江添一时不解“嗯,怎么”

    “你管它叫望仔,然后你把它给阉了”盛望一脸难以置信。

    他的表情实在很生动,江添愣了片刻没忍住,捏着一只棉布小老鼠笑了起来。

    “你还笑”盛望扔了逗猫棒扑过去,把他哥从沙发上薅下来,一边挠他痒一边说“简直居心不良,你怎么不管它叫小江呢你别跑”

    江添沉笑着躲让“多大了还来这招”

    盛望理直气壮“我十八”

    他一边笑骂一边往江添长裤里伸,本想说要不你也尝尝那个滋味结果三闹两闹,两人纠缠着便蹭出了火。

    盛望撑着地毯,血色一点点漫上来。

    他把江添拉下来吻过去,然后顺着对方的下巴吻到喉结。刚想使点坏,就感觉有手伸了进来。

    他陡然曲起了一条腿,攥住江添的手腕,想阻止又一点儿也不坚定,反倒像是变相的帮忙。片刻后,他眯着眼,额头抵着江添肩颈,眼里雾气朦胧。

    江添的喉结也很红,眸光顺着薄薄的眼皮垂下来,在对方不上不下的时候忽然停了手。

    盛望有点耐不住地偏头咬了他一下,嗓音沙哑地叫了声“哥”。

    江添闭了一下眼又睁开,看着对方一贯清亮的眼珠倏然漫起一层潮,然后低头把他嗓子里的声音堵了回去。

    等到两人闹完,地毯一片狼藉,猫早不知溜去了哪里。

    盛望伸手够来一杯水,喝了两口又递给江添。他意犹未尽地亲着对方的下巴,逗着玩儿似的问了一句“哥,你知道还有一种别的方式么”

    毕竟是成年人了,他料定了江添知道,本来就是顺嘴耍句流氓,过过瘾就算。谁知他哥在喝水的间隙从眼尾瞥扫过来,说“不知道。”

    “”

    盛望心说你认真的吗他纳闷地追问了一句“你没看过就算了,也没听说过吗”

    江添收回目光,仰头又喝了一口水。然后手肘架在曲起的膝盖上,瘦长的手指一圈圈捏着杯口问“没有,你演示一下”

    盛望“我”

    至此他终于确定,某人装聋作哑耍他玩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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