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是千挑万选选出来的,父皇从京外运进宫中五百棵梅树幼苗,要种下一片梅林,那时候她欢喜地不得了,声称要从中选出一株最有灵性的送给她的准驸马。

    而后数十天里,又是请教先生,又是啃那些厚重的古籍,只为了挑选一株树苗。关键是她连字都认不太全,遇到不会的还得虚心去问别人。

    靠着杂七杂八吊书袋的知识,在树株中挑挑拣拣,抠到指甲缝儿里都是泥巴

    说来也是年少时的一颗真心,当时赠予他只是为了心中欢喜,后来,即便两人斩断姻缘再无一丝关系时,也没想着要回去。

    甚至当她看到吉祥如意树在裕霆居生长地好好的时候,是发自内心地为它而高兴,它活下来了,活的灿烂而自由。

    曾经无数次地听闻魏濯狠戾无情,只是想不到他连一棵小小的梅树都容不下。也幸而自己当初没有死咬着这门亲事,不然,凭魏濯的性子,她不知会受到怎样的遭遇。

    她没有哭出声音,抱着双膝无声地掉着眼泪,不厌其烦地用手帕擦着,眼眶通红。

    魏濯推开地上的木椅,皱眉看着哭的不成样子的阮阮,没来由地揪心“有没有伤到哪儿”

    阮阮知道自己不该再哭下去,可眼泪跟珠子似的,不断地往下滚,她摇摇头,哽咽了几声。

    裕霆居没有丫鬟嬷嬷,自然没人能照顾她,魏濯派江阳茂去请医女,自己走近小姑娘,想着把她扶起来。

    阮阮往后缩了缩,躲避的意思显而易见。

    魏濯耐着性子道“地上凉,你先站起来。”

    她刚才扭到了脚,想用力也使不上劲儿,只抽抽噎噎地用手帕挡住眼睛,不想让魏濯看见她的软弱样儿。

    魏濯几次都没哄好人,耐心用尽,于是像军中那般冷漠地下死命令“不准再哭,站起来。”

    阮阮被他吓得颤了颤身子,眼泪掉地更急,她眼尾被锦帕磨地一片红,紧咬着下嘴唇,一声不吭。

    魏濯担心她这样下去就要把自己嘴唇咬出血了,他无法再忍不下去,走上前用蛮力把缩成一团的小可怜抱在了怀里,迈步往床边儿走。

    他自己的床从未让人躺过,连坐都不准,这时把小姑娘放在上面,还很好心地给她裹上了棉被,魏濯自觉已经仁至义尽,决定站在旁边再也不理会她。

    阮阮不断地在心里提醒自己不准哭不准哭,眼泪终于有减少的迹象,魏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把刚才的果茶倒进阮阮选好的杯中,递了过去“哭够了”

    阮阮口干舌燥,抿了一小口热茶,也不回答,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她现在很是迷茫,心情低到极致,特别地想回到小时候,有母后温暖的怀抱,有父皇慈爱的微笑。

    她怏怏地抱着棉被,想要说话时嗓子却特别疼,带着些许哑意“王妃什么时候回来”

    魏濯垂下眼,“今晚。”

    “你刚才,哭什么”这是他第一次见小姑娘哭,这般伤心欲绝,不知是因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无意之间的肌肤之亲。

    阮阮揉了揉手肘,“摔得疼了,太疼了。”

    她什么都不能说,只把一切前因后果归结为摔疼。

    魏濯淡着脸色,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江阳茂请来医女的时候,边晴也跟着跑了过来,心疼地不行,“小姐,您怎么摔成这样了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些得好好养病了。”

    阮阮笑不出来,只好拉了拉她的手“我没事。”

    裕霆居的地板也十分硬,她左脚扭伤了一些,手掌和手肘擦出了红印子,医女调好药粉,用纱布裹在了伤口处,疼意自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阮阮这次的药是为外敷,不能像以前一样用蜜饯儿来缓解苦药味,而是捏着裙角,直至之间发白。

    魏濯看着霸占了他整张床的小可怜,问道“想提什么要求”

    阮阮目光透露出不解,只定定地看着他。

    “你在裕霆居摔伤,母妃会以为本王欺负你。”

    “民女会跟王妃解释,此事与殿下无关。”阮阮低着眼,她并不想看到魏濯。

    因为一看到他,那些傻气到不行的种种过往就会浮现在眼前,还会增加自己身份暴露的几率,所以,对于魏濯,她向来都是能躲就躲,越远离越好。

    她在把他当成煞神一般躲着,但老天爷好像就要捉弄她似的,每次都能因为各种原因缠在一起。

    “说一件。”魏濯对那份无意之间的肌肤之亲尤为在意,他总觉得能哭地这么狠的小姑娘,并不全是摔的,一定还有一些其他的别的原因。

    对于男子来说,不小心触到并不算什么,但对于女子来说,那便是贞操。而且,小姑娘是在他不小心触到之后才开始掉眼泪的。

    他不知道小姑娘会提怎样的要求,也不知道提出的要求若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他自己会不会答应她

    毕竟他身边并无妻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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