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等他缓过来再说。”
    说好的踏青还没开始就这么戛然而止,傅恒很不理解这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吗怎就突然闹了别扭
    果然情字无理可言,使人欣悦使人忧,此时的傅恒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对哪个姑娘动心,否则也要变得古怪起来。
    原本傅恒还以为不是多大的事儿,依照鄂容安的性子,缓一夜,次日也就能恢复常态,哪料连着两日他这兄弟都拉着他饮酒,却又不肯告诉他究竟发生何事,只借酒浇愁。
    眼瞧着一向乐观从容的兄弟变得多愁善感,情绪低迷,傅恒越发疑惑,便让蓝瑾去找东珊问一问。
    奈何蓝瑾去一趟也是无功而返。东珊是想着既然鄂容安没告诉他妹妹,就证明他不想让旁人知晓此事,那她又何必多嘴
    蓝瑾实在没办法,只得放弃追问,垂头丧气地回了府。
    傅恒却是不气馁,嘱咐她再去一趟,“你告诉小东子,就说我找她有事,让她务必出来相见。”
    打量他一眼,蓝瑾目露怀疑之色,“您哪位啊你以为东珊姐姐怕你她会听你的话除非你有正当理由。”
    理由傅恒微扬首,唇角的笑意自信且笃定,一副势在必行的架势只要是他想见的人,总能找出一个理由来
    鄂容安以指挡唇,示意他莫声张。
    得知真相的傅恒瞠目结舌,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但看他神色如此平静,傅恒越发不平衡,“你居然早就知道怎的也不告诉我我若晓得她是姑娘,断不会与她废话。”
    鄂容安大呼冤枉,“当日在戏楼时我也没想到,后来还扇子时见她身着女装,方知她的真实身份。方才正想告诉你,她不是宁琇的表弟,而是妹妹,却被李侍尧给打断了。”
    两人边走边说,浑忘了等李侍尧,走在后方的李侍尧看他们似是有话说,便识趣的放慢脚步,并未近前打岔,心里终归有一丝不舒坦。
    算来他与傅恒也算亲眷,可傅恒待他亲热却不交心,只与鄂容安亲近。
    大抵因为鄂容安乃是军机处领班鄂尔泰的长子,傅恒又是世家子弟,自然会和权贵之子交好,如他这般家世寻常的,傅恒又怎会瞧得起
    被冷落的李侍尧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争气,惟有在这仕途上步步高升,博得皇上青睐,将来官职位极人臣,他才不必看人脸色,到时候自有人来奉承巴结。
    殊不知傅恒背着他说话并非对他有什么意见,只是这事儿比较悄密罢了
    得知小东子真名叫东珊之后,傅恒勾唇哼笑,心道报仇的机会来了,实该将她女扮男装的荒唐事告诉她兄长,看她还如何嚣张。
    说话间,已到得前厅,宁琇一瞧见他们的身影,与身边人打了声招呼便赶忙过来相迎,
    “容兄,小九爷,钦斋,几位大驾光临,当真是蓬荜生辉啊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寒暄过后,没瞧见傅文的身影,宁琇不觉好奇,“承恩公没和您一起来”
    傅恒随口解释道“四哥他身染风寒,未能亲来为老夫人祝寿,还请见谅。”
    “小九爷言重了,病体违和自是得好生将养着,可不能大意,待忙完寿宴一事我便去看望承恩公。”
    隔着镂空屏风的东珊远远望见冰块正与她兄长说话,心下一个激灵,生怕冰块会将戏楼发生之事告诉她兄长。
    虽说鄂容安不会出卖她,但只要冰块提起,兄长肯定会怀疑她。
    迎上她那写满恐慌担忧的眼神,傅恒坏心顿起,遂凑近宁琇低语了几句。
    东珊见状越发紧张,只因那冰块说话时一直瞄向她这边,而她兄长听罢之后也回头望她一眼。
    难不成他真将她给揭发了这可如何是好也不晓得兄长会否过来兴师问罪受到惊吓的东珊再不敢多看,转身进了里间去陪祖母。
    老夫人年纪大了,患有痴呆之症,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像个孩童一般。东珊惯会说笑话哄人,是以老夫人最疼她,然而今日她却是没心思哄祖母,席间有许多女眷,都在三三两两的说着话,惟她心不在焉,坐立难安。
    外间的鄂容安拍着宁琇的肩膀笑道“都是熟人,不必费神招呼我们,我们找地儿喝茶即可,你赶紧去招呼其他客人。”
    将他们带至上座,宁琇才又去招呼旁人,鄂容安小声问傅恒方才都说了些什么,“你可别坑东珊,若是让宁琇知道,少不了又是一场风波。”
    “那也是她挨训,你那么关心她的处境作甚”傅恒狐疑的打量着他,“你该不会是”
    没等他说完,鄂容安已将其打断,“甭瞎想,什么也没有,不过是念在有一面之缘,不想害她罢了。”
    两人可是自小到大的交情,傅恒自是了解鄂容安的性子,他一向镇定自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这情态,明显非同寻常,
    “我什么都没说,你居然抢着答话心虚之人才会着急否认。”
    被噎的鄂容安无奈摊手,“得说什么都是错,我闭嘴成了吧”
    他还是喝茶吧少说少错。
    同行的李侍尧也顺势在桌旁坐下,却被对面的人喝止,“没瞧见这桌上坐的都是满洲八旗子弟,你一个汉军八旗,也配坐这儿”
    李侍尧闻言,面色顿僵,正待起身,却被傅恒拉住胳膊,示意他坐下,轻拨着面前的茶汤,傅恒慢条斯理地道
    “汉军八旗当年也曾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皇上奉行满汉一家亲,尹照你凭什么区别对待”
    未料傅恒竟会为李侍尧说话,尹照登时坐直了身子赔笑道“小九爷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桌上没有与他相识之人,我担心他坐着拘谨而已。”
    “巧了,我与钦斋甚是相熟。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都直接称呼对方的字,看来真是关系匪浅,尹照颇觉尴尬,干脆给友人使眼色,一道起了身到隔壁桌去坐。
    待坐远些之后,尹照才小声问身边人,“这个李侍尧和傅恒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竟不知他们还有瓜葛”
    那人低声回道“李侍尧的姑姑乃是傅恒的父亲李荣保的妾室,虽说李荣保已然病逝,但这层关系还在,是以他们终归也算沾亲带故,你还是说话小心些,以免得罪傅恒。”
    原本尹照还有所顾忌,被人这么一说,不甘让人看笑话,他反倒逞强冷哼,“我叔父讷亲不仅是军机处的人,还曾是皇上的伴读,深得皇上信赖,若论家世,我们钮祜禄家族可不比富察家差,我怕他作甚”
    “没说你害怕,只不过你们同为侍卫,抬头不见低头见,自是得打好关系,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对吧”
    这么一说,尹照心里才稍稍舒坦了些,没再与之争论。
    反倒是李侍尧心中有愧,那会子他还在怨怪傅恒不怎么搭理他,岂料他被人嘲讽之时,还是傅恒为他解的围。兴许傅恒与他来往不算密切,但心底终究是将他当成自家人的,他实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战争参考资料清史稿清实录,,网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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