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们终归也算沾亲带故,你还是说话小心些,以免得罪傅恒。”

    原本尹照还有所顾忌,被人这么一说,不甘让人看笑话,他反倒逞强冷哼,“我叔父讷亲不仅是军机处的人,还曾是皇上的伴读,深得皇上信赖,若论家世,我们钮祜禄家族可不比富察家差,我怕他作甚”

    “没说你害怕,只不过你们同为侍卫,抬头不见低头见,自是得打好关系,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对吧”

    这么一说,尹照心里才稍稍舒坦了些,没再与之争论。

    反倒是李侍尧心中有愧,那会子他还在怨怪傅恒不怎么搭理他,岂料他被人嘲讽之时,还是傅恒为他解的围。兴许傅恒与他来往不算密切,但心底终究是将他当成自家人的,他实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心下感念的他遂向傅恒道谢。

    傅恒无谓一笑,“自家人无需客套,遇见这种眼睛长在脑门儿上的,就不该示弱,正面与之交锋,以理服人,他便不敢再放肆。”

    鄂容安心道这哪里是以理服人尹照之所以会夹着尾巴离开,并非是觉得他的话有理,说到底还是忌惮傅恒的身份罢了

    同样的话,傅恒说出来有威慑力,若由李侍尧来说,只怕今日这饭桌就该掀了

    男宾们聚在一起,桌桌皆在劝酒,女眷们聚在一起,皆在小声讨论着哪家公子哥儿今日也在,相貌如何,品行如何,是否婚配。

    一说起傅恒,姑娘们便来了兴致,个个赞不绝口。

    东珊无心去细听,只在琢磨着兄长是否知情,这会子客人多,他忙着应酬,没工夫理她,待客人一走,只怕兄长就要与她算账。

    她不怕挨训,左耳进右耳出便可,最怕的就是兄长罚她抄写家规,偏她字写得丑,容易被认出来,她想让人帮她抄写都是难的,一想起曾经被罚写几十遍的家规,手腕酸疼了好些日子,她就直打冷颤。

    心惊胆战地熬过了宴席,接下来亲眷们准备去看戏。东珊可不敢去凑热闹,借口要回房更衣,拉了咏微便走,前脚刚跨出前厅的门槛就被人给叫住,

    “东珊你且慢些,我有话问你。”

    东珊忿忿咬唇,暗叹怕什么来什么,兄长果然是要兴师问罪了啊咏微不明所以,拉她站住,

    “表哥唤你呢”

    走投无路的东珊只好转过身来,暗自祈祷着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若然真的挨罚,那她定然不会放过那个冰块小九子

    打量着妹妹,宁琇面露疑色,“你与傅恒到底有什么过节”

    啊东珊一脸懵然,“傅恒是谁”

    “才刚与我说话的那位桦衣少年。”

    原来那个冰块叫傅恒东珊来不及细思他的身份,只在想着兄长这话是何意,有什么过节

    “没有过节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坚持死撑到最后一刻,宁琇只觉怪异,

    “真的没过节那他为何与我说无意中得罪了你,让我代他向你致歉,劝你莫与他计较。”

    咦这是个什么情况东珊莫名其妙,完全不懂这个冰块到底在耍什么把戏。那日与她争得面红耳赤,今日竟拜托兄长与她道歉,他不可能这么谦恭,定然有阴谋

    骤然想起那会子他与兄长低语过后还故意朝着她勾唇坏笑,东珊灵光一闪,瞬时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敢情此人是故意与兄长说悄悄话吓唬她,害得她白白担心一场,宴席上都没能安心享用佳肴,实在可恼

    目睹妹妹咬着牙紧攥粉拳,愤愤不平的模样,宁琇越发好奇,“所以他真的得罪了你”

    不愿细说,东珊摆手道“小事一桩,哥哥你就甭管了。”只要不是戏楼之事被拆穿,东珊便无所畏惧,遂带着咏微回后院去。

    春日易困,两人皆饮了些酒,本想午歇,奈何家里搭了三台大戏,饶是离这么远也能听到动静,吵得她们根本无法安睡,只好躺在一起闲唠。

    起先傅恒与她打招呼之际,咏微还以为他只是认错了人,后来宁琇的话让她意识到,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你居然认识傅恒你们是如何相识的我怎的从未听你提过”

    “前几日我不是跟你说过,在戏楼认识了一个毒舌冰块嘛我也是今日才晓得他的本名。”

    傅恒默念着这个名字,东珊只觉好生耳熟,好像是后世名将福康安的阿玛,且有野史传闻傅恒的夫人乃满洲出了名的美人,甚至连乾隆都对小舅子的夫人生了心思。

    却不知他的夫人究竟是谁真的和乾隆有瓜葛吗乾隆与富察皇后感情甚笃,讲道理应该办不出这种事啊

    思及此,东珊的唇角勾带出一抹幸灾乐祸的坏笑,难得来到这个时代,她可得搬个小板凳,磕着小瓜子,见证一下这场秘闻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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