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心有怨念, 李锦悦也懒得与他争辩,反正他这个人很自私, 根本不会顾忌她的感受,她抱怨又有何用,他不会心疼的。
    气呼呼的鼓着香腮, 李锦悦瞥他一眼, 转身又回到桌边, 继续看话本子。
    说来这话本子还真是有毒啊明知道故事是假的, 情节她也能猜到大半, 但就是不自觉的想看下去,然而刚清气没多会子, 傅新又让她拿蜜饯。
    李锦悦满目狐疑的打量着他, 怀疑他这是故意刁难她。
    “我记得你不喜欢吃蜜饯吧”之前她担心他喝完药之后嘴里苦,拿蜜饯给他,他却说不喜吃甜食, 自那之后,她便再没拿过,今日他突然要蜜饯,实属反常
    傅新掠她一眼, 唇角溢出一丝讥诮,“你记得倒是清楚, 看来对我很关心。”
    不可否认,以往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凡事都会为他着想, 可那又怎样呢她不求他心怀感激,也不求他回报什么,但至少应该善待于她吧
    可惜仅仅这一个小心愿都是奢念,无人添油,油灯终会熄灭,一再失望的李锦悦已不敢再倾心相付,对于他的猜测否认得十分干脆,
    “我对谁都这么细心。”
    “对别的男人也细心”
    察觉到他面色有变,声音陡然凉了几分,李锦悦很怕他又借题发挥,找她麻烦,怯声改口,
    “对我弟阿致当然关心,有问题吗”
    默然片刻,傅新冷然警示道:“除却你父亲和弟弟之外,不准对其他男人上心。若被我发现你有二心,绝不轻饶”
    道罢此事,傅新又让她去拿蜜饯,仿佛刚才的不愉快并未发生一般。
    李锦悦心道自作孽不可活啊谁让她当初一意孤行呢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皆是报应心知怨天尤人无用,她闷呼了口气,放下话本子,慢吞吞地去抱罐子。
    看她唇瓣开合,似在小声说着什么,傅新不悦蹙眉,“嘀咕什么呢在说我坏话”
    小声抱怨几句也不成吗他管得可真宽纵使心有怨怼,李锦悦也不敢明言,揉了揉脸颊,借口说是牙疼。
    招了招手,傅新示意她过来,“我瞧瞧。”
    李锦悦心顿虚,不敢近前,“你又不是大夫,瞧也无用。”
    “过来”他一声低呵,吓得她心肝儿颤,抬眼便迎上他那不容置疑的冷厉眸光。掂量着后果,她终是没敢违抗他的意思,抱着蜜饯罐子走了过去。
    把蜜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之后,她双手交握,规规矩矩地立在榻边,傅新拍了拍榻,示意她坐下,又命令她张开嘴。
    反正牙疼这种事不会露馅儿,她便乖乖照做,张开小嘴,谎称左边大牙疼。
    傅新盯着她的檀口仔细瞧了瞧,没发现有龋齿,也没见牙龈红肿,却不知她是真痛还是假痛,遂命麦穗去找姜片。
    一听说要把姜片含在口中,李锦悦登时哭丧着脸,“啊大可不必吧”
    然而他竟道:“既是牙疼就得治,除非你在诓我。”
    对她就是在诳他,但她很怂,不敢承认,唯有将错就错,老老实实的把麦穗拿来的姜片含在嘴里,用牙咬着,那滋味简直无法形容,又辣又呛,太折磨
    最可恶的是,傅新居然在旁悠哉悠哉的吃着蜜饯,吃就吃吧他还非得评价一句,“既酸又甜,确实不错。”
    惹得李锦悦心痒痒,很想尝一颗,咬着姜片的她不敢把嘴巴张太大,声音含糊地道“好像不疼了哎可以吐掉了吧”
    傅新却是不许,“还没到一刻钟,再忍忍。”
    此时的她后悔莫及,暗恨自己就不该撒谎啊
    好不容易过了一刻钟,她立马吐掉姜片,拿清水漱漱口,怎奈姜的味道还在,着实难受,她便去往榻边,想拿蜜饯压一压。
    孰料傅新竟将罐子藏在怀里,一本正经地道“牙疼不可食甜。”
    “现下已经不疼了。”
    “吃了便会复发。”傅新坚持不肯给,她只好去抢,偏他胳膊长,将罐子背在身后,她根本够不着
    就在她奋力去抢时,耳畔骤然传来他的声音,“离我这么近,有何企图”
    李锦悦愣怔当真,侧眸时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和他几乎贴着面,登时颊染飞霞。窘迫的她下意识想要逃离,却被人扣住腰身,她尚未反应过来,唇已被两片温热贴覆
    她以为自己又要被咬,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的他并不凶狠,噙着她的唇辗转轻触着,再到后来,他的手臂加重力道,将她紧紧的圈在怀中,捉住她的柔舌,吻得更深,那种缠绵的滋味令她渐渐失去意识,脑海一片混沌,空茫无物,下意识的被他引导着。
    直至两人呼吸微喘,傅新这才松开了她。
    长睫半垂的他微歪头,用手掌撑着床榻,打量近在眼前的人儿,被亲吻过的唇瓣越显红润,似窗外的花蕊,娇娇嫩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平复心底的意念,轻声问了句,“还难受吗”
    李锦悦捂着心口气喘吁吁,茫然点头,但听他又轻笑出声,“那继续”
    察觉到他眼中的戏谑之意,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表错了态,赶忙摇头拒绝,“不需要,牙不疼,也不难受了。”
    道罢她仓惶起身,手足无措,竟不知该做甚。
    榻上的傅新终于不再逗她,将罐子递向她,“不是要吃蜜饯吗”
    这会子她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心慌意乱的她并未近前去接,愁眉紧锁涩声道“你自个儿吃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待会儿麦穗会帮你取药包。”
    这一回,她不再管他是否答应,转身便走。
    出得屋子,一阵沁凉迎面扑来,小雨已停,檐角仍有雨水汇聚,滴滴答答的雨声如诗如禅。被雨水浸润过的枝叶嫩绿怡心,花叶间皆有雨珠,缓缓滚落着,不经意间滑至湿润的泥土中,滋养大地。
    周遭尽是泥与青草的芬芳,李锦悦深吸一口气,顿感舒畅,不似在屋里那般压抑。
    今日他似乎与她说了很多话,原本这该是她最期待的场景,她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他曾伤害过她,她应该记恨他才对,为何方才被他亲吻时,她的心间竟会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
    心烦意乱的李锦悦暗暗告诫自己,他只是百无聊赖才会拿她寻开心,她千万不能因为一点点的温柔就忽略他曾经的恶行,实该守住自己的心,不要再为他而动,否则只会被他伤得更深
    屋内的傅新已然将药包取下,兀自下榻,行至窗畔,他分明看到院中的李锦悦正垂着小脑袋暗自思量着什么,樱唇紧抿的她满脸忧郁,哀戚意味那么明显,却不知她在为何事叹息。
    难不成他的行径令她很不满他可是她的丈夫啊亲她一下怎么了她何故如此介怀难不成她真的心有所属
    目睹她那失魂落魄的情状,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敷在身后的手缓缓攥起,只觉嗓喉发苦,不是滋味。
    不愿待在屋里,李锦悦出去散心,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南月苑附近,反正无事可做,她干脆进去看看福灵安。
    彼时东珊正在逗孩子,听丫鬟说六夫人来了,便起身去迎她。
    如今福灵安已有四个多月,睡得比以往少些,人一逗便笑,机灵可爱,尤其是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的,灵目炯炯,特讨人喜欢。一瞧见孩子,李锦悦心都化了,忍不住伸手去揉他,
    “好可爱啊软软糯糯的,好想捏捏他的小脸啊”
    东珊笑打趣,“你也快了到时候给福灵安添个堂弟,他才有伴儿不是”
    说起孩子,李锦悦登时羞红了脸,“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想起上个月听来的消息,东珊小声闲问,“我听额娘说,你们已然圆房”
    还不是婆婆出的主意,若非婆婆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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