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织霞苑,不来陪你。以往你怀着身孕,我几乎日日陪在你身边,冷落钰娴,可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也从来不会质问我。”
    一听到他说钰娴的好,怡珍便火冒三丈,双眼通红,嫉恨丛生,“所以你觉得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认为我胡搅蛮缠我还不是太在乎你,想见你,才会撒娇问一句,她不问你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你的在乎就是恨不得将我禁锢,只属于你一个,可我已经娶了钰娴,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不管她,但凡我去一趟织霞苑你便会吃醋,我再来你这儿你便拐弯抹角的说酸话,一次两次还好,时日久了我也会厌烦你懂不懂”
    “厌烦”两个字,他终是当面说出了口,他知道这很伤人,但这却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再这么逃避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是以他才选择把话说开。
    实话逆耳,如刺扎心,这样严肃的话竟会从他口中说出,亲耳听到的怡珍彻底懵然,她只觉得这一切变得太快,快得让她无法接受,这当中必定有人在捣鬼痛心的同时,怨恨随之而来,疯狂生长,
    “以前我撒娇的时候你不是这种态度,定是钰娴趁着我们有芥蒂就装好人,挑拨你我的关系,你才会对我改观对不对
    我为你牺牲那么多,受尽冷眼,甚至与家人决裂,你却和钰娴日久生情,对她渐生爱意,看我不顺眼,想方设法的挑我的错处傅谦,你如此绝情,对得起我吗”
    正是因为他清楚怡珍的牺牲,所以之前才极有耐心的哄着她,整个孕期十个月,她皆在抱怨数落,而他念着她怀孩子辛苦,尽数受了,想着她生罢孩子之后可能会开朗些,然而生了女儿之后她仍旧是这般,他终是感到疲惫,无力再去哄劝,
    “太夫人根本不许你进门,还不是我努力争取来的难道我没有为你和家人对抗,我没有为你付出过吗你只看到你自己的困境,可有想过我的压力
    至于钰娴,她根本不爱搭理我,没有什么情意可言,我之所以去织霞苑,是出于一份愧疚,我想要的只是安静,仅此而已她对你没有任何恶意,从未说过你半句坏话,请你不要再胡乱揣测”
    他的声音明显高扬,剑眉上挑,面上尽是不耐,才刚她只是瞎猜,而他的反应如此激烈,越发印证了她的想法,“瞧瞧,我才说了她一句,你就恼了,如今你已经开始为她而训我,还敢说你不喜欢她”
    说出这话时,怡珍满口苦涩,实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会为了傅谦而嫉妒别的女人,明明傅谦的心是属于她的,她才是该被嫉妒的那一个,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居然不在她这儿,以致于她变成了怨妇,满怀仇恨
    每一回都是这般,所有的澄清她根本不会相信,既然不信,又何必来问他“我只是在与你解释,何来训斥如今你怎的变得这么无理取闹”
    眼下这局面已经超出她的预想,傅谦的态度令她心寒至极,她的泪,汹涌落下,滑落至唇畔,与口中的苦交汇,瞬时变得灼热,似火浆般流融于心底,烧得她心肺皆疼,又哭又笑,红眼怒目,再无一丝仪态,活像个疯子,
    “爱着的时候是撒娇,不爱的时候就是闹腾,傅谦,变的人是你,不是我”
    也许吧傅谦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先变的,那就当是他吧他无谓再去争执什么,喟然长叹,疲声道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道罢他毅然转身走向门口,打开了房门。
    看着他的背影,怡珍忽然觉得,他这一走,两人的路便到了尽头,她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心有不甘的她再不顾什么颜面和尊严,疾步上前一把从背后抱住他,紧紧的环着他腰身,不许他离开。
    她的小脸儿紧贴着他的背,委屈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衫,痛哭失声的她满心悲戚,终是选择妥协,
    “你若嫌我烦,我可以不再啰嗦,再也不问关于钰娴的事,其实我还是爱着你的,我想与你长相厮守,
    傅谦,我知道错了,你别与我置气,我们好好的,我们重新开始,就像从前那么恩爱好不好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听着她的哀求,傅谦的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恐慌,只因如今的他竟然不会再为她的眼泪而紧张,更没有心疼的感觉,出口的声音,漠凉得连他自己都陌生,
    “你想多了,我没有不管你,你和女儿,我依旧会照看。”
    “你知道我要的不仅仅是锦衣玉食的照看,我要的是你对我的情意”身为女人,她有自己的尊严,从来都是傅谦讨好她,她不屑于跟他说软话,今日她却什么都不顾了,近乎祈求的与他商议着,
    “今晚留下来好不好我我想给你生个儿子。”
    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她的脸一片烧红,自己都觉得很羞耻,如此明显的示好,他应该懂得吧
    当他的手终于覆上她的手时,感受到那一丝温热,怡珍心下稍慰,等待着他转身。
    然而下一瞬,他竟掰开了她的手,并未转身,望着茫茫夜色,义正言辞地道“大夫说你身子虚弱,当需休养,近来不适合再怀孩子。”
    道罢,他再不停留,绝然抬步离去。
    那是她抛下脸面换来的最后一丝希望,漫漫漆黑中唯一的一点星光,等待着他来点燃,他却毫不留情的将其掐灭
    那决绝的背影在黑夜中逐渐变得模糊,划伤她双眸,无边的夜色笼罩着立在门前的她,怡珍的心逐渐下沉,只觉自己已经被他逼到悬崖边上,无路可走。
    她骂不得,哭不得,恨无用,求无果,绝望又无助的倚着门板滑至地面,悲愤的哀嚎声在寂静的夜里愈显清晰
    那凄厉的声音传进傅谦的耳中,他也只是脚步微顿,终究没有再拐回去。
    所有的耐心已被消磨殆尽,他不愿再去说尽好话,费心澄清,也许两个人应该冷静一阵儿,才能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听她那意思,这话是太夫人拆穿的,那么钰娴肯定也知道真相了吧当他回到织霞苑时,已然做好被钰娴审问的准备,出乎意料的是,钰娴并未询问什么。
    宽衣坐于帐中后,沉默许久,心神不安的他终是忍不住问了句,“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放下手中的书,钰娴看了他一眼,眸中一派了然,她已然猜到他指的是什么,却没有探究的欲望,“你想说什么,我听着,不想说的,我不会过问。”
    饶是她不提,他还是觉得应该把话说清楚。犹疑片刻,傅谦深呼一口气,主动告知,
    “我来你这儿,其实不是太夫人的意思,是我自己想来,这一点,我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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