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实在是猖狂至极啊他一再欺近, 以致于东珊整个人歪在车板后方,委屈抱怨着, “你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有吗傅恒自认此举合情合理,“与自己的夫人耳语,有何不妥”
    “这可是在马车里, ”生怕被人听到, 紧张的东珊压低了声提醒道“车夫还在外边呢”
    “外头有风声, 他听不清。”
    “那你也不能在马车里放肆。”
    凝着她因惶恐而轻颤的羽睫, 傅恒“唔”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回房之后才可以放肆”
    这人怎的老是曲解她的意思惊诧的东珊气呼呼瞪他一眼, “我可没说, 你快坐好,这样压着我很难受。”
    “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倚在我肩头,我便不再欺负你。”
    居然趁机威胁, 着实过分纵使她心中忿忿,却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只因她很清楚此人脸皮颇厚,若不顺着他, 指不定他会更过分。
    权衡再三,她违心点头, 准他搂着,静静的感受了一会儿,她才发现这般倚在他怀中的确是比那车板舒坦些, 但他搂着她的同时还握着她的手,指腹来回的在她指节见轻轻的摩挲着。
    却不知他今日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般温柔,感觉很不对劲儿,疑窦丛生的东珊问他晌午喝了多少酒,可是喝高了。
    傅恒轻笑道“你不晓得有个规矩吗回门宴上不能灌女婿,以免醉酒出丑,咱们来的时候,额娘特地指派几位海量的亲眷替我挡酒,所以我没喝多少。”
    道罢傅恒忽觉诧异,“你还会关心我实在难得。”
    “谁关心你我是觉得你行为反常,以为你喝大了。”
    呃这就尴尬了,“对你好就是反常合着我就该对你冷言冷语才正常”
    她才没有受虐倾向,“倒也不是,主要是你经常针对我,突然这么体贴,我有点不太习惯。”
    此乃诬陷,“明明是你一直针对我。”
    两人最初见面的场景,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在飞彩楼那次,我拿糕点的时候你打我的手。”
    默默回想了一下,她说的似乎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你怎么这么记仇这都过去多久了还翻旧账”
    “是你要论个对错,那我自当奉陪到底。”
    好吧他就不该多嘴,不管是不是他的错,承认就对了。为保以后有平气日子过,傅恒决定先低个头,放低姿态与她商议着,
    “不可否认,从前你我的确有些小过节,但那都是前尘往事,无谓再提,往后我不再挤兑你,你也别再记恨我,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咱们谁也不针对谁,权当重新相识,如何”
    说得可真轻巧,被迫窝在他怀里的东珊不满的嘀咕道“昨晚才欺负过我,今日便说一笔勾销,你可真会打如意算盘。”
    圆房这种事,不可避免呐倘若她一定要计较的话,傅恒也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不如这样,今晚换你在上,你欺负我”
    “”此言一出,原本就因为紧挨着而觉得热燥的东珊瞬时面颊烧红,挣扎着要起来,不许他再搂着,呶着小嘴,一双杏眸里凶光毕现,
    “青天白日的,你怎能说这些什么上啊下啊的,也不嫌害臊,傅恒你好没羞”
    傅恒身形极高,饶是坐着也高她半头,此刻她香腮微鼓,扁着小嘴儿往后一靠,扭过脸去不理他,傅恒微俯身,凑近她低语,
    “闺房密语,实该多说些才有助于增进夫妻感情。”
    他那沉哑的声音莫名夹杂着一丝蛊惑,且他离她极近,东珊一抬眸就能撞见他的目光,只见他那流淌着星辉的眸子微微弯起,眼底笑意深隽,似要将人融化
    东珊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不敢再与他对视,慌乱的移开视线。
    傅恒见状,笑意似酒,浓烈而醉人,不知为何,他很喜欢看她无所适从,慌乱无措的模样,每每瞧见,心情便格外愉悦,只想盯着她看,怎么看怎么舒心。
    即使她不搭理他,他也能自娱自乐,时不时的瞄她一眼,兀自轻笑着。
    待马车停下,到得府门口时,东珊还在与他置气,未曾与他打招呼,先行下马车,回往南月苑。
    傅恒时常的宫中当值,整日忙碌,久而久之也就没了午歇的习惯,东珊却是一年四季都要睡会儿,不睡总觉得没精神。
    今日有宴,耽搁许久,下午睡得晚,将近傍晚她才醒,以致于晚膳过后她竟毫无困意。
    夜风四起,弦月升空,此时的南月苑中甚是凉快,傅恒去了书房,东珊想到院中乘凉,小厮便将躺椅搬至院中,又点燃了吸蚊灯。
    先前东珊在家都是燃香驱蚊,尚未用过这种灯,近前一看,才发现原是铜制的一盏锥形灯,灯身并未封闭,开出一个喇叭状的大口子。
    她不禁在想,这种东西就能灭蚊吗才起了疑,便见昏暗的灯光下,一只蚊子飞至喇叭口附近,竟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直接给吸了进去
    细细思量片刻,她才恍然大悟,应是因为里头的灯捻开始燃烧形成热流,故而能将轻盈的蚊虫直接吞噬,如此一来,蚊子不被烧死也会被困死吧
    亲眼见识这灭蚊灯的功效,东珊不由感慨古人的智慧当真是远超后人的想象啊
    消了两刻钟的食,她才去沐浴,浴罢躺在帐中时,东珊挥退丫鬟,直接将傅恒的枕头抱在怀中,斜趴着睡,甭提有多自在。
    这两日傅恒皆在身畔,她只能平躺侧躺,规规矩矩的,睡得一点儿都不自在,浑身难受,今晚他去了书房,她暗松一口气,感觉世界终于清静了
    美滋滋地躺着,愉快的翻来覆去,她就这般稀里糊涂的睡着了,以致于傅恒回来时,掀开帐帘便见东珊整个人趴睡在帐中。
    这姿态,那是相当随意啊且她未着中衣,只系着鹅黄绣桃花的抹腹,加之此刻半趴着,薄被也被她蹬去大半,线条流畅的蝴蝶骨就此显现在他眼前,才沐浴过罢,神清气爽的傅恒一看到这场景,只觉丹田内有什么在升腾
    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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