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那人胃口不好,勉强食了两口安胎的药膳便低喘着泛呕。
傅盈冉心下不忍,没舍得再逼喂他。偏偏弼佑亲自送了延产药来,那架势似是一定要盯着那人将药饮尽才作罢。
“先生,他眼下”
“陛下若想皇夫同皇嗣们安好,便狠狠心将这延产药给他喂下”
她当然想他们好好的,可是
说话间,那人已然按着因泛呕而憋闷不适的心口稍稍撑坐起来欲伸手去接那药碗。
只是他眼下哪有什么力气真的去接那药碗,这番举动无非是宽慰那丫头他无事,至少喝碗药的精神还是有的。
傅盈冉自是不会真让他去接了药碗,忙小心的扶他倚到自己身上,这才接过弼佑递来的药碗,一勺一勺缓慢的喂着。
好不容易喂了小半碗下去,结果人儿按着心口便一脸痛色的尽数吐了去。
傅盈冉一面不断的替人儿自心口一直顺到胃腹处揉按着缓解不适,一面朝弼佑低求道“先生,这药能否先缓一缓,待他好些再”
“陛下”弼佑皱眉朝她严肃道“皇夫体弱又是双胎,本就是极易早产的脉象,受惊之下提前发作也是常情,只他心脉孱弱受不住早产的虚耗,草民虽以银针刺穴控住产程,但还是要靠延产药从旁相辅,否则”
“不许说”
傅盈冉如今最是忌讳这些言语,听着苗头不对,忙出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而后朝他保证道“朕今日一定给他喂这药”
弼佑没再多说什么,吩咐宮侍再熬一碗药送来便甩袖离开。
望着那行远的背影,傅盈冉轻轻叹了声。
想必是那人身子太差才惹得弼佑神医般忧心,思及此,傅盈冉更是心疼的不行,见怀中的人儿依旧不时空呕着,再垂眸望着他身前那高隆的肚腹,真是恨不得将那两崽儿直接拖出来好让那人不这么难受。
那透着些许暖意的大掌就这般将她温热的小掌包裹住。
邱慕言被这阵呕意闹腾得没什么力气,加之不时的憋喘,他实在无力开口宽慰那丫头,只得这般握住她的手安抚般轻点了点她手背。
傅盈冉执起那轻颤无力的大掌放到唇边亲吻着。
尽管没有言语,他们却都深知彼此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