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比起我哥如何”蛋红红跟在小皇子脚边,一边跟着跑一边扭头看外面的战兔幼崽,满脸的自豪。

    小皇子也看了眼外面的战兔幼崽,脸上闪过笑意,“当然是你哥更厉害,那怪物藏头露尾的,要不是不好抓,早就被你哥给抓起来揍一百八十回了。”

    “那是。”蛋红红立刻仰起脸,挺着下胸脯,背着小手,“回头缝个袋子,一定把那玩意装进去。”

    走在最前面的贾求孤也不由得有了笑意,这里虽然危险,且还牵扯到五皇子,但蛋红红说这些话,又何尝不是故意调节气氛,不让他心中惧怕的。

    如此一来,他便当真是不怕了,甭管是面对什么存在,知道自己身后有后盾,那就无所畏惧。

    外面五皇子节节败退,很快就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了,他睚眦欲裂,跳到一边墙上挂着,恶狠狠地看着战兔幼崽,蛊惑道“你既然这么强,又何必跟着燕洵受管教。你不如跟了我,我保证不会对你有任何约束,如何”

    “只要你想,你就能做任何事,我绝对不会阻拦。”

    “当初我这么对那个头发银白的幼崽说,他其实是愿意了的,只不过后来”

    五皇子脸上闪过一丝阴霾,脸上重新又挂上狰狞的笑容,“你这么强的妖怪,实属少见,便是将来去妖国也会有一番作为,何必圈在那小小的水泥楼了里面呢”

    听说幼崽们经常在一张炕上睡觉,自个儿的小窝都特别小,在里面翻身都很困难。

    谁不喜欢更宽广的地方

    皇宫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家,里头一个大殿能待多少人,那可是天下人都趋之如骛的地方。

    战兔幼崽脸不红气不喘地,轻飘飘地站在树梢上,低头看着五皇子,咧开嘴笑了,“光明当初答应你,是为了蛋巨巨。现在呢蛋巨巨被保护的很好,我又凭什么答应你呢”

    “燕洵”五皇子脸色一变,忽然想到燕洵,“他现在更弱了吧以一己之力就想改天换地,天不容他你要是想让燕洵长长久久的活下去,最好还是跟我走,我有法子让他活的更久。”

    “把人变成怪物吗”战兔幼崽不为所动。

    “变成妖。”五皇子道,“若是变成妖怪,寿命就不一样了。”

    战兔幼崽挑眉,这种说法他们这些小幼崽都偷偷讨论过。而且绿鸟当初被渐蓄美人蜥咬断手,为了让他活命,他也是完全变了,不是人,但也不是妖怪,还有小皇子,身体里有妖力,也能控制,但很容易失控,如果没有蛋红红帮忙,他迟早会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

    如果燕洵将来也可能会遇到这些事,这是幼崽们接受不了的。

    况且燕洵自己就说过,“无论是人还是妖,都是天生地养的,得天独厚,若是强行转变,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天怕是也不会容下这种存在。”

    对此幼崽们都是深信不疑。

    就是战兔幼崽也从来没怀疑过燕洵说的话,他不记得自己的前尘往事了,不过燕洵帮忙打听过,隐约知道曾经他就是很厉害的妖怪幼崽,被一位惊才绝艳的大将军用锁链锁在海边,跟海中的妖怪对战,一战就是那么些年。

    后来海边的山倒了,战兔幼崽被燕洵救出来。

    以前的那些苦难记忆逐渐变得模糊,但战兔幼崽从来都不会完全忘记,他觉得这世上的所有事从来都是一饮一啄,有了前面多少年的苦难,才有他现在的好日子。

    “我家大人永远都是大人。”战兔幼崽肯定道。

    “他只是普通人,连修为都没有,能活多少年八十年,百年百年以后呢”五皇子冷笑。

    战兔幼崽脸色猛的一变,又很快冷静下来,“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目前我们幼崽保育堂的幼崽都已经开始准备,不会让大人等死的。话不多说,五皇子,你束手就擒吧。”

    五皇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想要碾压过去十分容易。

    隔壁屋里,贾求孤坐在上首,看着眼前这些原本都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些日子一直在县城兴风作浪的各位大人。

    “说吧。”贾求孤淡定的说着,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你们这些年做的事,都说说。”

    张师爷脸上冷汗直流,他隐晦的看了眼外面节节败退的五皇子,心知今日是不能善了了,可他要是说了,往后怕是也不能善了,便隐晦地看向主簿、县丞等人。

    主簿隐晦地看了眼小皇子,忽然道“这些年我等都知道做错了,可已经上了贼船,哪敢反抗。”

    “你且说来,本官听着。”贾求孤还是很淡定。

    小皇子捞起蛋红红放在自己肩上,不动如山。

    主簿有些摸不清情况,可再拖下去就怕那小幼崽手中的战伞对准他,他只得硬着头皮说起这些年做的事。

    事实上歧元县县城很多年以前就这样了,主簿还是机缘巧合拍了前任县令的马屁,这才从一介平头百姓摇身一变成了主簿官身。进了县衙,主簿就威风起来了,但同时他知道的隐秘也多了起来,且不得不参与其中。

    一边参与其中,一边让下面孝敬民脂民膏,主簿家中那是金银无数,仆役无数,粮食、布匹、银子等等,更是要专门建库房来放。

    贾求孤越听越是心惊,他心知主簿说出来的定然不完全,可饶是如此,也还是超出他的想象。

    歧元县这地方不算大,下面的村镇又都普遍贫穷,谁能想到小小的主簿都能聚拢到如此财富。有了这些钱粮,若是都拿出来统一安排,歧元县又怎么会这么穷

    主簿说得口干舌燥总算是说得差不多,便殷切的看着贾求孤。

    他主动认罪,且说出来的这些钱财定然不会再留在身边,是要交出来的,看在这么些银钱的份上,贾求孤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偏偏贾求孤任何表示都没有。

    就在主簿心中有些恼怒,要说些什么混淆视听的时候,就听到小皇子说“县城的老祖宗,说说。”

    主簿顿时身上一抖,嘴唇也跟着哆嗦。

    “不敢说”小皇子瞥了眼主簿,“我来说吧。老祖宗盘亘县城多少年你们不知道,但根据你的描述,我猜测这至少有数百年之久。且你是攀上前任县令才当了主簿,参与其中,那么老祖宗定然是跟前任县令关系匪浅。”

    “老祖宗能把人变成怪物。”

    “老祖宗藏在石门后面,那石门火烧不烂水泼不进,就是我们都暂时找不到法子。可老祖宗其实也弱得很,很容易就能对付了,就是不好抓。”

    “县城的这些活人其实是你们养着的,定期给老祖宗血肉。”

    “而你们又害怕自己身上的血肉被老祖宗惦记,所以想办法把原来的驻兵给吞了,培养修为不错的汉子为你们所用,好保护你们。”

    主簿脸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且看上去都有些摇摇欲坠了。

    他心中惊异不已,完全没想到这些他做梦都不敢说出来的秘密,竟然被眼前这个不大的孩子抽丝剥茧的,一点一点给扯了出来。这些惊天秘密哪怕是他隐约知道,却也从来都不敢说出口,因为害怕。

    就是张师爷也吓得不轻,他不比主簿强多少。

    偏偏小皇子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继续说“其实若是你们不搜刮民脂民膏,把钱财都放下去,下面村镇的人日子没有那么苦了,日子就会好过很多,人口也会多很多。这样一来,县城中你们完全可以挑选一些人血肉,若是他们不行了,就从下面选人,只要下面村镇的人口足够多,你们抽调一些人根本算不上什么。”

    “若是前任县令再下令通商,让来做生意的商人把县城平静富足的消息送出去,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外地人,他们都没有根,捉了他们圈起来,更不会有人发现。”

    “甚至是如果操作的好,你这样的完全可以假死逃生,离开歧元县,不去伺候所谓的老祖宗。”

    “老祖宗控制人总有个过程,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吧”

    若是按照小皇子说的这做,再加上歧元县又是三不管地带,县令从来都是县城本地人,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伺候一个老祖宗,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若是当真这样,贾求孤也不会来歧元县,下面上元村的人也不会反,县城也不会被围困,更不会引来巨鳄一样的道兵大军

    主簿摇摇欲坠,他还当小皇子是心善之人,可此时听他这么说,便觉得眼前模样十分好看一脸纯良的小孩儿,其实是比老祖宗更恐怖的存在。

    “小黄,枉顾人命不好。”蛋红红坐在小皇子肩上,一边晃着小短腿一边说。

    小皇子就笑起来,“我知道的。要真是那样,咱们家大人还不得打断我的腿。”他笑嘻嘻的说着咱们家大人,又觉得燕洵肯定会打断他的腿的。

    燕洵对于自己人,从来都是护的很紧,也管地很严。

    “是哩。”蛋红红就煞有介事的点头,又说,“我哥前阵子刚来歧元县的时候,晚上非要守着蛋巨巨睡觉,结果着凉了,就被阿爹按着揍了一顿,还灌了苦苦的药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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