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就是不起眼的芝麻粒大小的人家,只要蛋弟弟你说句话,放过这芝麻粒吧,给我们家一条活路。”

    说着说着,沈三郎都哽咽了,觉得自家特别可怜,自己好歹是出来了,还有了不大不小的差事,可一想到爹娘还在牢里,大哥也还在牢里,生死不知的,他就难受。

    “沈家究竟触犯了什么律法,坐了这么久的牢也够了,我大哥更是舍了万贯家财,现在我大哥的那些家人都穷的叮当响,他们以前可都是腰缠万贯,仆役成群啊”

    沈三郎眯起眼睛悄悄看蛋弟弟,想看他的反应。

    “恩”蛋弟弟站起来,走到沈三郎前面,很平静地问,“所以呢现在朝廷律法早就改了,你领了朝廷的差事难道还不知道吗你爹妈犯了事,衙门都有卷宗呢,写的清楚明白 ,不然你以为衙门是什么地方,想让谁坐牢就让谁坐牢吗”

    “你现在是出来了,你就以为衙门是你家的 ”

    “沈千银手上有人命,现在他还能活着就烧高香了,不老老实实的坐牢,还想着出来怕再不能犯事吗”

    “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我是谁”

    “我可没本事左右衙门那边。你今儿个是替谁打探消息得吧何必兜那么大的圈子呢,你要是直白的说出来,我还觉得你光明磊落,说不定能给你透露些什么也不一定。可现在看你这般不敞亮,那我可就没心情跟你说什么了。”

    三言两语说完,蛋弟弟就又重新回去坐下,干脆闭上眼睛不看沈三郎了。

    他是不像燕洵那样说话滴水不漏,还能四两拨千斤,不过他身后有那么多哥哥,自己想不到的哥哥总能想到,所以这些话也不都是无的放矢,胡乱开口的。

    果然沈三郎脸上就有些惧怕,他确实是得了好处,特地想了这么个由头来打探消息的,只是没想到会被蛋弟弟这么直白的点出来。

    正好沈书郎和怜哥儿前后脚进门,两个人瞧见沈三郎脸色都很不好看。

    怜哥儿在玄关换上干净的草鞋,瞅着地板上的脚印,脸色就更难看了,“我来之前特地打听过,住在火车站里的钦差差不多都不在,只有小甲和贾沈在,其他人可都出来打听消息了。水泥楼外面就有好几个人守着,他们倒是也想进来,还说等会子就从沈三郎身上找借口,总能进来水泥楼。”

    这些办差的就是朝廷临时点的功曹,哪年都有,算什么钦差,怜哥儿直接说出来,就是说他们赖着不走,比钦差还威风罢了。

    直接打沈三郎这些人的脸面。

    沈书郎更是涨红了脸,上前打了沈三郎一巴掌,“你就是猪油蒙了心,原本这趟差事你就不该接,现在还瞎掺和”

    “凭什么不让我接差事,你现在是跟沈家彻彻底底的分开了,沈家指望不上你,难道还不能指望我”沈三郎振振有词,“现在我好歹还有一份差事,等将来有机会定然能把爹妈弄出来。沈书郎,你可别拦着我,否则我定然会再宣扬一边你的不悌不孝”

    “你”沈书郎一口气喘不上来。

    旁边怜哥儿就道“怎么不悌不孝了往后这种事可别嘴上乱说,朝廷律法已经改了,究竟是不是不悌不孝是要拿到衙门说道的。沈三郎,你哥心里头还是惦记着沈家,这才跟你说几句真心话,否则要是换了旁人,他怎么可能多嘴”

    “哼,不过是见着我有差事他眼红罢了。”沈三郎冷哼道。

    这下子就是怜哥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沈三郎这样糊涂,明显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外面不是还有人观望呢么,叫他们都进来。”蛋弟弟忽然道,“既然他们想知道什么,那咱们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就好了。本来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里间听着的沙狐就是身体一僵,赶忙看向同样听着动静的幼崽们。

    蛇身幼崽就小声解释道“放心,蛋弟弟心里有谱。”

    沙狐点点头,还是不太敢放松。

    外头正观望的赵飞跃、裘什一看有人叫,虽然心中犹疑,可进水泥楼的机会并不多,便抬起脚跟着进来了。

    进屋一看,沈三郎好端端的坐在软垫上,对面怜哥儿和沈书郎也坐着,当中有个大软垫坐着小小只的蛋弟弟。

    两个人赶忙冲着蛋弟弟拱手。

    “坐吧。”蛋弟弟指了指对面的软垫。

    赵飞跃赶忙上前坐下,在外面站了这么久,身上早就冻僵了,屋里头倒是暖和。

    他身上穿着的衣裳早就不是京城带来的那些了,而是火车站里面给的薄袄子,穿在身上十分轻便,不但暖和,而特别有板型,反正比笨重的厚袄子好看多了。

    蛋弟弟身上也穿着薄薄的袄子,他盘腿坐在软垫上,严肃着一张小脸,冲着对面拱手,“你们有什么想打探的直接问吧。”

    话音刚落,杨叔宁、杨琼派来的心腹从另外的小间出来。

    蛋弟弟面不改色,显然这件事是没打算瞒着他们的。

    这样的场面让赵飞跃有些犯嘀咕,总觉得蛋弟弟太坦诚,看上去不像是有大秘密的样子啊。

    不过既然进来了,还得了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便直接问“听闻前两日边城来了两个小孩,可是被接进水泥楼了”

    “正是”蛋弟弟肯定的点头。

    赵飞跃眉头一挑,又问“你可知他们的身份,又是为何事来”

    “他们只是上元村普通的小孩儿,爹娘早就不在了,兄弟俩相依为命,一路乞讨来的。”蛋弟弟淡定道,然后又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赵大人应当知道歧元县吧上元村就是歧元县的一个小村子。”

    后面那个问题没回答,但根据蛋弟弟后面的那句看似似是而非的话去猜测的话,很容易就能想明白两个小孩之所以来,定然是歧元县出了事,他们应当是奉了贾求孤的命令。

    歧元县多少年了都是三不管地带,那个地界乱的很,等闲人都不会插手,贾求孤去上任县令,怕是不可能顺利,而贾求孤跟燕洵的关系那是有目共睹,他派人来边城找燕洵求助,这是再正常不过。

    赵飞跃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赵大人是赵飞腾的族弟吧”蛋弟弟状若无意道,“赵飞腾现在生死不知,朝中送出来的圣旨更是不知去向。我倒是觉得歧元县是个好去处,反正那里乱的很,就算是贾大人去了,说不得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的也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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