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想,毒经本就是萧涵的,还他是该的,反正就是随便哄哄,不能惯着他,这本毒经就够了。谁让萧涵连他的话都不听完就跑还怪他不喜欢那他们前晚是在干什么
    黎秩想着,带着几分迁怒白了阿九一眼,先一步走了。
    虽然很怕中毒,阿九还是跟了上来,一路上多有埋怨。
    其实他的武学胜过黎秩不少,不过这是因为黎秩晚他习武,且身体素质极差,在基础上,黎秩就比他差了很多,但黎秩仍是年纪轻轻就有此武学造诣,可见天赋不在他之下。除此之外,阿九还有驯兽的能耐也是黎秩比不上的,黎秩在这方面没有一丁点天赋。
    这也是阿九唯一可以跟黎秩炫耀的地方了,在其他方面,他往往被黎秩碾压得十分卑微,而最让他抬不起头的便是毒术。有些人百毒不侵自然不怕毒,还在他面前玩就过分了吧以往多年,阿九吃过不少次被黎秩下毒的亏,虽然都是无伤大雅的小毒。
    有人怕便有人喜欢,阿九怕毒,白沐却喜欢与这些东西打交道,黎秩把毒经交给他时,他十分开心。
    “这就是毒经。”白沐小心翼翼打开玉盒,身后的燕八闻言探头看来,同是满眼好奇。阿九见状急忙后退一步,提醒道“别把毒粉扬出来”
    白沐微微勾唇,笑容十分纯净无害,他将玉盒放在桌上,回头取出一双天蚕丝织成,薄如蝉翼的手套,才将盒中的毒经慢慢取出来,一双黑亮的眼睛就没移开过这本毒经。燕八同样擅医,在毒这一方面也有涉猎,与白沐一样眼睛也不眨看着他手里的书。
    燕八大气不敢出,“是真的吗”
    白沐的动作非常谨慎,他粗略翻看过几页,眼底的光越发明亮,嘴角弧度上扬,语气难掩兴奋,“这就是二十多年前明月宫丢失的毒经”
    看来是确定了,燕八倏然两眼生光,“我能一起看吗”
    白沐闻言恍然惊醒,抬眼看向黎秩,眼神甚是炙热。
    黎秩解释道“这本毒经是萧涵的,若是他愿意,燕八倒也可以看。不过你若能将这层毒粉抹去,我就帮你问问,能不能抄录一份下来。”
    白沐一脸感动,“靠你了”
    燕八也是一脸高兴。
    阿九看着他们露出嫌弃之色,“至于吗,不就是一本毒经”
    “九叔有所不知,北疆明月宫的人擅于毒术,在鼎盛时期,也曾震撼过江湖。他们于毒术上钻研极深,你且看毒娘子只得了一本残卷,便足够她独步江湖,就该知道明月宫的毒功有多高深。”白沐感慨道“就算后来明月宫没落了,只余部分弟子被并入玄月宫中,无法恢复昔日辉煌,这毒经仍是至宝,有些毒方甚至是治病良方。”
    燕八猛点头,“没错”
    他说了一堆,阿九只听懂了最后一句,不过这就足够了,他抚掌大喜,“太好了那你赶快看看,毒经上有无能治好小姜的治病良方”
    白沐摇头失笑,无法再与阿九这个行外人解释,当一个医毒皆涉猎的医者见到传闻中毒术巅峰的明月宫的毒经后,为何会这般欣喜若狂。
    不过正事要紧,再宝贝毒经,这事得再往后延。白沐解下手套,仔细盖上玉盒,答应黎秩帮他抹去毒粉,便让燕八取出准备好的金针。
    黎秩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与往常无二,不过脱衣服时稍微有些迟疑,且目光频频望向门前。
    这些几乎微不可察的小动作没能逃过白沐的眼睛,白沐推说药材不够今日药浴的份,让九叔跟燕八出去磨药粉,二人不疑有他马上走了。
    房门一开一合,屋中仅剩二人。
    黎秩不由自主地暗松一口气,解开上衣踏进浴桶,触及还有些滚烫的药水时不自觉顿了顿,他咬咬牙,忍着直冲脑门的热度坐进了药汤里。
    白沐像是刻意回避一般,在边上一遍遍整理着金针,听见身后的水声平复下来才慢慢回过头,细白的两根手指间捏着一根二尺长的金针。
    白沐下针只看穴道,眼里再无其他,神色异常专注,让黎秩跟着放松下来,也暗自庆幸萧涵那晚故意弄的痕迹现在都消得七七八八了。
    “我要等多久才能完全恢复功力”黎秩忽然发问,他刻意没有低头去看金针刺破白皙肌肤时的场面,妄图以此忽略那种细微却钻心的痛。
    白沐抬眼看他,一边抽出新的金针,一边思索着说“药浴是针对蛊虫的,现在看来效用不大,今日若再没什么用,就到此为止了,施针倒停不得,三日一次的话大抵,至少要等半个月后,你的功力可完全恢复。”
    黎秩等到了准话,但因为要等太久,心中便有些失望。
    白沐拍拍他手臂,“放松一点。”
    黎秩马上松开紧攥着浴桶边缘的手,边苦中作乐地想,不用药浴了也好,就不必每日带着一身浓重的药味了,他每夜在梦中都闻到了苦味。
    白沐凝神静气施针,忽然又说“别怪我不提醒你,你现在的身体外强中干,其实极其虚弱,我不建议你动武,还有房事也要尽量避免。”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死寂。
    被暗示了什么的黎秩,脸快速红到了脖子根,久久说不出话。
    这样的安静,一直延续到今日的治疗结束,白沐跟燕八留下来处理毒经,阿九扶着脸色煞白的黎秩回房,后者有气无力的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更何谈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二人回到房间后,阿九扶黎秩上床,盖上被子让他睡觉。黎秩也确实累了,一觉睡到了天黑,醒来时阿九还在,只不过萧涵似乎没有来过。
    而没过一会儿,吃晚饭时,阿九也说了萧涵的确没来过,黎秩知道后愣了下,下意识担忧起萧涵来。
    他为什么不来,是不是出了事
    黎秩想起今早萧涵说过的镇南王的事,眉头紧紧皱起。
    没了无相莲之后,阿九不大爱提萧涵,一提起萧涵,他便要想起无相莲没了,又要愁一会儿,看着黎秩喝完药,他提出要在黎秩屋里睡。
    原因无他,萧涵都没用了,何必还要委屈黎秩去讨好他
    又不能现在就撕破脸皮,阿九只能做个棒打鸳鸯的恶人了,他还觉得,小姜该感谢他保住他的清白的。
    阿九也不去想想,黎秩是会为了活命献身讨好别人的人吗
    阿九耍起无赖来,黎秩也赶不走他,连想出门叫个暗卫来问问萧涵去了何处都没办法,就怕阿九回头跟姜蕴报信,说自己与萧涵关系密切。
    姜蕴现在在黎秩眼里,那就是一个不计后果不择手段的人。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何况姜蕴是连皇储都敢杀的人,他与皇室有仇,黎秩只怕他会针对萧涵。
    前两天黎秩都是萧涵一起睡的,枕边突然空了,他竟很不习惯,而这一夜,有人也同他一样没睡好。
    萧涵今日就是故意没来见黎秩的,并非太忙,他就是生气了,想要黎秩来哄哄他,可等到天黑黎秩都没有来,萧涵摁耐不住,问了暗卫,才发现黎秩是真的一整天都没找过他。
    别说是来哄他,就是找都没找一下,可见他一点都不重要
    萧涵又失望又难过,谁知晚上还听说阿九留在黎秩房里过夜。
    他竟然留了别的男人在房间里过夜两个男人共处一室
    萧涵简直要气炸了。
    就算萧涵很清楚阿九跟他不一样,不会对黎秩有非分之想,可萧涵还是很气,半夜跑到黎秩房门前,结果站在门口什么都没做就又走了。
    不行,他不能这么惯着黎秩,得让黎秩知道,自己也是很硬气的不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萧涵莫名地固执起来,硬是要跟黎秩僵持到底,绝不认输
    施针过后,黎秩会虚弱上一段时间,五感不复以往那样灵敏,萧涵有没有来过他并不知情,他正默默看着床下地铺上打着小呼噜的阿九。
    这一夜似乎格外的漫长。
    黎秩望向床帐,突然很想萧涵,这么晚还不来,在干什么
    而在这时,白沐跟燕八还在彻夜研究毒经,这种机会对二人而言都不多,他们连夜设法抹去了毒经上的毒粉,两人一合计,决定偷偷看完。
    燕八其实并不着急,他知道萧涵不懂毒术,这本书最后肯定要落到他手底下那些擅医毒的人手里,其中就有一个他,但他乐于讨好白沐。
    他还要请白沐帮他弟治嗓子。
    二人达成共识,看了一宿毒经。
    天将亮时,燕八早已熬不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反观白沐,还相当精神,他看了一夜,已然看到最后一页。白沐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便要合上毒经,闭目小憩一下,却在这时忽地一顿,猛地睁开眼睛,指尖捏了捏末页书封。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白沐感觉布包的封皮厚度不对。
    白沐比照了其他位置,确定这一角与众不同,仔细一看,会发现边角微微鼓起,里面藏了东西。
    这引起了白沐的好奇心,他取了极薄的刀来,小心剖开封皮,他的手很稳,即便没练过武,但力度把握的十分精准,最后开出一角裂缝。
    裹着极薄的藏蓝布料的精致封皮缝隙中间竟真的有一张纸条,白沐惊愕了下,还是带上了天蚕丝手套,取出纸条,一点一点地慢慢展开。
    白沐黑亮的眼里充满新奇,想不到这毒经还内藏玄机。
    这张纸条约莫巴掌大,字不大,稍显凌乱,应是匆忙写下,纸张边角泛起黄,应是出自多年前。
    白沐逐字逐句,低声念道“吾乃明月宫护法褚千里”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果然好晚啦:3」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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