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苏河说“我去趟厕所。”
“我陪你去。”出乎意料的是,费淮站了出来。
“啊我一个人可以。”
“我陪你去,不放心。”费淮坚持道。
因为对方最近一直在搞事情,宁苏河听见费淮说话就下意识想躲,但她看见了费淮那一脸真挚的歉意和别扭,心就又软了下来。
“好吧。”
宁苏河一到厕所,似乎就因为熏香味刺激,冲到洗手池前就吐了起来。费淮没说话,只是在她身后慢慢地抚着背,吐完之后给她递了纸巾。
“谢谢。”宁苏河接过纸巾擦了擦嘴,酸水烧得喉咙火辣辣的,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一样。她双手撑在洗手台,埋着头,终于感觉舒服了些。
自从交换了身体之后,她好像总是这么倒霉,光是脑震荡都遇上两回。
不对,倒霉的应该是安狄。
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安狄那聪明的脑袋瓜子撞出什么毛病,等一会儿节目完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去医院做最精密的检查
费淮细心地替她清理了一片狼藉的洗手池,然后再度转了过来,说“对不起。”
“你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虽然声音虚弱,但宁苏河现在已经能连续说完一句话了。
“你听见了”费淮有些惊讶。
“我又不聋。”
“我我为我之前对你的误解道歉,你比我想的要重视舞台,重视这个团。我还以为你会放弃这个节目。”
宁苏河把纸巾扔进垃圾桶“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回去吧。”
费淮愣了愣“好。”
虽然费淮之前吞吞吐吐心事重重,又喜欢莫名针对安狄,但现在知道错了之后能真挚老实道歉,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宁苏河用余光瞟了下身旁的费淮,对方好像虽然表情舒展了不少,但仍有些焦虑,似乎也在担心接下来的节目。
见状,宁苏河忐忑的心情反倒莫名平复了下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自己的重要性,是被需要着的存在。
安狄从来没觉得和家人吃年夜饭是这么难熬的事情。
宁苏河家里住在市中心的临江江景豪宅里,他看着地段和面积,大概算了下房价,不由唏嘘。
她家里这种背景,连她弟弟都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大力搞乐队,她如果想出道,直接让家里塞钱去大公司出道说不定早就红了,至少也不会混成现在这样连个正经站位都要别人送。
都宁愿自己出去闯都不愿意接受家里资助,宁苏河心里的隔阂可想而知。
安狄不由得有些紧张。
不过事实证明安狄多虑了。
宁苏河的父母都是很好相处的人,生意人的能言善辩在他们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家四个人一起在厨房忙活着,明明是有钱人,但大年三十的时候过得也挺接地气。宁苏河的父母掌勺,云盛安和安狄就在一旁打杂。
安狄自从出道后就几乎没下过厨,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也是不进厨房,蹲在一旁慢悠悠地摘着豆角。
云盛安把安狄脚边的菜篮子拿走了,安狄眉头微皱“我还没摘完。”
“等你摘完黄花菜都凉了,还是我来吧,熟练工。”云盛安笑着说道,还对着安狄来了个k。
安狄无语,虽然这家伙长得帅干什么都赏心悦目,但这k对他一个钢铁直男有什么用啊,他只觉得瘆得慌好吗
不过这k要是扔给真正的宁苏河,她会动心吗
安狄突然慌了一下,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自我安慰。
他自己帅成那样,在楼梯间里第一次见到宁苏河的时候,也没见宁苏河脸红心跳,区区一个云盛安算什么。而且宁苏河以前天天看着云盛安,要真有什么感情那也早该萌芽开花了,哪会沦落到要离家出走躲人的程度。
“哦。”安狄冷淡地应了一声。
“去外面坐着玩吧,好像也没什么要忙的了。”
安狄犹豫了一下,就这么出去坐着感觉又有点不厚道,其他人都忙活着呢。
云盛安反应迅速“不想玩的话就帮我捏捏肩膀吧,都快累死了。”
安狄秒拒“我马上去。”
这人果然不能掉以轻心,给他点阳光还灿烂起来了
关上厨房门的时候,安狄还听见云父说教云盛安。
“你小子德行啊,还支使起你姐起来了,人难得回来一次”
“就是因为难得回来一次嘛”
安狄的脸色更黑了,这难得回来一次就这样了,要是经常回来岂不是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