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了,祈年殿夜宴,酉时左右可以入席,殿下您如此这般吃喝”

    “这样的宴席,就是喝酒、唱赞歌,怎么可能吃得饱。”

    “你也要去夜宴,此次夜宴不是礼部和鸿胪寺的主场吗”

    阿遂拿了一旁的酒瓶,一看是桃花醉,心情又好了几分,拿了玉杯自斟自饮。

    “范闲初次的差事办成了,我自然应该当面祝贺他一声啊。”

    谢必安有些不明“这范闲不是已经入了太子门下吗”

    李承泽放下碗筷,轻笑一声,回着谢必安的话,眼神却紧盯着阿遂的动作。

    “呵,谁跟你说的”

    “不然太子怎么会,让他和北齐使团去谈判。”

    李承泽摇摇头“范闲这样的人物,太子收服不了的。我跟范闲相见不多,却如遇知己。范闲啊,性子跟我一样,不是甘居人下的。”

    阿遂听到这话,顿住了手中动作,放下酒杯。

    美目流转,望向对面的人,“知己啊,还跟你一样,不甘居于人下。”

    李承泽勾唇,心底也松了口气,总算让人好些了。

    谢必安见状,直接转身,站到屋外去了。

    李承泽也拿了一樽玉杯,倒了些酒,一饮而尽,一双桃花眼灼灼看向她,唇角酒渍微亮,菱形薄唇水润。

    “你哥哥,在肖恩回北齐之前,不会有事的。”

    阿遂也勾唇,一盏桃花醉下肚,眼波微漾,凑了上去。

    唇齿相交,呼吸间都是酒香味。

    李承泽一手支案,锦袍宽袖上染了汁水也毫不在意,另一只手扶住阿遂的肩,加深了这个吻。

    一旁的锅子开始咕嘟咕嘟,蒸腾而起的雾气氤氲了周身。

    两人分开时,李承泽眼神微迷,阿遂倒是明亮清醒。

    “你已见过我娘了,她可有说什么”

    “难道不是你该说些什么”

    “说话忘了情,不觉的动了手,也就顾不的死活。”

    一句红楼里本该是柔柔的情话,被李承泽低沉暗哑的声音说出来,却带了些不顾一切的真心。

    阿遂一笑,也不言语。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若没有范闲的红楼,你待如何说”

    “等你哥哥回了京,我请父皇赐婚。”

    “有人泄露了我哥哥的身份,我不会放过的,无论是哪方势力。”

    “好,我帮你。”

    一直到了他该入宫的时间,阿遂也就回了言府,一夜无梦。

    第二日,歇到日上三竿,京都已传遍了小范诗仙的美名。

    昨晚夜宴,范闲一人诗三百,将文坛泰斗庄墨韩斗败吐血,一朝声明尽毁。

    听了绯菊说的详细经过,阿遂有了思量。

    庄墨韩先是污蔑范闲背出的登高是他先师所做,还拿出了纸卷,就是想坏了范闲的名声。

    从北齐远途而来,却有如此准备,肯定有其他人的手笔。

    如此一来,有人想害范闲,与庄墨韩合作,必然也付出了能让他出手的利益。

    果然,不过两日,京都漫天的纸页。

    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讨伐长公主李云睿卖国,私下与北齐交易一事。这是要用悠悠众口逼死李云睿,好一手舆论战。

    阿遂一下明白,这必定是范闲的手笔。

    而以她对范闲的了解,这纸上所言,恐怕并非虚假。

    京都风波再起,礼部尚书郭攸之被抄家,实则是长公主壁虎断尾之举。

    此事,鉴查院还要深查。

    京郊竹林,言若海带了一处主办朱格的三个手下,按计划接到了一个被绑的结结实实的男子。

    他将接头人打发离开,便让手下去前面村子里找辆送菜的牛车,把人带回去。

    谁知,那三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竟然走上前一剑将那人证斩杀。

    与此同时,竹林四周冒出许多黑衣人,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言若海,很快,隐藏在后面的朱格也走了出来。

    可惜,这是陈萍萍设的局,陈萍萍带着一直隐藏在京都外的一队黑骑现身,随行的,还有阿遂。

    朱格早就投靠了长公主,成了鉴查院的内奸。

    在他走投无路,拿出匕首准备自尽之时,洪四庠突然出现,夺过了他的匕首。

    显然,陛下也知道了,他连死都成了奢望。

    阿遂倒是没想到,朱格的求情,让陈萍萍开口,给了他最后的尊严。

    朱格无论活着与否,都不会对结果产生任何影响,陈萍萍也算给这位鉴查院的老人留了最后的体面。

    至此,鉴查院风波已定。

    宫里,长公主也算是彻底失势,按照范闲的话来说,让一个最向往权势的女人从此失了权势,才是杀人诛心之举。

    直到长公主被逐出京,被送回封地的消息传出,阿遂才勉强按下杀意。

    李云睿,等救了哥哥回来,她这条命,自该有所偿还。

    至于父亲所顾忌的大局,与她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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