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个范闲了。”

    不过,也是送完人之后了。

    “知道谁负责送人到边境吗”

    “是费老。”

    “行,通知玉兰那边,以后我哥有什么消息都先向我汇报,注意着点,避着鉴查院的人。”

    “是。”

    青梅、玉兰、紫竹、绯菊,她一手教出来的人。

    玉兰早就深潜北齐,经营了玉兰坊,跟醉茗居不一样,把所有关系都撇得干干净净,没人知道幕后的人是她。

    至于青梅,年岁最长,跟她最早,靠着她的种种手段,已是八品修为,也略懂些医毒之术。在她这次离京之前,命其跟在那人身边了。

    两日后,就要再次离京,听闻林婉儿得了肺痨,这在如此时代确实有些严重。

    阿遂只在府里歇了一晚,还没来得及见父亲,就要去林府。

    换了装束,戴上面具,从言府后门飞身而出。

    在三处的任务,基本没什么出手的机会,因此,旁人都不知她的武功修为。

    哪怕是家人近友,也只知她习武,有自保之力,却没人和她交手过,无人知道她的修为按此界划分已入大宗师之境。

    她也不会到处宣扬,过的轻松肆意才是她的追求。

    从言府到林府,也不过两条街道,也都是寸土寸金显贵繁华之地。

    路上行人和沿街商贩都是有眼力见的,没人会直接把视线落在她身上。

    可不过走了一半,一转角,看见的却是冷清的街景。

    空无一人的街道正中央,是一个十分突兀的小亭子,亭中两人,一坐一立。

    她也未犹豫,直直向前走,走到近前发现,那人不是坐着,而是蹲在了软垫上。

    亭外的青石板上,一双做工精致的青锦云头履随意地搁着。

    “前面不乏朝中重臣的府邸,你在这清了街,怕是又要得个骄奢无度的评词了,他们可不会管你给没给钱。”

    阿遂径直绕过站着的剑客,走到桌案前,面对他。

    看了眼桌上已然剥净的荔枝,白嫩的果肉还冒着些寒气,一看就是被冰着送至京城的新鲜上品。

    “这么些年了,连太子的人都习惯了,谁还会说”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扬,一颗荔枝划过一道弧线落入口中。

    玄青锦袍,随性不羁的姿势也没掩住窄腰长腿的玠秀身材,脑后束发,额前飘着一撮乌发,大大的桃花眼却自有一番威势,高挺的鼻梁和刀刻般的下颌线条,若不是因其地位和捉摸不透的性子,绝对能超越小言公子成为世家闺秀意中人的第一人选。

    年轻俊朗且能这样说话不敬太子的,除了二皇子李承泽,这京都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阿遂也不接话,专注地吃着。

    李承泽先动作,伸手将她的半面红木面具一摘,放在桌上。

    “我要是不在这,你怕是离了京也不会去见我吧”

    明明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语气却带了一丝难察觉的幽怨。

    阿遂心里还在细细想他的意思,嘴上却回了句“我不是让青梅跟着你了吗,一个谢必安一个她,只要不是陛下动手,你绝对安全。”

    一旁谢必安不知想到了什么,面无表情地抱着剑后退了几步,站到了亭外。

    李承泽有点被气笑了,“我何时在意过这个”

    “那是”

    “你不是问我吗,我现在给你答案。”他突然站了起来,一脸寒色,语气带了一丝狠厉。

    “十二岁那年起,说我贤德兼备,将来做个亲王委屈了,十三岁就封我为王,十四岁时就赐了宫外府邸,表面上是将我赶出宫去,实际上却给我自由地交纳群臣的机会十五岁的时候,就让我入御书房旁听朝政之事谁人不知,在我之前,只有太子才有这样的机会”

    尾音略扬,却又转瞬平复,低沉磁性的声音凑到她耳边,

    “他让我争,太子逼我争,那我为何不争”

    说完,他面无表情地直了腰,转过了身。

    没人看见,阿遂的耳根居然有一点点红,她用指尖揉了揉耳垂,放开全部心神感知四周,确信周围不会有第四个人听到这番话,才一手撑地站起身。

    “你若想争,我帮你就是了,别那么激动,啊。”

    李承泽突然转过头盯着她,眼神复杂,连她这个向来能摸清他七分心思的人,也有些看不懂。

    但更看不懂眼前人的是二皇子,他和太子的交锋愈发明朗,阿遂离京前问了他一句“你是不是想争那个位置”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被风轻云淡的问出来,他却决定在这么要命的事上说真话。

    总归,她救过他,就当让她早早脱身,无论结局如何,也不能伤她一毫。

    可更要命的是,她不但没打算就此与他断交,还说要帮他

    真要命,他也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呵,若非那人和太子步步紧逼,谁要争那高处不胜寒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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