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有他们,还有陆绎。

    吴想想眼见董家水寨使诈,乌安帮处于下风,心中焦急无计可施时。陆绎便如天兵般降世,他的动作干脆利落,点点到位。三两下便听得董家水寨的弟兄哀嚎连连,借此机会,谢霄带伤终于将乌安帮的帮旗插入旗筒内。

    这番比试,扬州码头的归属权终于是尘埃落定。

    倒是董齐盛还不肯罢休,气急败坏地直说乌安帮坏了规矩。

    陆绎只是整了整护腕,而岑福则反手持剑压着两名在擂场上出手狠辣的董家水寨的弟兄。“董寨主,锦衣卫抓捕逃犯,多有叨扰。”

    董齐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忿忿难平地拂袖而去。

    袁今夏屁颠屁颠地上前拱手行礼,连声拍马。“大人果真出手不凡,毫不费吹灰之力。卑职敬佩敬佩。”

    陆绎冷冷看她,转眼又见吴想想由上官曦搀扶,脚步不稳。左膝下的裙摆处有些乌灰,左脚略略倚搭着右脚。他眉目忽紧,手间微微提了提长剑,黑脸不悦地离开擂场。

    她虽只是轻微扭伤,但袁今夏还是自告奋勇接下了替小五去乌安帮送药的闲差。临走时袁今夏还问道,“小五,你有什么要嘱咐谢帮主的吗。”

    “只盼着谢老爷子莫要再大动肝火,不然无论我开几副药方也于事无补。”吴想想转念又说。“今夏姐,要不你帮着多劝劝谢少帮主吧,让他少惹老爷子生气。”

    袁今夏哼唧着,“这谢圆圆如何会听我的,”话到嘴边也有些底气不足。“行吧行吧,我试试。”她冲小五摆手,算是应承。

    吴想想才刚坐下没多久,敲门声又起。她脚步微缓前去开门,就见岑福在屋外来回踱步,一脸苦恼。

    “岑大人,您有什么事吗。”

    岑福吓了一跳,挥挥手直道无事,转身要走。却再突然折回,略显心虚地笑道。“有事”他慌忙从袖中掏出白瓷瓶递上去。

    “吴仵作,我我,我家人来信,”岑福心慌,一句话差不多就要拆成两三句才算彻底说明白。“就,就是这么个事儿。”

    吴想想接过瓷瓶送至鼻下细嗅着。“这是活血化瘀之药,我不知你家人伤重情形也不敢擅自断言。不过脚腕扭伤当日是不必用药的,若真严重,这药自然管用。”

    岑福恍恍点头,眼神闪烁。“啊,我又记起,信底已写明他伤势已缓,用不上这药了。此药,此药就当是感谢吴仵作替我解疑吧。”话音刚落,人便匆匆而去。

    岑福觉得只要自己跑得快,那白瓷瓶就追不上自己。吴想想直勾勾地盯着瓷瓶,左右翻转,摸不着头脑。

    这日恰逢扬州节庆,街市上热闹非凡。袁今夏早按捺不住出去游玩的心,拉着吴想想冲在最前边。

    谢霄也巴巴地跟在之后,一脸欢喜地替她捧着淘来的小玩意儿。

    杨岳与上官曦并肩走在一处,陆绎则紧随其后。

    袁今夏精力旺盛,很快就把吴想想落在身后。谢霄抓到时机急忙上前见缝插针,上官曦垂眼神色不太舒服。

    “上官堂主,你没事吧。”她放缓脚步同上官曦慢慢向前。

    上官曦只是惨淡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没事。”她话虽如此,可目光却仍旧停留在谢霄的身上,看他与袁今夏嬉闹说笑,心中一阵刺痛。

    吴想想不由得回头寻找杨岳,反倒对上陆绎淡漠的眼神。再转过头却问了上官曦一个问题。

    “上官堂主,若当年救你的人不是谢少帮主,而三年前谢帮主要你嫁他的时候,你又还会嫁吗。”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吴想想怔在原地,看着上官曦疲倦心伤的背影,心内竟生酸涩。又转眼四顾,嘟嘟囔囔。“杨捕快也真是的,什么时候不见不好,偏偏在这种时候不知踪影。”

    “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陆绎不知何时近前,“不是你区区几句话就能开解明白的。”他立在她身侧,两道人影清楚地倒印在石板路上。

    她抿嘴悠悠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上官堂主那般难过。谢少帮主既然没这福气,为何不能让她放下。”

    “你想劝她死心”陆绎偏头看她暗自苦恼摇头晃脑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泛出淡淡笑意。

    “那若是你,你会死心吗”这句话就犹如一颗碎石掉落于平静的水面,激荡起一圈圈难以安宁的涟漪。

    吴想想蓦地扭头看他,纤细的手指紧攥着裙边。耳畔是街边小贩大声招徕的叫卖声,身旁走过的是欢声笑语喜气洋洋的路人。她似乎都要听不清了。

    陆绎的眼睛是这般的亮,又那般的平静如水。她能看见这双眼睛里的自己,绯红的脸色,睁大的圆眼。也许答案呼之欲出。

    还是陆绎停下这片涟漪,“你的脚伤好多了吗。”

    “啊”吴想想回过神来,无措地眨着眼睛。

    他垂眼盯着她的左脚示意。吴想想便顺着他的视线也低下头去,瞧见自己的脚有些恍然。“嗯,好多了。本来也不是特别严重,休养了日已经大好了。”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追问。“岑大人给我的那瓷瓶不会是你要给我的吧。”想通了关键,吴想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陆绎略略不解,“为何发笑。”

    “怪不得岑大人会没头没脑地跟我讲了那番话,”她捂着嘴暗暗笑着,“那番话该不是你教他说的吧。”

    吴想想将岑福的借口说给陆绎听,弯眉继续发问。“那话真是你让他说的啊。”

    “不是。”陆绎朝前快走几步,有些无话可说。这个岑福,真是。让他编个借口也不知道编个像样点的。

    这两人,一个敢编,一个倒也敢信。陆绎哭笑不得。

    吴想想看他别别扭扭地走在前头,一改方才郁闷,笑容满面。碎步小跑着赶紧追上他。

    杨岳不知从哪儿拿来好些河灯,招呼着大家一起去放灯。

    只不过谢霄忙着打算向袁今夏告白,而上官曦站在桥边看他拿着花束,便没什么兴致。陆绎不信那个,站在上官曦身边,倒想看看袁今夏会如何拒绝谢霄。

    最后还是吴想想更有兴趣,同杨岳走过拱桥去到河对面的堤岸边找个放河灯的好位置。

    “今夏,我回去也仔细想过了,”谢霄一本正经地持着花束,十分诚恳地对她说。“你说的话不无道理。但是我都可以克服的,我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袁今夏尴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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